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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柏格理和石门坎更为真实、纯粹的奉献故事

2018-06-14

2012年春节,在以诺文化彭强兄的办公室里,他让我看一本英文书,书名是The Wayfarers-And the challenge of the  Great Dragon River 。  我看了几分钟,告诉彭强,书中的“the Great Dragon River ”,是中缅边境一带的独龙江。我把书拿回贵阳,认真查看,发现我错了。书封面上提到的这条江是指发源于腾冲高黎贡山深处,流经云南腾冲、梁河、陇川、瑞丽,从瑞丽流入缅甸境内的龙川江(陇川江)。  这条江在中国有一个更有名的名字——瑞丽江。  1924年,人口只有几百万人的北欧瑞典,20多岁的妙龄女子哈拿,受到上帝的呼召,来到中国云南边陲小城腾冲,传播福音。哈拿一行6人,其中4位是年轻未婚女子。在到中国不到3年的时间里,4人中有两位香消玉殒,而且都是死于难产。  本书作者的父亲卡尔,父母是农场主。他的几个哥哥都已离开家,父母希望他继承农场,陪伴他们安度晚年。卡尔33岁那年,他在森林中砍伐树木时,上帝的话临到他,要他舍下这一切去中国传福音。  卡尔默默地放下砍刀,到学校进修医学。1928年,卡尔抵达腾冲,和先他4年来到这里的哈拿结婚。当家乡亲友知道他们预备结婚的消息后,很担心哈拿一旦怀孕,会要了她的命。  婚后,夫妻俩还嫌腾冲不够偏僻,生活不够艰难,跋山涉水来到罕有人迹的高山村落——陇川幕水。他们在那里建教堂、办学校、开设医院,长年累月地和当地老百姓生活在一起。  二次世界大战中,他们一家沦为日本人的俘虏,丈夫卡尔惨死在日本人的战俘营里。  本书作者路得,是卡尔夫妇的女儿。1936年初,刚出生几个月的路得就被父母抱在怀里,飘洋过海来到腾冲。二战中,她差点死在日本人的枪下。  一天,路得捡到一张美军传单,告诉当地人离开丛林,美军要轰炸。路得到山下寻求当地部族的帮助。这一年小路得只有9岁。  当她返回山上接妈妈下山时,遇到一个日本兵。日本兵向她怒吼:“你是美国人吗?”  “不,我不是。”  话音未落,日本兵举起了枪口。  日本士兵连着朝路得开了3枪,子弹都没有出膛。  路得相信,一定是上帝在这样的时刻亲自保护她免遭日本人的杀害。  在中缅边境深山老林中像野人一样生活的这对母女,在绝境中很偶然地被美国大兵救出,经印度回到家乡瑞典。身心都受到巨大伤害的路得在家乡经历了中西文化的冲突,长大后成为一名医生和传道人。这时她才发现,她所遭受的一切能够让她帮助到那些和她一样遭遇患难的人。她所经历的一切其实都有上帝的美意。  1995年,路得回到云南幕水,回到50年来魂牵梦绕的童年时代生活的乐园。她惊喜地发现,50年过去了,这个小村庄里的每个人都成为了基督徒。父亲献上的生命和鲜血的代价,已经绽放出灿烂的花朵。  我相信正是上帝对患难中的哈拿和路得的保护,才让我们看到这样真实而美好的见证。路得姊妹以一个伟大作家的坦诚和女性特有的细腻,把宣教士真实的生活和工作,原原本本、丝毫不掩饰地活现在读者的面前:教会内部的倾轧、同工之间的矛盾、教义分歧带来的痛苦,宣教生活的艰难……  写作《用生命爱中国——柏格理传》时,我很感动。柏格理和石门坎的故事不仅感动了我,也感动了中国许许多多的人。对于基督徒来说,柏格理是圣徒;对于有良知的知识分子,柏格理是真正爱中国,践行中国传统中“爱人如己”精神的典范;对于教师,柏格理是扎根中国西部乡村几十年,并为学生牺牲生命的好老师;也许在有些知识分子眼里,柏格理还是一个伟大的、无私的国际主义战士……  但这本书里面的主人公就没有这样的幸运。他们的苦难没有给他们带来柏格理所得到的成功和荣誉。要不是路得写了这本书,我想,在中国,人们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还有这么一家人,为上帝、为中国付出了如此巨大的爱和牺牲!  说实话,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更喜欢这本书里的故事。这个故事才真正代表外国宣教士在中国普遍的经历。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就像一粒粒麦子,一粒粒完全不被人记住的麦子,落在中国的地里死了。而正是由于他们无怨无悔的牺牲,我们今天才能看到他们结出的灿烂的果子。  本书前面的11章由黎晓蓉姊妹翻译,她是贵州大学外国语学院的教师;后面的部分主要由刘芳菲姊妹翻译,她从美国阿拉巴马州特洛伊大学毕业后,回来建设家乡贵州。我翻译了第二十、二十一章及附录《基督新教在缅甸北部和少数民族部落中宣教大事记》。两位姊妹翻译完后,我又对整本书做了仔细的校订。  翻译这本书本不在我的计划之内。一个个寂静的夜晚,床前孤灯,常常累得手足酸痛,连欢乐的力气都没有。那段时间里,我一度患腰肌劳损,痛得坐立、躺在床上都不安,只能趴在客厅里长沙发的椅背上,这样感觉疼痛好受些。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经常趴在那里,手里拿着我买来的好几种云南西部地图,眼睛顺着怒江大峡谷和龙川江,在腾冲、龙陵、陇川、瑞丽一带寻找和书中英文名相似的一个个小地名。  由于书中提到的外国宣教士名字是英文,中国地名也是英文式拼音,我又找到多种资料,如《云南基督教史》、《滇西基督教史》、《圣歌弥漫的山谷》等,一个一个考证书中出现的人物和具体地名,并附上注释。  当我翻阅十几种资料,最终确定路得一家居住的小山村就是陇川幕水,而且今天这个小村庄还叫幕水这个名字时,我的心中满有自豪和喜悦。虽然我的考证可能很不全面,甚至会出现一些错误,但我相信这会对关心这段历史的读者大有益处。  偶尔会遇到朋友问我:“阿信,你的英语很好吧,要不怎么能翻译书?”我总是这样回答:“我的英文不好,有很多单词不认识。但是现在是信息时代,辅助工具很方便,我可以使用金山词霸或英文词典查到绝大多数我不认识的单词。对于个别我确实无法准确理解的单词和句子,我会请教有专业英语水平的人。何况还有两位英文很好的姊妹和我配合。”  中国教育的一大特点就是把简单的事情说得很难。语文教育如果不让学生认为当作家很难,英语教育如果不让学生觉得翻译很难,怎么能算成功呢?  今年7月,世界图书出版公司出版了杨宓贵灵所著《多走一里路,就是一台戏》。我相信,随着《客旅——瑞典宣教士在中国西部的生死传奇》的出版,以及《山雨——富能仁传》即将在大象出版社的出版,19世纪下半期至20世纪上半叶基督新教在云南西部怒江大峡谷一带宣教的激荡人心、感人而真实的故事,就基本汇成了一幅完整的画面。  最后,当这本书翻译到差不多一半的时候,我的女儿佳音带着上帝对她的祝福欢欢喜喜地来到这个世界。现在,小佳音已在蹒跚学步,而这本可爱的书就要出版。作为译者,我愿把这本书献给我最亲爱的女儿,愿她在上帝祝福下健康、快乐地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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