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道书第六章
六1~2
我见日光之下有一宗祸患,重压在人身上,就是人蒙 神赐他赀财、丰富、尊荣,以致他心里所愿的一样都不缺,只是 神使他不能吃用,反有外人来吃用,这是虚空,也是祸患。
在六1~6,传道者看见一宗祸患,就是当人的心愿都满足了,但享用财富的权力却给人夺去,这是人生中惨痛的经历,是日光之下的一宗悲剧。更悲惨的事,就是人不但自己无法享用自己劳动的成果,而且因无后代承继,所以给外人坐享其成,这实是“严重的不幸”(现代本)。在六章一节原文第一个字“有……”是传道者引进新主题的手法(参四8,五13,八14,十5)。
六3~5
人若生一百个儿子,活许多岁数,以致他的年日甚多,心里却不得满享福乐,又不得埋葬。据我说,那不到期而落的胎比他倒好。因为虚虚而来,暗暗而去,名字被黑暗遮蔽,并且没有见过天日,也毫无知觉,这胎,比那人倒享安息。
人若生了子孙,儿孙满堂,而且长命百岁(申十一21;诗一二七3~5),但不能随心所欲,满享福乐,就比早产而夭折的婴孩更不幸;那没有名字,也未见过日光的生活比不能得到福乐满足的人更好。又不得埋葬,这句宜放在第五节中间,即也毫无知觉之后,经文意思更明确:那流产的胎儿,虽徒然虚虚而来,暗暗而去,没有留下名字,没有任何知觉,又不得安葬,但总比那富裕而不能享用他钱财的人,更享安息。在希伯来思想中,死而不得安葬,是人生最不幸的事。传道者采用律法中人若……的判例形式,举例表达自己的思想。
六6
那人虽然活千年,再活千年,却不享福,众人岂不都归一个地方去么?
传道者早已说明财富的限制,金钱不能保证人得到福乐,即使富人享长寿,也不一定是幸福的。众人岂不都归一个地方去么:这句话与上下文关连不大清楚,或者传道者意欲阐明众人的归宿皆一。人不能强于兽,彼此终归一处(三19、20);既然富人一生未必得着福乐,那么富人死后也不比出生而夭折的婴儿强。现代本以“他们两者”翻译众人(参思高本:“他们二人”)、吕译本在众人岂不……一句前加上“有甚么用处”,使意义更清楚:“就使那人活了千年,再活千年,却没有经验过享乐,有甚么用处?众人不是都归于一个地方去么?”
四 人的命运不能改、不可知 六7~12
六7~9
人的劳碌都为口腹,心里却不知足。这样看来,智慧人比愚昧人有甚么长处呢?穷人在众人面前知道如何行,有甚么长处呢?眼睛所看的,比心里妄想的倒好,这也是虚空,也是捕风。
人的劳碌都为口腹,心里却不知足,中断了第六与第八节的连贯性。众人既同归一处(六6),智慧人比愚昧人有甚么长处呢?(六8)然而第七与第八节也有关连的,倘若人都祇为餬囗奔驰,而且欲望终不能满足,智慧人与愚昧人又有何分呢?穷人在众人面前知道如何行,意思含混,可作三种解释:(一)纵使贫穷人懂得生活的艺术或礼节,又有甚么益处呢?(二)贫穷人所作的正当合宜行为对他有甚么益处呢?(三)为甚么贫穷人要知道如何面对人生逆境?眼睛所见的:指外在客观的经验世界中,可以获得或享用的东西,胜过未能实现或不可能掌握的东西。心里妄想:原意是“游荡的欲望”或“流浪的灵魂”。目前可把握的一切,总比永不能实现的渴想为好;享受现有的生命,比渴慕心中的欲望更有益处。
六10~12
先前所有的,早已起了名,并知道何为人,他也不能与那比自己力大的相争。加增虚浮的事既多,这与人有甚么益处呢?人一生虚度的日子,就如影儿经过,谁知道甚么与他有益呢?谁能告诉他身后在日光之下有甚么事呢?
先前所有的,早已起了名 或译作“已经发生了的事是早已命定了的”(现代本)。命名有“决定本质”之意。并知道何为人:人是甚么也早已知道了,人不能与比他强大的争论。“我们知道人无法跟比他强大的抗辩。”(现代本)这种命定思想,是本书前半部的重要观念:一切发生的事皆已命定了,人不能更改,也无法与 神争辩。因此,增加言语说话均对人无好处。加增虚浮的事既多:事可解作“话”,“你越抗辩,越觉得无益”(现代本),“说话多,必多空谈”(思高本)。这与人有甚么益处呢?(十一节)、谁知道甚么与他有益呢?(十二节)、有甚么长处呢?(六8)三者在语句上都相近,这种反问句式曾多次出现(一3,三9,五11、16),第七章以后,传道者便不再运用该种句法。身后一词在后数章经常出现(七14,九3,十14)。人生如影儿,意思是指生命短暂,且没有实质(代上廿九15;伯八9;诗一○二11,一四四4),更何况猜测死后的事,实在毫无益处。──《中文圣经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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