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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子集灵历集光

2019-04-30

远志明文集


核心提示:第五章神独自引领(1934-1940)  (1)南下北上(1934)  我搬出伯特利后的第六天,由福州人成立的乐安堂请我去领会。此堂乃富翁陈某建立,他的妾本是他家女婢,已生五子,因为这件事绊倒许多人。他要求我讲道要安静。我见他几次流泪,举手表示愿意得救,但始终不敢站起来。为我传译成福州话的黄上进弟兄...


第五 章神独自引领(1934-1940)



  (1) 南下北上(1934)

  我搬出伯特利后的第六天,由福州人成立的乐安堂请我去领会。此堂乃富翁陈某建立,他的妾本是他家女婢,已生五子,因为这件事绊倒许多人。他要求我讲道要安静。我见他几次流泪,举手表示愿意得救,但始终不敢站起来。为我传译成福州话的黄上进弟兄,他身体极弱,平时白天讲话一小时,晚上就不能睡觉,这次与我同工,大有力量,夜间能安睡,身体好了,被选作布道团团长。

  十二月十八日起在鸿德堂领会,主预备韦绍曾牧师为我传译。韦牧师对我说,他多年来祷告求神兴起一个人奋兴全国,今知神已将这工作托付你。

  有几个地方要请我去作牧师。北平来信请我重新组织一个布道团,甚至为我家属预备了房子,也有建议以一个团体为后盾。故我在十二月二十一日早上向神祷告:“主,你若用我个人作自由布道,给我两个凭据:(1)在一个月内开五省传道之门,(2)赐我八百元旅费。”

  一九三四年一月一日天明时,求神赐下能力在一年内使十万灵魂归主。在景林堂领三天新春布道大会,听众一千五百人,有千人在神面前决定每人本年至少领十人归主,有十六人决志领百人归主。有一人被邪灵附着,为他按手祷告后,叫他说赞美主,而邪灵出。赞美能击败仇敌。

  一月三日到清心堂领会,许多女生带小孩到堂听道。有心极刚硬的,终于被圣灵抓住。二百名学生决志归主,她们还能为家中未信的人忧伤。

  从搬出伯特利后,江苏、安徽、山东、河北、浙江五省之门都打开了,许多无名氏从各地汇款来,长沙圣经学校女生把她们办伙食节余的三十元寄给我。主所赐的超过我所求所想的,因此明确今后以神为后盾,凭信心作自由布道,或顺或逆,努力前进。

  一月十日离开上海时,有弟兄主动送我到车站,我身上的痔疮脓如血流出,但无论如何要拼命救灵,不论得时不得时,主的话一出来,总不落空。求神将赐给斐尼、慕迪、约翰卫斯理的灵,加倍赐给我,使所到之处复兴的火燃烧不灭。

  到了镇江,在讲撒该得救时,特别提到“看人则不能看到耶稣”。有百人左右留下认罪。一个杀过百人的军人为自己的罪忧伤痛悔。有位军官许庚的妻每晚必需打针方能睡,一月十七日那天,护士为她祷告后,全夜安睡。许庚请我为其妻祷告,祷告后,她立即起床,许庚跪下向主认罪。

  到美以美会去领会,我向陆、高两位女教士直率地说:“现今美以美会已失去当年卫斯理约翰复兴的精神,神赐福内地会,而不赐福美以美会。有许多西教士已经没有爱人灵魂的心,是绊脚石,我祷告求神让新派西教士回国。”两位听后几乎哭出来。陆教士说:“有一姐妹恨我一年之久,甚至不能祷告,这次圣灵感动她向我认罪,我知道这实在是出于圣灵的工作。”

  参观那里一个孤儿院,只讲一次道,全体孤儿都悔改。这次在镇江,有七十位献身传道,崇实中学教导主任在内。有一个三岁多的孩子,她母亲抱她来听道,她会唱许多诗歌,领许多小朋友唱诗、祷告,非常可爱。

  我经常收到许多信,由于太忙,只好写短信。给李珊玉写的信是:“追求成圣,永不落空;恸自省察,血洗净空;世界一切,灵眼看空;顺服神旨,万虑归空;热切救灵,圣灵满空;乐负十架,伴主航空。”

  一月二十二日,离镇江赴南宿州(注:今名宿州市),生熙安牧师来接我住在他家。生牧师亲见上海长女懿新生命上的变化,听长女介绍我的情况,请我来领会。

  我收到河南张岭牧师来信,他听到我离开伯特利甚是高兴,他所在的教会也脱离西人控制。生牧师也告诉我,当安徽一带大饥荒时,百姓没有东西吃,西人却花了一万五千元拆毁旧房、重建新房。由于他们好享福,不肯背十字架,只知用金钱牢笼人心。我听后愈发感到脱离胡遵理控制的伯特利,走上靠信心的道路是神的美好带领。

  胡维德教士来中国却不传福音,承认自己成为许多人蒙恩的绊脚石。王清泉是当地巨富,只生一子在去年去世,他既埋怨医生,又埋怨造物主之不仁,前几天在会中无所得,后来晚上难以入眠,承认自己非人实鬼也。

  启秀女校的冯校长最反对人认罪,圣灵提醒她偷人五元钱,用以济贫,不敢还本人,最后下决心撕下脸皮还人十元。她的悔改以及启秀无神团领袖到前面痛哭认罪,令全校女生归主。

  (附:生牧师的大儿子生路加医生在《中国信徒月刊》第二卷第三期,曾写过一段回忆这次奋兴会他个人重生经过。内容如下:一九三四年正月,突接父亲快信,要我迅速返里,赶赴奋兴会。寒假只放九天,往返要费许多路费,不知何故父亲要我回去,但不得不遵父命回南宿州。看到讲员其貌不扬,言语粗俗,身穿大褂,实在看不惯那种跳来跳去的宣道法。宋博士讲道的特点是恨恶罪、描写罪、对付罪、彻底认罪悔改的宣道法过去从未听说过。当时,我最怕人问:“你得救没有?”心灵交战了五天,第六天终于下宝座,向神向人认罪、赔偿,直到心中获得完全平安为止。人若想到对付罪时所出的代价,就不愿意去犯罪,这是大福。当宋博士讲到信徒应付逼迫时,他将泥球掷台上摔破,比喻属地基督徒遭遇逼迫,立刻退后失败;他又将一皮球在台上拍来拍去,比喻属天的基督徒遇见逼迫,仍能站住。最后将皮球在台上猛摔,球反弹得高奔屋顶。皮球内充满气,表明圣灵;圣灵一充满,如气满在球内,就能为主受逼迫,站立得住。)

  这次南宿州蒙恩者有八百人左右,一百五十人奉献作传道。二月三日到达济南,见到王彼得弟兄,他真是撇弃一切跟随主。

  (附:有袁姊妹曾三次自杀未遂,经人介绍到教会听道。王彼得牧师对她作见证:“我中学毕业后,因家庭困难,不能再升学,回到营口家乡,需要找工作,但是到哪里能找到工作?失学又加上失业,贫困交加,起了厌世之心。有一天,我带一条绳子跑到树林里,把绳子搭上了树干,下决心见没人经过时一死了之。就在这一刹那间,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铃声,由远及近,许多村人结队过来,听人喊着:'支大棚的来了!(这是一句土话,临时建一个席棚)来了一位留美的博士啊!'我悄悄地把绳子取下来,揣在身上,我跟着人流走下去了。我想留美博士一定是西服笔挺,谁知,穿着长衫。给他作传译的人倒是穿着西服。那一次的讲道刺透了我的心,我接受了耶稣的救恩,再不想自杀了,后来将自己奉献,终身作个传道人。我劝你悔改信主耶稣。”袁姊妹自此悔改信主,而且终生爱主。)

  在见证会上,一位尼姑站起来说,她本有丈夫与儿女,十年前离家入山修道;这次是六百多蒙恩者之一。

  到福音里周太太家,这个家庭聚会由四人发展到四百人,亦能自立。我对他们说:“不为己谋利,神必更赐福。”

  二月十三日到山东临沂,此地教会有三分之二变为灵恩派,因许多人没有文化,随有文化人错误领导。他们以狂呼为圣灵充满的表现,一人呼哈利路亚,全体都呼,速度之快令我吃惊,只能用摇铃止之。有一女说自己被提四十次,要求被提六十次。祷告时,有人仆倒在地死去,又活过来,说是看见异象。西人不以为然,退出另行聚会,这次双方都请我领会。

  二月十七日早上有十多人问我,为何反对异象、方言?我说:“我不反对,这是第二要紧的,最要紧的是追求爱,追求有爱人灵魂的心,彼此在主的爱里合而为一。”他们疑团尽释,欢然而去。信徒真有饥渴慕义之心,每次提前一、二小时就来占座位,劝他们不要狂呼,他们也真顺服。这次临沂成立五十六个布道团,有七、八十位男女学生奉献作传道,我与布道团员合影留念。

  在赴潍县途中,与三位姐妹谈及:(1)属灵的财宝即信心;(2)属灵的美丽即圣洁;(3)内心清洁,即能被圣灵充满,主在其心掌权,一举一动,非己乃主;(4)“看破”两字最有意趣,许多人只为能朽坏的打算,不为永远的打算。小儿所爱的,大人则看破之;属肉体人所爱的,属灵人则看破之。

  二月二十四日到达潍县,由于广文男女学校的校长反对真道,只允许学生早晚各听一小时道,开始男生几乎无人肯听道,学生往往中场退出。我求神变五百学生为五百精兵,将他们心中罪恶的堡垒炸毁,有些信徒也为此整夜祷告,圣灵一工作,许多学生为罪自责,特别是男生已娶乡下文盲妻子,到学校念书又与女同学恋爱。

  有一个女生叫其兄来,兄本是广文高中学生,但患了大麻风。他在后面跪着大胆认罪,我为他按手,他不仅重生,病亦蒙主医治。在见证会上,到会六百人,男女生坐到前面来献诗。九十七个男生组织一个勉励团。二百余人争作见证,许多病人蒙主医治。

  三月五日中午到达平度,见到巴尔珂牧师,我与他谈三年所见之灵工。巴牧师出言谨慎,不肯论断人,专爱看人好处,值得自己学习。

  有七百多农村代表自外地前来赴会,自备馒头充饥,五、六十人同睡一房,有的姐妹没有被盖,只好坐着以待天明。问她们苦不苦?她们说:“有耶稣就够了。”有二、三百人整夜祷告。当为五、六百人祷告时,其中有四分之三的人悔改认罪后,立刻得到圣灵的浸,青岛有许多人追求多年而未得到。莱阳有一位姐妹被提到天上,看见生命册上没有她认识的几位弟兄并传道执事的名,这些人得知后大受警责,在主面前痛哭认罪。有一个生而瞎的人,被圣灵充满后,到处布道,忽然眼能识路,但受家人逼迫,故又冷淡,以致再瞎。我深感到一个圣徒每日得胜比为道殉难者更难,因而想到家中的妻子所背负的十字架或许比自己更重。

  三月十五日到达青岛,住在全国铁路督办赵德山家。他正想将过去的妾淑贞接回来,我劝他不可体贴肉体,不可作令人绊倒的事。神要我们负架,神所重用者即肯负架者,不负架者则失掉能力,当为主而活。此时淑贞来信,她自悔改重生离开德山后,信心依然坚定,还领家人得救。故及时地规劝德山是非常必要的。

  三月二十三日,有宋姐妹带其姐来,年三十二岁,魔鬼控告她,要把她吊死。我先为她按手祷告,鬼不肯去,用了四十分钟帮她认了八、九十条罪;倒空后,她忽然醒悟过来,但心中仍有惧怕之心。圣灵告诉她:“主救你到底。”二天后,魔鬼告诉她:“宋尚节走后,要把你治死。”但当她表示甘心为主背负十架,为主作见证时,鬼离去矣!

  这次在青岛浸信会对七、八百人讲道,教会很合作,组织了四十多队布道队,改变了只乐于听道,不乐于为主作工的缺点。

  三月二十五日早上我祷告时不知不觉用方言祷告,感到圣灵的能力与我同在。由于胡遵理给烟台内地会教士说我已不传宝血赎罪道理,只知宣传自己。过去蒙恩信徒认为我不至于这样反复无常,因此派Moore与李继圣弟兄来青岛调查。他们来青岛了解后,急忙雇了汽车把我带往烟台。

  三月二十六日下午到达烟台,我与来看我的弟兄姐妹谈话要点是:“神要我们为他作见证,见证最有能力,神也特别赐福见证。”有一位老哑吧姐妹,自去年代祷后,不哑吧了,如今大胆为主作见证。

  四月八日夜,许多人被外面大水困在教堂内。全夜祷告,许多人受圣灵的浸,作活水江河。

  我一面领大家唱诗,一面劝会众复兴起来,将中华归主作为目标,中国人当负中华归主的责任。全体老少跪下奉献自己,求主擘开自己,奉献自己,将五个教会的牧师、长老、执事请到台前,将一切小羊托付他们。

  四月九日李继圣弟兄与我同往天津。途中李告诉我,他到处布道,不让教会为他收捐,他只靠信心,神无形中供给他与六个孩子的需要。到各处领会,如教会不接纳,便建大棚布道。

  到天津后,方知卫斯理堂不让使用,许多布道团员在主面前禁食祷告,决定借用黎元洪家大礼堂,许多姐妹费许多时间打扫礼堂。

  由于各教会牧师在各教会亦开会,阻止人来听道,四月十七日,我见到会者只有四百人。想去北平,有姐妹直率问我是否因看人少而灰心?这样未免有抬高自己的意思吧?她说的对,一切磨难都是为训练我。是夜,会众中出现一个被邪灵附着的人,全体为他祷告,他本人认罪后,邪灵去矣!

  因为听说中西女校的范教士不信有天堂地狱,故到中西女校专讲“死后审判”,帮助二十多个女生认罪。

  当我读约翰福音十五章时,有这样感受:神不要你别的,只要你多结果,你要得主的心,使主快乐吗?要多结果子。子愈多,母愈瘦,礼拜堂可消灭,果子不消灭。果子生果孙,果孙孙。愈结果子,魔鬼愈恨你,但神越爱你,越应允你的祷告。

  提醒自己,以后讲道不直射人,只按真理讲下去。

  四月二十七日夜,一位弟兄在会中站起来提倡建立一个圣所,众人都赞成。二十八日有六位乐捐六千元,有人提议不得用不义之财建堂。有许多人捐赠结婚指环、金钻石、金银首饰,有捐地基的。我劝会众,勿存自高的心,要竭力与各教会众圣徒追求和睦合作,此圣会所之创设,为求聚会及工作之自由,旨在造就自己,推爱及人,并非另立门户。

  (附:至今年已老迈的赵玉淑姐妹回忆,她与另外两位姊妹都是在四月二十六至二十八日去听道,在四月二十九日夜里返回昭惠幼稚园教员宿舍。她彻底悔改后蒙主奇妙的大恩典,听到空中有赞美诗的歌声,但她到车站送主仆人后返回昭惠幼稚园宿舍,空中赞美歌声依然不停,还听到一个声音,“荣耀归于耶稣。”)

  四月三十日在火车上,有任圣一弟兄来找我,他说他信道十七年,但抽大烟十三年。一九三二年我在天津南关领会时为他祷告,现在不仅戒了烟,病痊愈了,如今热心为主作见证,今改名信主,其子福恒,改名爱主。

  到北平后在长老会领会,丁路得教士劝我言语要谨慎,免得给魔鬼留地步,姐妹真诚的劝告何其宝贵!王明道师母参加过一九三三年伯特利夏令会,王先生从上海汤仁熙牧师处知道我的情况,也看了“我的见证”两遍。她来见我时带来王先生著作七本书,她将她那边的聚会停止,让信徒都到长老会来聚会。王先生得知我将乘火车经过泰安,将在泰安车站等待,两人彼此见面。

  五月四日早上五点三十分到达泰安,停站时间短促。我与王明道先生略谈工作经过。他说他在潍县领会听人说,我亦说方言。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我很快返回火车上看“灵食季刊”。有司保罗来见面,他说:“我相信方言是圣灵充满的凭据。”我告诉他最要紧的是有圣灵所赐下的能力为主作见证。

  我在上海家中仅停留半天,赶赴杭州,这次有机会在之江大学领晨祷,讲题是“失迷的羊”,劝大学生求重生,不要自己欺哄自己。

  由于赴会的人太多,思澄堂的楼十分危险。牧师急请人来修理。弘道女生二百人,除六人参加学校游艺会,其余的都来听道。以前给乡下传道人路费,仍都不来赴会,现在不给路费,虽然他们每月收入甚少,竟然花很多路费来赴会。思澄堂有位老妇过去最反对我,此次最受感动,用汽车接人来听道,还请乡下来赴会的代表来自己家中吃饭。曾担任基督教协进会会长的鲍哲庆这次自始至终听道。圣经会的人只带几十本圣经,一卖而空,后来请人将家中多余的圣经拿来,立刻都卖掉,人们蒙恩后自然渴慕神的话。

  一个青年会的干事,请我给他写几个字留作纪念,我写的是“只要高举十字架,不跑社会福音之迷径。”因为风闻新派的艾迪博士将到杭州领会,我劝大家不要受新神学派的毒害。我自己体会到:人的灵性越高时,会愈觉悟到社会福音是真道之敌。

  离杭州时,各布道团有机会在弘道女中报告工作。杭州很多人的家中都能听到唱奋兴短歌的声音。

  五月十七日返上海,在慕尔堂主领奋兴会,竺规身牧师传译。余日章是青年会干事及全国基督教协进会会长,一九二一年出席华盛顿九国会议,患脑溢血病。余太太多年患病,蒙主医治,每次都来听道。她请我到她家为余日章祷告,我去余家,告诉余日章中国教会不能复兴的原因,是青年会与协进会之误也,帮助他彻底认罪。他答应写忏悔书登报纸,今后要高举十字架。他半身不遂,今能起来,右手仍是软弱无力。

  五月二十七日,我讲道时,有一人登台说我迷信,还引导别人也迷信,认为这种复兴是没有价值的。我劝他快快悔改认罪,全体笑之,他无颜而去。我还收到一封快信,自称是神的使者,要请我明天中午到青年会西餐馆见面,他要为我送天程。

  有饶公达者告诉我,他过去信佛,强烈反对其妻信主。他被请来听道,第一天听不进,第二天不来,第三天妻子请他坐在前排。五月二十五日重生,夫妇也重归和好。他告诉我,有一个老妇不会讲道,她作招待员,请人进堂听道。遇一个穿着摩登的女子,这女子不仅拒绝,竟将老妇推进泥沟里,老妇不发怒反而说:“赞美耶稣。”这四个字使摩登女子整夜不得安眠,次日来听道遂得救。

  这次蒙恩者七百人,成立了九十五个布道团。二百多位病人蒙主医治。计牧师来我家看望并表示仍希望合作。

  五月三十日到达湖州,汪兆翔牧师来接我。汪牧师过去重社交,以电影幻灯吸引群众。由于他活动能力强,工作井井有条,会督视他为好牧人。他认为我的讲道是感情作用,有一百人悔改就满足了。

  六月三日,我讲马太福音第七章,圣灵抓住汪牧师:“不要惧怕,起来倒空一切罪。”撒但对他说:“你做了十五年牧师在人面前认罪,不怕人笑死你吗?”他终于站起来承认自己是假冒伪善者,对公款不清等等。他将自己所得的教训告诉众人:“认罪是羞辱撒但荣耀神的事,是圣灵充满的必要条件。”汪牧师自叹十多年的教牧工作都是草木禾秸。由于信徒蒙恩后不再看电影,电影技师余德润向汪牧师大发牢骚,说要杀汪牧师,汪牧师很着急,甚至不敢为我传译。问我:“电影部取消,经济收入如何解决?”我对他说:“将来终有一天西款不来,教会不免骑虎难下,只有西款不来,中国教会才有复兴的盼望。我劝你专心以祷告传道为事,不要作死饭桶,要作活水江河。”汪牧师后来成为一个有能力的传道人。余德润醒悟过来,彻底认罪,将电影部取消了。

  湖群中学以扣分为手段阻拦学生听道,许多学生宁愿被扣分数而来听道。

  沈某开织绸厂,有工人二百多,娶三个妻子。他本来极其骄傲,在福音医院养病,牧师向他讲道,大骂牧师。次子听道后,过去父子不说话,今向他认罪;女儿在苏州疯了,信心会的人代祷后鬼去;沈某这次方知基督之道是真的,才悔改认罪。湖州成立了五十四个布道团,沈某被选作湖州布道团团长,我劝他主日当停工,把收入十分之一奉献归主。布道团员到各处为主作见证,使二、三万人听到福音,我告诉他们越为主工作,越被圣灵充满。

  由湖州回上海经过杭州时,听到杭州布道团员竟到庙里去布道,许多女生过去不能多走路,也不敢多讲话,如今竟能走几十里,有能力地为主作见证,心中何等得慰!订于七月初在杭州开培灵会。

  回到上海新搬的居所,在鸿德堂领会十天。汤仁熙牧师向我述说其子铭慰去世的经过。铭慰这孩子最喜欢祷告,告诉人他的病不能好,要回天家,请铭恩将别人送给他的玩具送给他人,在三礼拜中说了许多安慰父母的话,可爱的孩子平安回到主那里。

  姚宛若姐妹来家中述说自己的见证:她父亲不愿在邮局工作,只愿在教会中作役者,便于两女能在教会学校读书。父亲病重时,教会中无人看顾父亲,西教士也不让她送终,故她恨西教士入骨。后来参加各种民众活动,现是一个小学的主任,这次在鸿德堂听道重生,她已领全校百余人归主。

  我体会到培养爱心的秘诀在于救人,有救灵时,爱心油然产生。为救人,行为要作人的模范,言语要适宜,造就、鼓励人,为救人不考虑钱财,为救人忍负十架。

  正准备赴杭州,有王少华往家中送一信,送完,立刻就走。我打开信一看,是封绝命书,原来她在运动会中腿受了伤,工作又没有找到,她不想活了。我想找她谈话也来不及了。如她死日已到,亦无可挽回;死日未到,虽求死,亦不可得。只有为她恳切祷告,求神怜悯。

  七月三日与上海几位弟兄姐妹同赴杭州。白天在湖山堂,晚上在思澄堂。思澄堂四个长老,有两个反对借的说:不久全国信徒都要变为“宋教”了。各处均有代表出席,当地牧师却不赞助。我看到教会之派别与牧师之顽固,心中有无限的隐痛。在最后几天扫射起机关枪,在讲到列王纪上十八章,迦密山上的复兴会,揭开教会黑幕,否则教会永无复兴的盼望,劝一切布道团员当为教会的革命家。

  锦华来信说,汤牧师告诉她,由于我骂牧师们太厉害,使牧师在信徒面前没有立足之处,不但不能使之悔改,反而使之跌倒。我深感自己虽然撇下了一切,心中火热,确实引领不少人归主,只知一味指责,解之剖之,究竟没有改变扫罗为保罗那种忍耐能力,虽有爱人灵魂之火,却不会体贴别人的软弱,不知用温柔的爱来敷疮裹伤,感之化之,治之愈之,无怪负痛者要起来反攻,极力反对。我深知自己还未得着主基督耶稣要我得到的。

  七月二十日由杭州返上海时,姚宛如在车上传福音,有一邻人与她展开强烈的辩论。我劝她停止辩论,因为“穷人”方配得福音。两位燕京大学毕业生告诉我,她们心目已开,认识社会福音之假,觉悟圣经之奥妙,晨更之重要,通过培灵会认识自己的污秽,追求圣洁之重要。

  回到上海后,使我大喜过甚的是接到王少华的信,她自七月二日从我家返旅店后服“来苏”自杀。未服毒前,伏地祷告,求神差遣她到地狱布道。祷告毕,吞下大半瓶,两分钟后昏迷过去,从半夜两点呕吐到早上七点。茶房开门查视,见她面色惨白,毒水流到哪里,烂到哪里。根据医生断定,她的胃必要烂,十小时内必要死。有一朋友仗义为她担负医药费,五天内脸上皮肤好了,七天内能起坐,十天后出院。她后悔自己未去参加杭州的培灵会,感谢父神垂听我为王少华的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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