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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爱征服 -- 堕胎运动主角马孔薇女士的故事

2019-04-30

核心提示:被 爱 征 服-- 堕胎运动主角马孔薇女士的故事熊璩“柔对魏”讼案  过去二三十年来在美国社会产生最大争议,也引起最大情绪反应的道德问题,就是堕胎问题。自从1973年美国最高法院判决德州的反堕胎法不合宪法以来,它所引起的社会风暴,堪称是第十二级!这个震撼虽然主要是在美国社会,但它对一胎化政策下的中国...



被 爱 征 服  -- 堕胎运动主角马孔薇女士的故事

熊璩

“柔对魏”讼案

  过去二三十年来在美国社会产生最大争议,也引起最大情绪反应的道德问题,就是堕胎问题。自从1973年美国最高法院判决德州的反堕胎法不合宪法以来,它所引起的社会风暴,堪称是第十二级!这个震撼虽然主要是在美国社会,但它对一胎化政策下的中国基督徒和海外华人社会,也有很大的影响。这也是我们提出讨论的主因。

  1970年代初期,当时美国的社会环境非常有“革命性”。最高法院的大法官们也是思想比较“前进”的一代。1972年,两位年轻女律师Sara Weddington和Linda Coffee打算利用向德州的反堕胎法挑战,以改变全国的堕胎政策。她们物色一位希望堕胎的母亲作原告,正好找到了怀孕中的马孔薇(Norma McCorvey)女士,时年廿一岁。

  这就是有名的“柔对魏”(Roe v. Wade)讼案。马女士化名Jane Roe,Wade则是达拉斯县的检察官。这是一个类案(Class Action Suit),目的在争取全国妇女“主宰自己身子”的权利。案子几经波折,最后上诉最高法院。大法官多数支持控方,但是找不到一条宪法依据。经过两次听证,中间辩方还更换律师。争论的重点是,胚胎是不是有生命的。结果大法官以七票对二票通过堕胎合法化,它引用的条文是宪法第十四修正款,保护尊重妇女的“隐私权”。因为大法官是先有立场,再牵强解释宪法,因此这个判案受到许多批评,直到今日。

  这个判决推翻了四十六个州的堕胎法。它肯定了怀孕第一期(头三个月)妇女作决定的主权。第二期堕胎,为了顾及妇女的健康,各州可以限制,但不能禁止。在第三期,除非母体有生命危险,为了保护胚胎(Fetus),各州可以立法限制或禁止堕胎。但事实上,绝大多数的州都容许第三期堕胎。这第三期的堕胎又叫做后期堕胎(Late Term Abortion)。反对人士称之为“半生产堕胎”(Partial Birth Abortion),赞成的人称之为“完整扩张及抽取”(Intact Dilation and Extraction, D&X; or, Intact Dilation and Evacuation, D&E, 两种方式)。很多人士认为,这是最不人道,也是最赚钱的堕胎。自从1973年以来,美国后期堕胎的数目已达数十万之谱,堕胎总数则超过四千万。

  这个判案是美国社会的一个大转捩点,是“妇女解放运动”(Feminism)的一大胜利。前进的浪潮强烈地震撼了家庭道德固有的内聚力。人们愤言,今天妇女的堕胎权,即使是残杀将要临盆的婴儿,也是妇女的“神圣权利”。

  奇妙的是:1995年8月,马孔薇女士在达拉斯一个私人家中的游泳池受浸。给她施洗的是“抢救行动”(Operation Rescue)一个反堕胎组织的全国总指挥,班能牧师(Flip Benham)。马女士在全国电视机观众面前宣告,她从此反对堕胎。身为堕胎合法化的标志,她的改变给堕胎阵营带来极大的难堪。她揭露的堕胎诊所内的黑暗,更是令人咋舌!

  下文就是马女士1998年《被爱征服》一书的简介。

  马女士的出生背景

  马孔薇女士出身于一个破碎的家庭,从小父母离异。她在八零年代写了一本书,叫作“我就是柔:我的一生,柔对魏,和选择的自由”(I Am Roe: My Life, Roe v. Wade, and Freedom of Choice)。其中她提到自己命运坎坷。虽然父亲很爱她,但不在身边。她幼年受到身体和心灵上的伤害。有一段时期她进入改造学校。青少年时,遭受过性伤害。她十六岁结婚,婚后常常受到丈夫的殴打。她也提到自己酗酒,用迷幻药,而且有双性的性关系。

  “柔对魏”案子所牵涉的是她第三个孩子。她第一个孩子交给了她的母亲抚养。第二个孩子是由孩子的父亲抚养,而且她同意永远不去看孩子。虽然是讼案的主角,她自己一生却没有堕过胎。她原来是靠做些零工为生,包括调酒师,游乐场员工。在她终于表明自己就是“柔”的身分以后,就开始在一些堕胎诊所中任职,偶然也做些演讲,接受访问。后来NBC还拍了一部取名“柔对魏”的电视影片,对她的一生有许多介绍。

  心直口快

  在推动反堕胎法案的政治舞台上露脸的,大都是“长春藤盟校”(Ivy League)毕业的“新女性主义”运动健将。她们穿著西装,手提公事包,趾高气昂。对初中三年级就辍学的马孔薇女士,很看不起。Sara Weddington当初只不过利用她作诉讼的工具,得到马女士的签名具结以后,就弃她如敝屣。马女士因而发现,那些反对“不容忍”最卖力的人,往往也是最不能容忍他人的人。

  马女士心直口快。她没有上流社会的矫作,也绝不会任人摆布。因此常常让“新女性”难堪。譬如有一次随同新女性主义领袖,Kate Michelman(National Abortion Rights Action League的主席)等,出席参议院的听证会。年长的参议员Strom Thurmond称赞在座女士个个都美丽可爱,使得这些新女性们表情尴尬。马女士当庭发言说:“参议员先生,我也很欣赏你的领带,你是在哪儿买的?你今天也打扮得挺漂亮的。”语毕引起全场哄然大笑。

  马女士也是恩怨分明的人。在新女性阵容中,有一位Gloria Akkred(洛杉矶的民权律师,早年曾为Patricia Hearst辩护,后又曾为O.J. Simpson案的受害家属辩护)。这位女士非常照顾她,马女士对她也一再流露出感激之情。

  这就是马女士。她有缺点,也有优点。但是她里外一致,绝不掩饰。

  堕胎诊所内的黑暗

  因为媒体的渲染,许多人可能有一种印象,认为反对堕胎的都是些恐怖分子,堕胎医生是这些极端份子的受害者。马女士也亲身经历到住所被人扫射,几乎丧命的恐怖经验。但大多数反堕胎人士并不是“好战份子”。相反的,他们充满了热情与爱心。

  靠著她的特殊身分,马女士开始在堕胎诊所任职。这里,她才亲眼看到了诊所内部的真相。堕胎诊所是媒体和政治上的宠儿,谁也不敢得罪。不像普通医院,这些诊所内的卫生和安全设备,从无清楚的规格与尺度。以德州为例,一直到1997年才通过立法,使得它的管制规格与兽医院相等。在诊所中,胚胎都叫作“标本”(Specimen)。怀孕越久,堕胎的收费越高。堕胎诊所为了赚钱,往往没有告诉求诊的妇女,堕胎经常对人体造成后遗症。也没有警告她们,心灵可能受到的创伤。例如,有些怀孕的妇女在手术中,因不小心看到婴儿的手脚而昏厥,痛悔终身。

  尤其是中、后期堕胎,抽出来的胚胎还可能是活的,医生用剪刀剪开颈后,抽出脑浆。所有的“标本”都装在玻璃罐里,放入冰箱,然后再卖给医院,或是医学研究机构。由于法律上的顾虑,技术上这种交易并非买卖,而是一种“服务”。这是堕胎诊所的一大收入,胎儿越成熟,可“服务”的器官越多,价值就越高。

  “抢救行动”组织

  “抢救行动”(Operation Rescue)是一个反堕胎组织。它使用和平静坐,对堕胎者劝导协助,和对大众教育的方式,来遏止堕胎。他们的出发点是上帝的爱,和基督徒对生命的尊敬。

  在1995年,因为一个奇妙的“巧合”,“抢救行动”的总部居然搬到了马女士所服务的堕胎诊所的隔壁!要知道,当地的法律,一个反堕胎份子如果坐得太靠近堕胎诊所,初犯,罚款十万元,加上一年牢狱。当然如果同是房客,就不会犯法了。

  因为马女士常需要出来抽烟,班能牧师便得了机会与她搭讪起来。请想想,一个死硬派的堕胎倡导者和一个反堕胎的领袖,居然谈上了。开始时当然很困难,尤其是碰到口不饶人的马女士。但是班能牧师诚恳而亲切的态度,降低了她的仇视。

  在“抢救行动”搬进来一星期后,班能牧师对她说:“我等一下要同大约十个堕过胎的妇女谈话,帮助她们重新站起来,愈合她们心灵的创伤。你愿意同我去吗?”班能牧师还非常认真地向她道歉,因为有一次,正当马女士在书店为她第一本书给读者签名时,班能牧师和一批示威者在旁边大声喊叫:“马女士,你要为三千五百万个生命的死亡负责。”当时令她很下不了台。但是这回他的道歉,更是让她不知所措。她一生吃过许多男人的亏。在她心目中,男人都是无聊人士(Jerk)。班能牧师这种真诚的举动,是她今生第一次遇到。她实在忍不住,冲进房间,大哭了一场。

  后来,班能还跟她解释,自己当时的厉声叱责,正是如同《罗马书》七章所描写的,凭血气所做出的冲动行为。他向她承认,自己是“被一个伟大的神所拯救的一个大罪人”。他又向她分享自己从一个自私、酗酒的沙龙主人,到信主,并放下事业去读神学的见证。这不像是马女士心目中的示威领袖。他并不是一位冷酷、自义的狂热份子,而竟然是一个有感情的人。这种心灵上的交往,是那样的陌生,却又那么亲切。她开始发现,这些基督徒并不如她想像中那样不近人情。他们充满了喜乐。他们也并没有强迫她接受他们的观点。这种爱心的关怀是她无法抗拒的,她的心开始软化。

  极不协调的角色

  “抢救行动”组织中,许多工作者都有自己的伤心往事。也因此,他(她)们对堕胎带来的痛苦,有深深的同情。他们并不属于那种“我比你神圣”,或是“你该下地狱”的宗教徒。有一位名叫容达(Ronda)的工作者,以及她两个可爱的女儿,开始与马女士交往。这两位小女孩经常从隔壁跑过来,到马女士服务的诊所玩。她们非常爱这位“阿姨”。藉著孩子,马女士与容达竟然结成了好友。容达告诉过马女士,自己当年差一点就把老大堕掉了。

  这两个孩子非常机伶懂事。孩童所流露出来真诚的爱心,与堕胎诊所的冷酷现实,形成了尖锐的对比。在诊所中,她展现著一个顽强,粗犷的形像。在孩子面前,她接触到的是爱的鼓舞。这两种极不协调的角色,让她感到痛苦。她在天真无邪、满有爱心的孩子面前,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渺小。这是她从来未有的感觉。因此,她的酒越喝越多了。

  马女士与“抢救行动”之间的微妙关系,特别是她与班能牧师之间的对话,成了媒体关注的花边新闻。1995年6月,她和班能牧师同时被邀请到国家广播公司(NBC)的“今日”(Today)节目。这两个死对头居然能够彼此尊重,真是不可思议。

  有时,马女士也怀疑班能牧师的动机,他是不是要降低她的防范以便干掉她?她完全不了解基督徒作见证的意义。她不知道,这些人天天为她祷告。这时,她一方面在堕胎诊所工作,与反堕胎的人士斗争。一方面又因为看到活生生的胚胎被抽出母体,而感到万分歉意。

  有一天,她与容达以及她的女儿一同去买家具。上车回家前,她忽然注意到容达车尾贴著的一块牌子,上面写著:“堕胎停止一个跳动的心脏”。容达那可爱的大女儿正好跟在后面。突然一个念头闪入她心头:如果当年容达把这小女孩堕掉了,今天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呢?她后来在`《被爱征服》的书中记载说,当时她好像看到一幅图像,那幼小的胚胎--容达的大女儿,正活生生地被医生抽出。那幅图像是如此的真实,紧紧地抓住了她的心,太可怕了。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害死了这个小生命!容达也看出她神色有异,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一言不发,坐上了车子,带上太阳眼镜,让泪水流满面颊。

  “招牌”竟然倒戈

   马女士有一个别针,上面写著“上帝”这个词,上面画了一个叉。这就是她对上帝的看法。有一次,容达的女儿邀请她去参加她们教会的布道会。她终于答应与她们全家同去。就在那次,当牧师讲到上帝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叫一切信靠他的罪人都可以得救的时候,马女士已经准备好了,她终于举起了手,愿意接受耶稣基督作她个人的救主。

   她走上前去,站到牧师的台前。她感到自己从牧师的眼中看到了耶稣。她后来描写说,当时好像有什么东西穿越了她的身体。在耶稣面前,她感到自己罪孽深重,特别是她在堕胎合法化上所扮演的角色。她开始嚎啕大哭。她对自己说,这是马孔薇的审判日。她在那里为她一生所有的罪过忏悔。并没有人领她如何祷告,她却一直重覆地说,但愿能重新收回自己所做一切的恶事,但愿能取消堕胎合法化。她的忧伤和她的祷告都是从内心自然发出的。她感受到一种灵界的真实。当时外面大约是华氏一百度,但她一会感到热不可耐,一会又感到冷得发抖。

   就这样,不知折腾了多久,她终于安静了下来,停止了哭泣。她也不再感到悲哀,相反地,她感到无比的轻松,咧开了嘴,高兴得好像飘浮在半空中。

  她的洗礼是在达拉斯一个私人的游泳池内,时为1995年9月。为她施浸的就是班能牧师。美国广播公司(ABC)还在现场转播。马女士的改变成为新闻界的大事。许多媒体都访问她。堕胎运动的“招牌”竟然倒戈,这真是极大的讽刺。

  不但她自己离开了堕胎诊所,许多人也因她的见证而离开。这就是她新生的开始。她感到有一个强烈的欲望,要向所有她得罪过的人道歉。她自发地开始矫正自己的态度,学习新生命的样式。

  她快乐地说:“我终于被爱征服了!”

  后话:空空的游戏场

  远在她信主之前,大约还在八零年代。有一回她开车经过一个儿童游戏的场地,那时场地中空无一人,秋千也是静止的。她忽然被一种无名的沉重抓住,不得不把车子停下来,两眼发直地看著那个空的游戏场,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控诉:“马女士,这都是你的错。就是因为你,不但这个儿童游戏场是空的,到处的游戏场都是空的。”她再也受不了这个折磨,跳上车子,赶快逃开了那地。

  信主后,在1995年中有一天,她从教会中走出去,信步走到了一个空荡的儿童游戏场。当年那种强烈的自责感忽然又涌上了心头。她感到自己罪孽深重,悲伤不已。就在那里,她写了一首诗,表明自己的哀悼。其中她写道:

  我知道这些是儿童游玩的地方,
  但是我再也听不到他们的欢笑,
  因为我,这些地方竟成为荒场。

  主啊,我但愿天家有个完美的游乐场,
  那里有天使保护他们,
  使得他们快乐又安全。

  我为那撕碎的幼小生命忧伤,
  求您把他们修复完整,
  我会愉快地献上自己的身子,作为修补的材料……

  因著我所作的,在您的面光中,我将永以为耻。

  她虽然自感罪孽深重,或许,神在这样的人身上还是有他更高的旨意?因为在上帝的眼中,每一个生命都是可贵的。马女士后来在达拉斯成立了一个叫做“不再柔”(Roe No More)的组织,它是一个活动的辅导中心,专门辅导堕胎妇女的。这就是她对神的爱的生命回应。

  作者后注:本文多取材自"Won by Love"《被爱征服》, Norma McCorvey with Gary Thomas, Thomas Nelson Publishers, January, 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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