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才可以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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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时间:2013-12-03 08:42:38来源:Sisterhuiting的日记作者:Alice浏览:次T|T 这样的回想应该是给自己的一种交代,让自己更加明白这一切原来真的都是美好的,也只有这样之后,我才跨进了信仰这扇门。 06年的那个夏天,摆脱了高考那种重复单调的日子...

核心提示:时间:2013-12-03 08:42:38来源:Sisterhuiting的日记作者:Alice浏览:次T|T   这样的回想应该是给自己的一种交代,让自己更加明白这一切原来真的都是美好的,也只有这样之后,我才跨进了信仰这扇门。  06年的那个夏天,摆脱了高考那种重复单调的日子,简直就是一种解脱的...


时间:2013-12-03 08:42:38  来源:Sisterhuiting的日记  作者:Alice  浏览:次T|T

  这样的回想应该是给自己的一种交代,让自己更加明白这一切原来真的都是美好的,也只有这样之后,我才跨进了信仰这扇门。

  06年的那个夏天,摆脱了高考那种重复单调的日子,简直就是一种解脱的喜悦。并非我在考场上取得如何的佳绩,而是一种即将“脱离”家庭的希望。我走进了教堂,在偌大的建筑物里,我和牧师这样说“我要成为教徒”。他有点诧异,问我是什么吸引我去信。“我喜欢教堂里合唱的感觉,在睡前我也会自我默默的对话,我想这些都应该和这个信仰是一样的”就这样我们大概交流了十来分钟,我说愿意决志,就这样我认为我也可以做礼拜了。

  当时的我

  06年那个夏天,我在茶庄工作。不论是我的经理珍姐还是老板俞总和他的一群朋友们,都有很深的佛家思想甚至是信仰。有一次我在二楼值班,在楼上值班的往往都是一个人,俞总同意我们无事时可以翻阅书籍。这是我第一次一个人看《圣经》,店里有一客人突然上楼来好奇地翻翻我的书面,开玩笑说“不要看这个,我给你一本佛经吧”,而后又说“开玩笑,开玩笑”。在外人看来我有时像是个特别早熟的孩子,有一个客人这样当面说我“你的年龄还不到二十,神态表情却像是看破红尘的二十五六的女人”。其实我早已习惯他人对我类似的评价,我心里也明白,只是装作满不在意,甚至有点引以为傲。

  虽然决志,但我仍然没有信仰,有的是之前已形成的各种价值观。相对于现代文,我更喜欢古文。由于爸爸“半部《论语》治天下”的观念,中考后的三个月假期大约有一半时间我是一个人窝在家里看《论语》。而后由于高中语文老师对《孝经》〈千字文〉的推介,我也读了一些,传史类的也看。当时所有的历史正剧我几乎都看过,尤其康雍乾的相关剧目像《康熙大帝》、《雍正王朝》,可谓是痴迷。古人圣人的很多道德标准在这个时期不断地约束着我,但我从来没办法很好地践行。我很骄傲,因为我的家庭在整个家族中是支点,父亲事业的兴盛给我带来无数的荣誉感。我的心在尝试着去寻找那可以让我依托的东西,而当时就是我的父亲――我的物质和精神的双支持,因为他总能在我感觉需要的时候给我所需的,时而严父时而慈父。然而,在06年之前的将近十年时间里,我的心却一直在流泪。父亲的爱没有办法帮我解决一切的问题,父亲自己也在承受着事业家庭各方面的压力,很难排解。

  想起我的家

  对于家庭,我之前已经放弃。虽然我深爱着我的家人,还有所有的族人,但是经过几年的努力,我深感自己无法改变他们,不论我如何努力甚至放弃自己的生命也都无法改变那些我看为恶的事(如今看来也是上帝看为恶的)。

  我为族人很是难过,因他们的所作所为不断地让我感到心痛。以不合理手段的谋取我父亲的钱财,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可以直呼儿时敬爱的大伯父的名字。我亦恨透了姑姑中饱私囊,还联合奶奶不断伤害爸爸。一次次,我站出来要为爸爸讨回公道,但总是难以控制局面。我可以很理直气壮地和奶奶对驳,说姑姑在爸爸公司盗取公款,但奶奶完全不相信,她只听姑姑的话。她也会把爸爸给她和爷爷的钱偷去给姑姑,而在外人面前总是说伯伯姑姑对他们多好,几乎不提爸爸妈妈对他们所做的。我始终无法理解族人的所作所为,我几乎是不讲“战术”想与他们直来直去地争取我们“应得的一切”,却发现没有一个人可以真正肯承认自己的错误,反而不断恶言相向。

  对于母亲,我更加无奈。她从来不是一个能理解我的人,我不大像是她眼中合适的女儿。我没有那种“住家女孩”的乖巧,不会主动帮助她打理家务,我们也没有共同语言。孩童时代,她对我们的教育是打骂式的,她不容易控制自己的情感,我也承认我并不是那种很安分的孩子。我是那种颇是有点不知畏惧的人,我可以在两岁大时哭闹一天然后被父亲从二楼扔下,从柴火堆爬起来后立即拿起一根木棍向父亲“报仇”;我也可以冬天凌晨四五点起床,一个人在没有路灯的农村路上走五六公里,只为了去拿大伯家上梁后的钱币和果糖;我还可以在一点都不习水性的情况下和哥哥们到2米来深的河里去“游泳”……她很无奈,因她一点都制服不了我,也许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鞭棍教育。那是一种我觉得甚至比满清十大酷刑还让我痛苦的刑罚,母亲一旦开始对我如此就难有适可而止的时候。她会一边打一边骂然后逼问你到底承不承认错误,煎熬不住的时候我会哀求“肯定”自己的错误,可是她可能会更用力地打你,用更凶厉的言语斥问你心里到底服不服之类的,我万般无奈地说“服了服了”,可这还没完,她继续抽打着你吓着你问“下次还敢不敢,你这个畜生”。这样的打骂大约要持续半个小时,多年后我回忆这样的打骂,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当她决定要打我们姐妹的时候,比后妈还要可怕。我是带着对她的恨和恐惧选择离开那个家的,离家读书后的那几年我时常梦到我们在梦里互相追杀的情景。妈妈从来不承认自己有错,我们实在都太不乖了就是该打,这是她最大的理由。

  “恢复”的“斗争”

  99年我去了城关读书,而后的几年从某种角度而言,我是幸福的。我进了全市最好的小学中学,就在后来我决志的那个教堂边生活了三年,虽然四处搬家,大约每两年一个新的住处,但我享受这样的生活。没有和母亲同住的时间大概有4年。这期间我像是自己家里的客人,每次回家她都给我准备一大堆好吃的。但我们依然争吵,我们无法交流彼此的幸福和痛苦,不过她不曾再动手打过我。这期间我也很少过问家里的事,父亲渐渐地把我当成一个小大人。由于生意的缘故父亲较少回家,我和他住在城关里。他很疼我,有时在别人的眼里那仿佛是一种溺爱。他也愿意和我商量我的事,和我分享他的价值观他的经历,也带我去参与他的宴席。他让我大胆地去面对人生,我痛苦的时候他会很心痛。

  那段比较平静的时光在悄然中过去。后来我上了高中,上了我们市唯一的重点。中考后的那个暑假我被逼着回到了家,除了去一两趟老家和外婆那,我几乎都是呆在家里看电视和书。然而这个夏天,我仿佛突然难以忘怀我的母亲。这时候妹妹弟弟也都陆续和我一同在城关读书。我们家前前后后换了大概十来个保姆照顾我们,还有奶奶外婆表姑,后来都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离开我家。

  此时母亲独自开店,我很希望她能来到我们的身边,和我们一同生活,“恢复”一个正常的家。我们想要真正有一个母亲而非保姆在身边。但是这个过程的争取是艰辛的,从心平气和地谈到争吵到彼此不可容忍。我再次感觉我真的不像是她的孩子,她不愿意而且态度很坚决地不肯到我们身边来。那种坚决就像是当时打我们的时候一样,尽管你苦苦地哀求,她却全然没有感受。仿佛从这件事起我们家每发生一件“大事”就会动用到整个家族的力量,后来她怎么同意的我真的想不起来,反正奶奶啊外婆啊姨夫啊什么可能劝动她的人都参与了这场“斗争”。

  心灵风暴

  然而真正伤及心灵的风暴,也在悄然地酝酿中。我们母子四人再次一起生活的第一个半年,生活还算平静,我们搬进了新的住处。有很多的磨檫,但毕竟是自己的选择,虽然她会抱怨,大都还是生活细节的问题。但此后的两年半时间可谓是我人生最痛苦的时期,也是我们家甚至整个家族最动荡的日子。

  在此之前父母的婚姻已经不再和谐。父母是包办婚姻,婚后父亲对母亲还是挺好。他们有时候也会大打出手,但终归而言父亲是不会对母亲动手的,大都是母亲把父亲弄得东一块西一块的淤青。这些不是最大的问题。我十岁之前家庭的经济情况一直都不好,十岁那年父亲带我们离开了那一亩三分地,开始打拼自己的事业。从白手起家到我十二岁时,父亲已经完成当地最大的一块地产开发。但母亲没有文化没有办法参与父亲的事业,最重要的是他们之间没有办法交流内心的想法,就像我和母亲,母亲和我们所有的子女一样。

  我们母子生活第一年的下半年,父母婚姻矛盾突出化。很可怕的一点,母亲将我们姐妹,还有家族成员都当成她婚姻问题产生的始作俑者。我们没有办法沟通,每一次我们都尝试让她明白婚姻不只是父亲的问题,她可以改变一些。但此时我的价值观也有很大的问题,我不了解婚姻问题对母亲的伤害有多大,绝大部分时间站在父亲那边。我比较单纯地从父亲与母亲无法沟通的精神痛苦去支持父亲,同时母亲完全认为自己没有错误。更为可怕的是,在家中她无休止地指骂我们尤其是我,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我们头上;于是我就和她理论,而结果往往是我赢得了父亲的同情,却又加大了他们的矛盾。同时对外,她几乎所有的朋友我们都不很熟悉,但她却把她主观认为我们的错误漫无休止的和所有可能的人谈论,即使是当着我们的面在公众场合也是如此。有时争吵得累了,想关上房门什么都不理她,但她可以站在你的门口继续“奋战”。

  暂时的结局

  我人生的两个阶段都有过死亡的念头:还没离家读书前不能忍受那种打骂,还有就是这时候我无法承受这无始无终的争吵污蔑,看不到人生曙光。那时的感觉真的是即使我死了,她也不会同情我,她也曾经在争吵中让我去死,死对我而言就是一种了结一种结束。父亲在这个时期也和母亲不断地谈话,也对我们姐弟做各种思想工作。家族各个方面因父母之间的矛盾也给爸爸施加压力。母亲家族的人完全站在母亲的那边,有时真的有点盲目。母亲的眼泪言语像一张张强而有力的大网把我们团团围住。我们的世界充满战争,我们太不愿意成为这混战中的一员,却仿佛又必须用言语化成我们的战衣包裹着已经伤痕累累的心继续维护着自己“最后的尊严”。

  当然这其中有一大部分的努力是想去化解这场矛盾。但是一次次的谈话换来的是我们对彼此更加的绝望,母亲活在那种自我怜惜的压抑中,她总觉得我们欠她太多太多,一味地将所有的问题推到我们的身上,加上言语的辱骂哭闹。这样持续了一年多左右。可以说那几年我们姐妹在外“名声大造”,在母亲朋友母亲家族所有的成员接收的信息中,我们不仅是不乖不敬不孝,更是对母亲的背叛,成为父亲的帮凶。期间妹妹学习大受影响,差几分没有上重点高中,这成为她高中三年一直抹不去的阴影。我和母亲冷战了近两年,见面如同陌生人,一周有时也许连一句话也不说,她继续和她的阵营“分享”着我的一切,但我的心此时已如死灰。

  走向那条小巷,之后……

  高考结束了,等待着一种新生活的开始。在一个下午,我和妹妹走回多年前居住公寓边的小巷。我似乎有过慎重的考虑,但在决定要信前除了知道教堂有十字架,一无所知。在进入教堂前我给父亲打过一通电话:“老爸,我要入基督教了,你同意吗?”“这个是你个人的决定,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觉得什么都不信也挺好,不然你以后有很多忌讳。”通话结束后我进了教堂,而后决志。这个看似很小的一个举动在后来的几年深刻影响着我。信仰没有像父亲所说的有很多忌讳,因为真实因为美好,我有了新生。

  现在我原谅了族人原谅了母亲也原谅了自己。奶奶很精明能干,有她过于常人之处。虽然对儿孙她实在偏颇,但家族大小的事她也没有少操心。我现在好像已经习惯每周闲时给她打两个电话,她每次都表现出很惊喜的样子。“吃过饭了没?不要洗冷水啊。晚上不要出去乱玩啊!”其实每次几乎都是一样的交代,我会说“奶奶,你们要照顾身体,不要担心,我没事的。”没事的,我知道我很难再改变他们,但我应该可以用比较平和的心态去面对他们。父亲的公司06年解散,不论是和爸爸有过合作的大伯,还是曾经在公司上班的小叔和姑姑都很少再和我们家有什么经济利益的争夺。偶尔,我们还有联系,寒暑假回老家时,我依然像是他们年幼的侄女。我的话少了,或者说那种我认定对的就一定力争到底的言语已经很少了。

  到大学后的半年多后,我也可以比较轻松和母亲打电话,她常和我抱怨家里的人事物。

  母亲没有变,有时和邻居说妹妹弟弟的错误时,依然忘记了自己是否也有问题。有一天母亲在洗衣服,我们在一件事上又有争议,她突然说“你说得对,我说得也对,我们各有各的想法就是”。这真是太宝贝的话,如果当年母亲也这样想也许不至于那样。我们现在的关系大致维持在我离开家去读书那一会,偶尔也会交流一下彼此生活的小事,经常还是意见不和,但已经只是小争小吵。对于其他人,我也可以慢慢地打开我的心。

  世人的爱是你对我好我便对你好,而基督里的爱是你对我好我对你好而且对别人也好,甚至是你虽对我不好但我亦对你好。世人的爱是彼此间的关系,而基督里的爱是在上帝的怀抱里互动的相连。在漳厦这片土地上,我走进了厦大团契,走进了教会,我有了一群有着共同信仰的兄弟姐妹,有了自己在厦门的“家”――一个在上帝的爱中建立起来的港湾。在其中我接受着上帝家里的爱,这份爱融化了我的心,也在我的心中驻根。源于这份爱,我敢于再次面对我的家庭;源于这份爱,我重新得到幸福,知道世界不只是一个让人悲痛欲绝却毫无出路的包围圈,因为在上帝那完全的爱中,即使我身处困境之中也不至于绝望。

  过去的经历虽是令人伤痛,但我想也许就是这样,我才有机会得到一份重新的爱,源自上帝也源自我身边的每一个人。感谢所有关心过我的弟兄姐妹,也愿所有伤痛过甚至仍在悲伤的心灵得到同样的抚慰。

  编后记:若不是有机会编排这篇文章,我真是无法想像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女孩子竟承受着如此巨大的压力。然而,就如圣经所说,“上帝的意思原是好的”。在和作者聊天的过程中,我看到的不是一张“看破红尘”的脸,而是一张有着阳光般笑容的脸,带着小酒窝,可爱至极。她说:正是这样的经历,引领我慢慢走进了信仰之门。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我心里说:女孩,走好,愿你前面的路径滴下脂油,直到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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