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罪生出死来
撒母耳记上十八12
用使徒雅各那一段论到罪的起源和滋长过程的经文(雅一14~15),来描述扫罗晚年的历史,是最恰当不过的。圣经作者告诉我们,扫罗开始向邪灵屈服之后,就立刻叙述接下去的步骤,早先的轻忽发展成为鲁莽的情感,使这位君王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犯神的律法。许多人都是这样,一旦开始在某一点上悖逆神,早晚他要在所有的事上悖逆神。第一个罪就好像让一滴水渗入,它逐渐腐蚀堤防,不久之后,排山倒海而来的潮水将吞噬整个地面。
这个时候,扫罗正因撒母耳宣告废除他王位的判决而郁闷不已。大卫终于有机会与扫罗见面。事情是这样:
扫罗的沮丧和消沉日益严重;最后他的仆人——传说是以东人多益——建议,不妨试试藉音乐来抒解他的情绪。他们说,“现在有恶魔从神那里来扰乱你。我们的主可以吩咐面前的臣仆,找一个善于弹琴的来,等神那里来的恶魔临到你身上的时候,使他用手弹琴,你就好了。”
王立刻采纳这个建议。一个少年人提到大卫的名字,他可能是大卫的同乡,曾在家乡遇见耶西的儿子,甚至可能曾与大卫坐在同一位拉比脚前受教。这位年轻的牧人大卫具有王所欠缺的一些优美气质。他善于弹琴,在看顾父亲的羊群时,常常有英勇的表现,因而远近驰名。他有精明的判断力,和流利的口才。他容貌俊美,举止高雅。与神其它的仆人一样,大卫的天然资质在圣灵的恩膏和内住之下,被带到更完美的境地。就如将一点星火从普通的空气中移入一个装满氧气的瓶内,或是一块常年的受北极冰寒之苦的小岛,脱离了冰天雪地的北极,漂流到南方的海洋里,在热带温暖的阳光照射下,所有深埋在地里的种子都骤然发芽,长成一片状观而艳丽的花海。
那少年人对大卫的一番描述,深得扫罗欢心,他立刻差人去见耶西,要他将大卫送过来。王旨是刻不容缓的,耶西就把自己农场里的产品驮在驴上,交给他的小儿子,打发他踏上这一条艰苦的道路。“大卫到了扫罗那里,就侍立在扫罗面前,扫罗甚喜爱他。”只要扫罗一被忧郁侵扰,心中被绝望罩上一层乌云,“从神那里来的恶魔临到扫罗身上的时候”,大卫就被召来,弹奏他的竖琴,扫罗旋即感到舒畅爽快,恶魔也离了他。
布朗宁(Robert Browning)曾以美妙的想象力,为我们描述大卫如何以音乐平静王纷乱的心,驱走王的郁闷:他如何唱出山谷间的情景,羊群聚集在清澈的水边,然后它们又被赶到牧草地,啃嚼细嫩的青草。一会儿他的音乐描述边界的斗争,一会儿又转到少女欢迎凯旋亲人的歌咏。有时乐声激昂,述说暴风雨的来袭,雷声隆隆,冰雹急降,不久雨过天晴,音符渐渐平息,大地重新浸浴在安详里。风声悄悄穿过树梢,越过草原,穹苍述说神的荣耀,赞美他手所作的工。这位年轻的诗人尽情啜饮着他年轻生命所滴流出的琼浆玉液。
大卫的音乐显然成功地抒解了王阴暗的情绪,后代的西班牙王腓利五世也曾藉助于一位著名弹奏者的音乐,而医治了他疯癫的病。扫罗发病的次数越来越少,他对大卫的需要也日渐减低,可能他另有宠爱的人,就把大卫淡忘了。或许王受损害的脑,使他没有多久就把这个曾受他喜爱,为他拿兵器,甚至治愈他疾病的少年人忘得一乾二净。
这种情形维持多久,我们不知道,但接着一连串事件,又把扫罗和大卫拉到一种更近、更可悲的关系里。非利士人一直对于希伯来人挣脱长久以来所负的轭这件事怀恨于心,经过迦南地南疆一连串的突击和骚扰之后,他们终于决定大举入侵。非利士大军越过边界,穿过山谷,集结在犹大的梭哥,安营在以弗大悯,这地名的含义是“血疆”,可能指这里曾发生过可怕而惨烈的战争。山谷宽而敞露,绵延三哩之长,中间被一个大山涧隔开,冬天时涧水涨满及岸,夏季则干涸见底。在峡谷前面,是陡峭的岩壁,有十到十二呎深,形成自然的天险,难怪两军在此对峙四十天,谁也不敢冒然横越山谷和山涧。
大卫和歌利亚交手的事,属于大卫的生平一部分,我们在另一本圣经人物传记“大卫——牧人,诗人,君王”中有详细论述,现在我们只谈与扫罗有关的部分。
非利士的巨人名叫歌利亚,意思是“闪亮的盔甲”。他昂首阔步出来,甚至敢靠近希伯来人的战线。他头戴铜盔,身穿厚重的铠甲,腿上有铜护膝,手里拿着枪,身侧配戴着剑,对以色列军骂阵,向他们挑战。这时扫罗和他的军士一样,战兢恐惧,不知如何是好。圣经记载他“极其害怕”(11节)。虽然他是神选立的王,早年曾满有单纯信心发出的能力,但他的不顺服已使他的能力消退,如今他和别人一样软弱懦怯。顺服和信心是一体的两面;你若顺服,就能相信;你若相信,就能顺服。希伯来书第四章里,这两个词甚至可以互换。一个对神有信心的人可以在战争中勇气倍增,击溃千百倍仇敌。一人可以抵挡千人,两人可以使数千人败逃。哦!要防备不顺服的心,它能带来战兢懦怯,使人觉得草木皆兵。扫罗面对歌利亚的辱骂诽谤,他大可以抓住神的应许,接受挑战,昂然出阵迎敌。
最后,大卫被带到扫罗面前,这位少年勇士洋溢着英勇的信心,定意要只身去与那非利士人作战,扫罗费尽口舌想打消他的决心。“你不能去与那非利士人战斗。”在他看来,能力的来源不外是经验(33节),或战衣,铜盔(38~39节)他完全不明白大卫述说他如何打死熊和狮子这段话的重点。扫罗认为这些只是出于超然的本领和体力,却未体会大卫是在述说耶和华拯救的大能(37节)。这位年轻的诗人已经在对自己说:
耶和华是我的亮光,是我的拯救;
我还怕谁呢?
耶和华是我性命的保障;
我还惧谁呢? (诗二十七1)
然而这样的宣告,对王来说好像一团谜。他心灵的眼睛已盲瞎,无法看见。他毫不明白信心能打开新的能力源头,以神的权柄触摸大自然的运行,这能力仿佛成群天使,环绕着被围困的信徒。
大卫出阵,去攻击非利士人,这时扫罗问他的元帅押尼珥,“那少年人是谁的儿子?你可以问问那幼年人是谁的儿子。”不久之后,大卫拎着非利士人的头回来时,王又问他,“少年人哪,你是谁的儿子?”扫罗似乎想将大卫的成功归于遗传。他想,“当然啦,这少年人出自名门,他的血脉里必然流着迦勒或约书亚的血液,他一定是希伯来最精华的门室之后裔。”今世之子就是用这角度来衡量信心的儿女。他总是分析他成功的因素,然后找出一些原因。他对于神能为信他之人所成就的事毫无概念。
扫罗和大卫打败非利士人之后,凯旋归来,百姓拥挤着来欢迎王师;妇女们身着鲜艳的衣饰,在他们面前舞蹈唱和:
扫罗杀死千千,
大卫杀死万万。
顷刻之间,嫉妒的怒火从王的心底燃起。他想到大卫可能就是撒母耳提到的那另一个人,就是神指定要继承自己王位的人。这个聪明的战士,满有神的亮光和百姓的爱戴,他究竟想从我这里夺走什么?“扫罗甚发怒,不喜悦这话,就说……只剩下王位没有给他了。”
“从这日起,扫罗就怒视大卫。”他对大卫一切的爱和佩服都转变成苦毒愤恨。人类爱心的奶变酸了。他旧日的疾病又复发,而且变本加厉;从战场回来那一日起,似乎他整个本性突然之间完全向邪灵敞开,使他产生欲置人于死地的仇恨。在盛怒和狂乱之下,他竟然轮起身边的枪,向坐在他前面的大卫掷去。不止一次,这致命的武器两度飞过空中,但大卫都闪过了。他对扫罗灵魂深处的嫉妒火焰尚未察觉。
然而扫罗基于国家的利益,不得不立大卫作战士。从此,刀剑取代了竖琴;大卫南征北伐,连连立功,他逐渐成为巩固王权的主要人物,也日益受到举国的喜爱。“扫罗无论差遣大卫往何处去,他都作事精明。”就在他声誉日隆之际,扫罗的妒意更浓厚了。
让我们在罪初发迹时就小心对付,因为罪细小的痕迹在空中游荡,就如瘟疫的病菌播散出来一样,早晚会致人于死。这时我们要将罪带到基督面前,求他对付,在他的教恩里操练你的信心。“求你拦阻仆人,不犯任意妄为的罪;不容这罪辖制我,我便完全,免犯大罪。”── 迈尔《圣经人物传──撒母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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