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师的一夜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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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路过香港,朱志伟牧师的家就是我的家。 那天下午五点钟我提着行李到了朱牧师家里,和往常一样,朱师母像大姐一样热情而自然的把我迎了过去。显然朱牧师不在家,这已是预料...

每次路过香港,朱志伟牧师的家就是我的家。  那天下午五点钟我提着行李到了朱牧师家里,和往常一样,朱师母像大姐一样热情而自然的把我迎了过去。显然朱牧师不在家,这已是预料之中的事了。但是,我还是有些失望,我真的想马上见到他。我知道他的为人,为主工作永远是第一位的事情。晚上十一,二点钟才回家吃晚饭是常有的事情。反正我没事,准备晚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等他回来。  我刚坐定电话铃就响了。朱志伟牧师百忙中还记得我今天下午五点钟要来的事,专门打电话问候,使我有了几分得意。先是一番寒喧,然后就十分抱歉地谈到了我意料中的事。他整晚的时间已排满了,可能十一点之后才能回来。虽然,我心中对此早有准备,却不免有一种无奈的感觉。我早已盼望和他有一次深入的交流,我真的怕他挤不出时间而令我失望。在电话的另一头他似乎感受到了我心中的感觉,于是锋头一转,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去探访会友。我当然要抓住这个机会,满口答应,并约定晚上六点半他开车到他家的楼下来接我。  我站在朱牧师家楼下的马路边,夜幕已悄悄降临,香港鳞次栉比的高楼堆砌空中被模糊的星光涂抹得一片灰暗,而仍然繁忙的车水马龙在愈来愈亮的华灯的照亮下,灿烂地揭示着香港又一个不眠的夜晚。朱牧师开车准时经过家门,他“过门不入”,带着我闯进那晚的夜色。  夜色对于我是宁静而神秘的,可是对于忙碌中的他来说,夜色只是一种色彩的变换,他的言谈和举止仍然是那么明朗自如,像是一团被太阳照亮,并恒持地反射着太阳的火热的光明。我们知道彼此交流的时间有限。便迫不及待的分享起我们上次分别后的一些重要的事情。人与人的相知是不一定要时间来度量的,当朱志伟牧师开朗的笑声和直率的谈吐把你带进他的心门的时候,你没有办法不感到一种在主内完全放下自我的真诚。这种真诚又在你一言我一句争分争秒的交流当中一点一滴的表现出来。  和朱牧师一起探访本应是我观摩和学习的极好机会。可是直到走到人家的门口我才发现自己连一句粤语都听不懂,的确觉得十分尴尬。好在人与人的交往并不完全由语言来体现的,因为语言的障碍反而使我有可能从他和会友们的交流中来体查他和他所带领的羊群们在主的生命之中建立起深厚情谊。  当主耶稣差派他的门徒去传播天国的福音的时候,把为人的领袖及仆人双重身份给予了他们。我们现在无法考证这些门徒走进人群的时候以何种模式与会众建立起兄弟情谊。但门徒们善用自己的个性,把它当成是上帝的恩赐并用它来搭起和他所带领的羊群联接起来。我本来走进陌生人的家庭就感到不安。可是随着朱牧师带着他的亲切和关怀走进被探访的兄弟姊妹的家庭的时候,我的不安便消失殆尽。不需要用过多的礼节来强调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和差别,他亲切,温和的微笑;平静,真诚的表达;明朗,开怀的笑声在他所到的家庭之中建立起一种特殊的家庭氛围。在一个丈夫远在中国内地工作,自己还要照顾两个幼儿,极需关怀的姐妹家是这样;在另一个妻子去世,要在两个少年男儿面前承担着父母双重责任的兄弟家也是这样。大家对待他不仅是像对待一个道貌岸然的牧师,更是像对待自己的兄长,连小孩子也主动的爬上他的膝头,把他看成是和睦慈祥的伯伯。他和大家的这种松驰愉快的鱼水关系使我这个局外人也感觉到并不是在一个陌生人的家里,而是一位亲人的家中。我不禁因此想到:如果没有他和主内兄弟姊妹在主内的肢体上共同建立起骨肉情;如果没有大家把自己的私欲钉到十字架上日积月累的操练,是建立不起这种水乳交融的亲情的。  亲情联系着兄弟的情谊,也栓住了朱志伟牧师的心,他把生命系在这个以教会和会众为首的磐石之上,成为了众人的仆人。他多么想拥有一大块时间好好的休息一下啊!他的胆囊已被摘除而现在又发现肝的功能不正常,荷包里还揣着医生要他立即去检查的通知书;他多么想拥有一大块时间好好的看看书啊!他立志把自己的宣教工场向大陆内地延伸,但不了解大陆的情况,不在文化方面丰富自己怎行?他多么想拥有一大块时间和自己的太太好好地过过家庭的日子,好好地答谢这位任劳任怨为主的事业尽心尽力地操持着家务,管理着孩子,带领着弟弟和弟媳的妻子啊!他还想带着两个孩子去好好地逛逛海洋公园。对孩子他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亏欠,然而为了更多的人们在主内得生命的自由,他放弃了自己的自由,他把时间交给了教会。会众的需要就是他的需要,他随时准备着为会众,为他人的需要放弃自己的时间,精力和能够奉献的一切。  在探访会友的家中他接到一个电话。一位会友的舅舅从死亡中抢救过来,这位会友请求朱牧师再向这一垂死的生命发动一次行动,靠主拯救他属灵的生命。  这是一个一辈子作恶多端,十恶不赦的罪犯。他从十九岁开始贩毒,吸毒,伤自己,害别人堕入毒品残酷煎熬的烈火之中。他本是死有余辜。连他自己也相信他逃脱不了灵魂世界更残酷的审判。然而朱牧师却并没有因为这个人的过去而轻视他的灵魂,他低头默默祷告。求神加力量,加智慧,加爱心给他,以便为这个可怜的生命再打一次属灵的胜杖。  十五分钟之后,我们赶到医院。这是一具甚么样的行尸啊!全身被毒品侵蚀得发黑,眼睛也失去了过去的凶狠和狡诈,散发着无助而漠然的眼光,全身无力地摆放在病床之上。朱牧师疾步走过去像对待自己的兄弟一样紧紧抓住这人的手,为他抚胸,捶背,帮助他平伏一阵紧似一阵的哮喘。一边安抚他一边饱含期待地把圣经的话语,圣经的道理,主耶稣的应允一一讲给他听。他完全投入到和魔鬼争战的属灵战争之中。他一会儿为这人唱圣歌,一会儿为这人诵读主的话语,使这个本来认为自己必下地狱没有任何生命希望的老人立志信主,热泪盈眶。短短的二十分钟,这个罪恶深重的灵魂就产生了奇妙的改变,朱牧师的眼角也闪烁起晶莹的泪光,他心中油升一种喜悦,默默抬头把荣耀归给唯一的真神。  走出医院已经是午夜十一点了。我背着他悄悄地伸了一个懒腰,我真是有些困了,可是他的方向仍然不是向着回家的路上,因为还有一位弟兄在等着他。他的车在午夜一阵小雨后的公路上不断漫延着的困倦之中飞奔,他似乎有一些的困倦。  那夜,夜好长好长,因为我们已在高速公路上奔波到午夜之后。那夜,夜好短好短,奔忙之后才发现六个小时已悄然溜走。这是一个怎么样平凡又特别的一夜啊!譬如人生,譬如生命,那一夜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我在重新考虑我该怎样奉献我和朱牧师一样的生命给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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