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能信上帝容易吗?见证
“家” 今天中午,我想谈一下上周探访的几位弟兄姊妹,他们和我同样生活在这个珠江口的小镇上,同样信靠上帝,但他们的生活状态真的令人掉泪,以他们的经历还能来到上帝的面前,我都为他们的信心感谢上帝。 来自河南的老姊妹 我只知道她的丈夫姓王,去看她的时候,她带着两岁的女儿早已在路口等着我们。那是怎样的地方,照片已经拍的很清楚,沙角垃圾处理场的旁边搭了窝棚,为了能够免费的住在这里,晚上要替人看两个大鱼塘。 我认识像她这样的来自北方的拾破烂的家庭很多,生活条件都很差,饮用水根本没有卫生保障。然而他们宁愿在这里受苦也不愿意回乡,因为这里怎么再苦也要比家乡要强一点。 她既是虎门五千拾破烂为生中的一份子,也是个经历太多苦难的人。据了解她情况的人跟我说,她有三个孩子,长子和女儿都死于自杀,长子还留下一个孩子,现在上小学六年级了,在虎门一所外来工子女学校就读,现在带的是二儿子的女儿。 仅有的儿子儿媳在沙角的工厂里面上班,下午下班的空隙会来看看他们,晚上还要加班。我们问她的儿媳妇对她好吗?她说:“感谢主,儿媳妇对我不错,要是她对我不好,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活头。”她的眼里闪着泪花,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她自己说:“感谢主,我那孙子读书成绩很好啊,不用我们操心啊,连续几年都是学校的前三名,每次得了奖学金也都拿出一些奉献给教会了。” 由于语言的一些障碍,听得不是很清楚,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一位失去两个成年孩子的老母亲,她能够感恩的来到上帝面前,容易吗? 不知道要拉多少东西车才会坏成这样,他们在虎门的日子已经坏了几辆了…… 饮用水的问题实在堪忧,还一起生活着一个孩子啊 这样大的鱼塘要免费看两个,才能换来“免费”的搭建窝棚。 细妹姨 渔民细妹阿姨虽然才65岁,但几乎丧失了行动能力,虽然育有两个女儿,但一个嫁到了广州,一个虽然在虎门但不住在同一个社区也有各自的生活压力,生活在底层的人家庭的难处都有很多,每一天都是那样的如履薄冰,嫁出去的女儿也是各是一家人的悲哀,既不能接丧偶寡居的母亲同住,而母亲也是那样的替女儿着想宁愿几乎没有自理的能力还要强撑着自己生活在破旧的瓦房里,生火煮饭。每次去哪里探访,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三十几年前的劈柴烧火,门口就是摸一下就黑漆漆的灶台。 想起去年的春节,细妹姨的丈夫回了天家,牧师和我一起为他换上安息服。今年细妹姨的健康越发恶化,以前的腿骨萎缩,现在变成了股骨头坏死,很疼。住院期间,去看望她,她拉着我的手说:“就是想看看弟兄姊妹啊,求神接我回天堂吧,我可以瞑目了。”但上帝并没有接走她,痛苦还在延续,刚刚听说她出了院,正感恩去瓦房看她,开门的是广州来的二女儿,她一脸疲惫,她说:“昨晚妈妈的身体又恶化,送医院了,大姐看着,她一会送饭去换大姐回家休息。” 当我们赶到医院,细妹阿姨谈起她的身体,现在长期吃药,心脏又出了问题,大女儿照顾她实在辛苦,现在不得不叫来了忙得很的二女儿,很穷很穷的家庭,不得不请个护工,每天最少都要支付130元的护理费,还不要说农保之外自费的药费了…… 她仍然坚信上帝,拉着她已经被病痛弯曲的手祷告上帝,容易吗? 萍姐 细妹姨的情况是那样的贫病交加,但是她还传了福音,同样跟她住在渔民安置区(大部分都是贫民,说贫民区一点不为过)的萍姐竟然看到细妹姨在苦难中有上帝的安慰而试着了解基督信仰,她才40来岁,带着个眼镜很斯文的样子。 当她第一次出现在周一的聚会中,我跟她聊了聊。她告诉我她有血栓病,两腿的血管阻塞了一半,因此下肢常常是紫色的,走路很费力,不知道啥时候就要瘫痪……我听得直掉泪,后来还发现她有脑积水,是脑膜炎的后遗症。她信主信得很平静,信主后我们搬出了她家里很多的神像,她的家公也不阻拦,一一的砸掉,砸了的神龛也舍不得扔掉,因为可以当柴烧饭。 上周一她没有来,后来才得知她住院了。聚会点热心的黄姨先入为主,跟我们说她住在新人民医院4楼,我们找了几遍都找不着,温住在11楼的细妹姨她也不知道。后来几经查找,原来萍姐住在虎门医院4楼。她住的病房要穿过几个房间的最里面,偌大的病房只住着她一个人,深夜一定有说不出来的恐怖。 她还是那样的平静,交谈中才得知,她的丈夫5月份就要从强制戒毒所回家了,已经进去了近两年。这是他近20年的吸毒史上至少第6次进去了。他的丈夫也不是富裕的人,以前只是个骑摩托的拉客仔。 一个如此破碎的家庭,身患数种疾病,即便信了耶稣,也没有看见上帝直接的奇妙医治,她还在跟我们探讨怎样上完初信栽培课,好赶在圣灵降临节洗礼,容易吗?(不忍心拍照) 萍姐的叔叔 萍姐信主后,我们去她婆家砸偶像,她的叔叔住在不远处,他也来了,静静地看着我们,听着叮叮咚咚的声响,他问师母:“你们基督教是怎么一回事?” 牧师就跟他分享基督信仰…… 周一聚会的时候,萍姐告诉我,她的叔叔也愿意信耶稣了。只是由于他行动不便不方便去教会上初信栽培课程,问我可不可以派人上家里给他上? 我将这个问题带回教会跟同工们商量,分管上课的同工当然愿意送福音课程上门。我们去他家里探访,才详实的了解到那个家庭的具体情况,我禁不住在祷告中问主:“主啊,你拣选他的方式怎么这么惨啊,这个家庭怎么这么苦啊?” 萍姐的叔叔其实并不大,也才40出头,得了糖尿病,现在似乎有恶化的倾向,除了糖尿病常见的那些症状外,眼睛已经看不清楚,近三十度的气温里还带着毛线帽子。我们聊天的时候,他的妻子起床了。看到她穿的工衣上有个“M”,就知道她在麦当劳上班,她说是下午班,要赶去上班了。 前一阵子在虎门四中的食堂上班,要清闲一些,但是那里的工资只有1500元实在难以生存,丈夫以前是渔民,现在病成这样怎能去替人打渔。一家人全靠她的工资了,他们的大儿子在读大学,生活费要800元,剩下这700元包括三个人的生活费和药费,第三个人是16岁的女儿,当天不在家,据说成绩不好,主动辍学,打算找个工作帮补家庭。本来打算跟妈妈去麦当劳,但那里不招童工,问了几家都是不敢招…… 嫂子现在换到麦当劳待感觉遇会好一点,收入高几百块,四十多岁的人又没有文化,像麦当劳这样的企业虽然不怎么样,但在她眼里已经很感恩了。 幸好这位还没有信主的大嫂很乐观,她感谢我们来她家看望她的丈夫,正想跟她分享福音,她要赶着去上班,只有下次了…… 萍姐的叔叔作为一个男子汉在病中,那是怎样的一种怎样的煎熬,爱妻夜以继日的劳碌,所收获的还不够一家人的需要,他爱莫能助,那是怎样的一种心碎,换做是我,或许已经崩溃了,他能在身体与家庭的双重苦难中转向上帝,即便信了耶稣现在也没有经历圣经中那些奇妙的医治,容易吗?(不忍心拍照) 这是一天的探访中的经历,几天中都有感动要将这些情况写出来,他们能信上帝,真的是不容易! 受苦的时候,我们都会问上帝在哪里? 我想用“苦难是神化了妆的祝福”来安慰受苦的人们,但面对我所亲爱的弟兄姊妹,我常觉得这样去安慰也是很残忍的事情,直到刚才读到范学德老师的一篇文章,才得到一些安慰的亮光。 由于今晚仍然要到新湾聚会、本周要出《太平家书》尚未编好、周四晚要主持受难周的纪念活动等等,我不敢花时间去解释苦难,其实我也解释不了苦难,我真心希望教会能够设立一种长期帮助的基金去帮助有需要的人们,即便不多也成为一个弟兄姊妹间长期定向帮助的平台,剩下的交给上帝来倒油进去,看祂如何成就了。 转载恩师范学德老师的文章在此,算是一种解释,容我日后再发感想: 路易斯说:“痛楚是上帝的扩音器。”他还说:“上帝借着我们的快乐时,向我们低声细语;通过我们的良心,向我们说话;但他借着我们的痛苦,向人们大声呼喊。痛楚是上帝的扩音器,要唤醒一个昏睡的世界。” …… 当年来美国不久,我在社区大学学英语,老师是一个犹太妇女,有一天,她给我们选了一篇小说——《黑夜》,讲的是纳粹集中营的故事,集中营发现了贮藏了的武器,三个囚犯因之被判绞刑,其中一个还是十几岁的孩子,作者威素说他的脸是“一个悲伤的小天使的脸孔”三个受害者坐在三张椅子后,都在同一时刻被套上了绞索。两个成年受害者高呼“自由万岁!”。但那个男孩却默然无语。 作者写到:“上帝在哪里?他在哪里?”有人在“我”背后发问。集中营的主管打个手势,三张椅子打翻了。那两个成年人很快就死了。但第三条绳索却仍在摆动,因为孩童体重大轻,他仍然活着……他留在那里超过半小时之久,在生死之间挣扎。他在我们注目下缓慢地受折磨而死,我们却要正面注视他。当我在他前面经过时,他仍然活着,舌头仍是红色,双眼也仍未变成钝滞。 在我的背后,我听见同一个人发问,上帝此刻在哪里?我听见内心有一个声音回答他:上帝在哪里?上帝就在这里——他在这个绞架上被吊着…… 威素说,在那个集中营。威素失去了他对上帝的信心。。对他来说,上帝真的被吊在绞架上死了。 实际上,小说家刻画的这个极其强烈的画面,已经包含了对他的问题的答案:上帝在他的爱子耶稣基督中,也这样地死去,不过,是被钉死在加略山的十字架上。 这是上帝的选择,他并没有拿去人类的痛苦,而是让自己的爱子基督来到人间,亲身经历人的一切痛苦,并为了去掉人最深的痛苦——因自己的罪孽而与上帝隔绝,他一身承担了全人类的罪孽,并愿以一死为这罪付出全部代价,从此使人因信耶稣基督而与上帝和好。 自有史以来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圣子被圣父所离弃,因着爱,一个愿意舍弃自己,一个愿意舍弃自己的最爱。 只有这个事实——一个(在基督内)受苦的上帝,才是我相信,他的确是上帝,并且是一位慈爱的。 EdwardShillito曾写了一首著名的诗歌:“带着疤痕的耶稣”,深刻地说明了一点,唯有这位受苦的上帝,才能帮助帮助在受苦中的我们。 如果从未寻找你,我们现在就寻找;/你的眼睛燃烧着穿透黑夜的明光,那是我们唯一的星辰;/我们定要看见荆棘冠在你额头刺出的伤痕,/我们必须得到你,哦!带着疤痕的耶稣。 诸天令我们惊恐不安,它们太宁静了,/环顾四宇,我们竟无一处安身。/我们的伤痕伤害着我们,哪里有止痛的香膏?/主耶稣,借着你的疤痕,我们领取你的恩典。 当门关上了,如果你前来亲近我们,/只求展示你的双手,和肋旁;/我们今日得知何为伤痕,不再恐惧/向我们显示你的疤痕,我们知道那是你的签名。 其他的神明都很强壮,而你却是软弱的;/他们乘车前往,你则蹒跚走向宝座;/但只有上帝的伤痕,能对我们的伤痕说话,/没有一个神明有伤痕,唯独你有。(原文很长,这里只是引用结尾处的数段精华,若想全面了解,请点击(引自范学德:《苦难,唯一值得讨论的问题》) 【传道人简介】章以诺,35岁,重庆垫江人,西安工程大学服装与艺术设计学院毕业,北漂三年,摆过书摊,做过演员,摄影师,参与过航空乘制服设计,归主后南下虎门创业,成功与失败之间曾赴川震灾区一年多。现居广东东莞,全职侍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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