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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而久长的余烬~

2019-04-30

核心提示:我和葛兰兹(Vernon Grounds)在他65周年婚庆的隔天早晨相见,这一天,他还担任了丹佛神学院新校区破土典礼的贵宾。岁月的确留下痕迹,只见他不时地调整助听器,或缓缓从座位起身去接听电话,微驼的身躯,显示他曾劬劳一生、担负重任。将近90岁时,他说:“我有三项长寿的秘诀:上帝、遗传和运动...


我和葛兰兹(Vernon Grounds)在他65周年婚庆的隔天早晨相见,这一天,他还担任了丹佛神学院新校区破土典礼的贵宾。岁月的确留下痕迹,只见他不时地调整助听器,或缓缓从座位起身去接听电话,微驼的身躯,显示他曾劬劳一生、担负重任。将近90岁时,他说:“我有三项长寿的秘诀:上帝、遗传和运动。”(译注:这三个英文字与他的姓氏一样,皆由G开头。)

葛氏担任神学院院长达23年之久,退休后成为名誉校长。他曾马不停蹄地搭乘小飞机,一日三、四站的穿梭于美国各地主领聚会。他讲过数千次道,授过数千堂课,也是基督徒谘商领域及社会运动的先驱。一路走来,面临基要派份子对他毫不留情的攻击,却仍卓然挺立;这些人讥讽葛氏为现代主义份子,并严峻地主张分离主义。

“我还保存了当年使用的一根步行拐杖,”葛氏回忆着:“我习惯散步一长段路,每次走上好几哩,跟上帝大声讨论那些个批评。”他深深了解基要主义份子的论争,因为他曾就读过好战的麦金泰(Carl McIntire) 所创立的神学院。葛兰兹在那儿第一次听到人对基要主义所下的定义,就是:太过喧闹(fun)、太多责难(damn)、太少思维(mental)。(译注:此近乎基要主义fundamentalism一字之拆解。)

过去这些年间,葛兰兹成熟的信仰,对年轻的神学院学生,屡屡带来盼望与安慰。无论在课堂上或个人协谈的过程中,他总不讳言真实面:对上帝、对教会,人难免遭逢高峰低谷。他坚定的说:“爱是唯一的窍门,耶稣讲的是一条命令,你没得选择的。我们服事的这位上帝,祂连仇敌都去爱。”我听过许多故事,见证葛兰兹流露出这种爱,每周和一些心灵受困的人晤谈,十年、二十年不辍。

那天又湿又冷,我们从他的办公室望出窗外,看到一群穿裹厚衣的学生,自课室顶着寒风迈向图书馆。“这许多的学生,似乎非常在意是不是体验到了神的同在,”葛兰兹说:“他们期待天天活在暖阳中。当学生告诉我,他不满意自己的属灵生活时,我要他们转眼看看别人,例如卢云,他跟你我有同样的挣扎烦恼,或是史密德(Lewis Smedes)──他更逊了,从不敢说他真觉得自己和上帝是朋友。”

“我们不能期望自己和上帝的关系总是平坦无痕的。你相不相信,65年的婚姻生活,不可能一直都处在狂喜中。罗曼蒂克的爱,对我好像炽热的烈焰,就如情书中都有的‘你燃亮了我的生命’。可是经过数十年,它就变得像一团余烬了。热度固然渐渐消退,但余烬也很好呀:可以烤棉花糖,可以暖暖脚丫子,正好开展另一种相依相伴的关系。”

葛兰兹说,他有几次体验到阵阵属灵狂喜的经历,就好像一首古老圣诗所写的:“天堂降临,荣耀充满我心”。但,这不是常有的。大多数时间,他靠着毅力坚持下去,因为他珍惜与上帝的那份关系,就好像珍惜婚姻一样:“有余烬才能取暖啊”。当他年过60,开始比较多思索晚年时,借用了弗洛斯特(Robert Frost)的话来祷告“如何善用逐渐黯淡的每一寸余光”,却未料到,还有三分之一的人生,等在他前头。

当我听他描述自己身体上的一些老毛病,以及许多位凋零而去的老朋友时,我问他,曾否真的见到过一次肉身得医治的奇迹,他毫不犹豫的立刻从座椅中倾身,热切地告诉我:“从来没有,可是我还是在期待!”他告诉我,有位朋友的肾脏已病入膏肓,但他仍天天为这朋友能经历神迹得愈而祷告,诚心相信神的大能可以施行医治的神迹,即使这90年中,他从未亲眼目睹。

葛兰兹这位九旬老翁,一生也曾遭遇一些试炼:一场水灾席卷了他许多的讲章和讲义,目睹爱妻与癌症搏斗,还有,在一次飞行途中遭暴徒攻击。“对我而言,祷告的准则来自耶稣在客西马尼的典范:‘求祢叫这杯离开……然而只要照祢的意思’。我对于上帝有能力完成任何祂所要完成的,深信不疑──耶稣从死里复活是最好的证明──但我也相信,其它灵界的力量想要打击所有善的力量。我相信奥秘,也相信吊诡(paradox)。当你活到像我这把年纪时,就非如此不可。好像那位倒骑着驴的中国贤哲,我们固然是往前渡着人生的每一日,却只有在鉴察过去时,才得以知晓未来。”

(译自Christianity Today,May,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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