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不是悲情英雄,而是死而复活的基督
2018-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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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来讲,最具震撼的(或者说最能引起情绪波动)是电影里的开始和结束镜头。影片一开始所呈现的是耶稣在客西马尼园里的祷告,这伟大的祷告里,耶稣经历着天人交战的挣扎。「恐惧」是他最深的感觉,他的心正在被矛盾复杂的情绪撕裂着。于是他全身发抖、神情恐惧,甚至连门徒也深感困惑。就这样,在顺服天父与人性的冲突的角力中,耶稣的人性做了最佳的写照!但我却有一种说不出、类似的挫折感的不舒服感觉!
影片最后讲述的是耶稣钉十字架的情形。经过血肉模糊的鞭刑之后,耶稣在众人的嘲讽中走向各各他,并接受了惨不忍睹的酷刑――被钉、被翻转、被悬挂在十架上。而当他说「成了」的话之后,魔鬼在地大震动之中失败了。在这个过程中,影片以大场面的角度来处理耶稣受难的事实,再配上快版雄壮的背景音乐,使我的情绪达到极点,但却有一种莫名的舒畅感,虽然也在流泪。
当我反省自己的情绪为何反感于耶稣的挣扎祷告,却又为何共鸣于耶稣受死的大场面描述时,我所得的结论就是悲情式的英雄主义在作祟。
尽管在理性上我认同影片祷告时的耶稣形象,但我的情感却不接受影片中落魄的主。虽然我也极度相信《迦克墩信经》里的基督乃「神性完全人性亦完全者」的信仰告白,但却不愿看到基督人性上软弱的一面。在这种张力中,我发现到自己在情感里建构了一个英雄式的耶稣形象。这位耶稣可以有挣扎但却不可有恐惧;这位耶稣可以在父神面前哭泣,却不应该在门徒面前表现出胆怯;更重要的是,这位耶稣可以束手就擒奔赴死亡,但却一定要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
而我在观看受死场面时,心中所表达的激昂情绪更为这位英雄式的耶稣加添了悲情色彩。虽然我在理性上认为影片不该以大场面的角度来设想耶稣的受难,不该过于悲情化基督受死的事实。我也很不赞同影片仅用三十秒去表达耶稣的复活,并且认为这种轻描淡写的「复活暗示」成为了本片中的最不严肃部分。然而,我心中的不反感反应却能显示我对悲情化基督的认同。
但是,英雄岂能成全救赎?悲情岂能造就盼望?
当我们英雄化基督的时候,就会忽略基督遭弃绝的事实。就如潘霍华(D.Bonhoeffer)所见,耶稣不仅仅是受苦,而且是遭受弃绝的。假如耶稣只是受苦,他仍能被人称为弥赛亚,仍可享受全世界的同情、仰慕与荣耀。但耶稣作为遭人弃绝的弥赛亚,他的受苦便失去了荣耀的光辉。而这事实,从群众的口由「和散那」的诵赞变成歇斯底里的口号「钉他十字架!」中就已看出,亦可从十字架上父神的沉默不语里而得明证。受苦与遭弃绝才可以总括耶稣整个十字架的意义。所以,基督在承受着没有掌声的孤独苦刑,并不是也不应该是英雄。
另外一方面,当我们悲情化基督受难的时候,亦会将耶稣纳入悲情者自制的荣耀里面,去陶醉自怜,从而忽略了基督的复活,正如本片一样。但是,基督的复活乃是末世否定死亡的预先呈现,是基督徒盼望的源头。只有受难没有复活是可怕的,这样的信仰让人陷入一个悲情的架构里面,而扼杀了复活的主给予你的生命意义和盼望。
确实,当我由电影反省到心中悲情基督论的偏差的时候,却发觉周遭多有悲情思想的充斥。政界里面有悲情政治,文学界亦有悲情文学,而在教会里面,亦可见悲情神学。在这种神学架构里面,我们的事奉观只强调了磨难而忽略了异像;我们的属灵观强调了「为主而死」而忽略了「为主而活」的圣经教导;我们的教会观也只强调了出世或避世而忽略了入世的教导;更有甚者,在神学上,有人借着影视作品将十字架神学约化成了逼害与眼泪。
不可否认,信仰确实会给我们带来很多的「不方便」,我们的「不方便」不仅仅是信仰带来的文化与社会上的孤立,也包括在学习过程中理性上的困惑,以及在事奉生活上理想与现实反差所带来的冲击。甚至,在一些极权专制的国家中会遭至政治逼害。但是,悲情主义思想却不是也不应该是我们的选择。悲情思想的危险在于使基督门徒陶醉于自己建构的受害者意识里面,而剥夺了信仰实践里的丰富性与复杂性,从而约化了信仰方式的多种可能性,以至于最后,狭窄了事奉的阔度,进而扼杀了盼望。
虽然后现代消费主义添加了「痛苦消费」的新形式,为悲情意识提供了更广的途径。但是,就如基督不是悲情英雄一样,基督徒的人生也不应是悲情人生;就如基督受难带来的是平安一样,基督信仰给予的也应该是喜乐和满足;再如,基督是死而复活的主,我们的基督信仰实践也当是宽广而满有盼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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