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辉煌的夕照
撒母耳记上二十五1
撒母耳终于来到了他人生旅途的终点,被葬在他自己的坟墓里。虽然他最后数年都在退休状态中度过(一方面因他已年老力衰,另一方面因为扫罗王与他之间存着嫌隙),但他从未失去百姓对他的敬爱和尊重。最后,神使他所爱之仆人安息的消息传遍了全国,举国为他举哀,从北方的但,到南方边界的别是巴,“以色列众人聚集,为他哀哭,将他葬在拉玛。”
约瑟夫在圣经的记载之外,加上了一段饶富意义的话:“百姓对他的道德之推崇和估价,可以从他们的哀悼表现出来;葬礼的盛大隆重正足以显示全国百姓对他的爱。他被葬在自己的故乡,众人为他哀哭;死去的不是一个平常人或陌生人,而是与他们每一个人息息相关的人。他是一个义人,秉性仁慈,与神有亲密的关系。”
他留在同时代人心目中的印象,久久不消失。圣经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到他。
历代志上第九章第二十二节指出,他奠下了利未人从事圣洁的制度之根基,后来这制度在大卫和所罗门手中渐臻于完善。
同书第二十六章第二十七、二十八节记载他开始储存、预备建耶和华圣殿的财物,这些在所罗门执政时得以派上用场。
历代志下第三十五章第十八节指出撒母耳在世时制定并实行守逾越节。
诗篇第九十九篇第六节和耶利米书第十五章第一节都纪念到他不断的代求。
使徒行传第三章第二十四节和第十三章第二十节的记载显示,他的一生和他的事工在以色列民的历史上留下了醒目卓越的指标。
希伯来书第十一章第三十三节将他列入信心伟人的行列。“若要一 一细说……撒母耳……的事,时候就不够了。他们因着信……行了公义。”
一、他蒙福的生命。虽然撒母耳一生的事业遭遇重重困难,但其中必然也充满了许多使他蒙福的因素。
他是一个长于祷告的人。这是他所秉持的凭借。不论是为他的百姓,他的王,非利士人的入侵,或扫罗的悔改,他从未停止祷告——他认为停止祷告就是犯罪。他曾在一个重要场合如此宣告:“至于我,断不停止为你们祷告,以致得罪耶和华。”多少个无眠的夜晚,他流泪为这个他亲手膏立,又将治国大任托付其手的王祷告(撒上十五11、35,十六1)。
究竟这世界从我们的祷告蒙福多呢,还是从我们的工作蒙福多?这个答案恐怕要等到永世才揭晓。但看起来似乎那些不断倾倒出代祷和代求的人,他们的服事最有果效。他们好像巍峨的高山,上达云霄,四季不歇的泉水沿山坡而下,四围是彩虹的光圈,将肥沃的山土带至平原。
一位颇具口才的作家说,任何书籍若与在内室祈祷时说出但未写成的书比较起来,都会变得枯燥平淡。放逐者的祷告!殉道者的祷告!宣教士的祷告!改革宗的祷告!这些人的叹息,呻吟,喃喃低语,或者会被世人忘记,但神绝不忘记!如果天使将每一句祷告一一接住,并且再从天上掷回人间,将是何等壮观的景象!有那一篇史诗堪与这些从人类心灵深处倾倒入神耳中的词句相比?然而这些祷告都能产生果效。雅各说,义人的祷告是大有功效的(雅五16)。从圣洁灵魂发出的力量,借着祷告就形成宇宙间一股不可摧毁的能力,与神牢不可分,和他的能力结合在一起,对于这样的人,世上没有难成的事。
让我们花更多时间祷告,让我们渴求自己的名字也列在那些求告主名的人中间。让我们过着祷告的生活,好叫别人在我们的代求里得到庇护,正如扫罗与撒母耳的关系一样。
撒母耳另一个特点是心意专一。他可以公开自白于百姓,而毫不畏惧任何严谨的审察(撒上十二3)。自他幼年起,他纯洁、天真的异象,就和以利家的邪恶形成鲜明的对比;终其一生他的事工都是无瑕无疵,无可指摘的。他惟一深切关注的,就是百姓的福祉。为此他无私地贡献出自己,因此当他发现他必须从百姓中退出,去支持另一个人时,他经历了一生中最悲痛的时刻。临到他国家的灾难只有使他更与神亲近,将他与同胞更紧密地系在一起;但是当他看见百姓要他放弃领导的地位时,就需要神的恩惠和他里面特殊的高贵资质,去泰然处之。再一次,他生命内在的律——无私——克服了一切;他开始去寻找最佳的继任人选,然后谦卑地从他位高权重的地位退下来。
就是这种美丽的谦卑态度和单纯的心志,使他赢得百姓的尊敬和爱戴。我们可由他的品格推断他如何明白神的心意。人若要全身发光,他的眼目必须单纯。
我们若全然浸浴在单一的情感中——渴望别人得救,以彰显神的荣耀——我们就会忘记自己,甘愿居次要的地位,甘心默默无闻,从舞台上的聚光灯之焦点退出,退到寂静无人过问的角落。
撒母耳也谨慎地建立一些制度。当时全国漫无章法,他首先奠定新国度的基础。紧接着他一一着手各样建设。他花许多时间和精神在先知学校上,另外他巡回各处,审断诉讼,又数度召开全民大会,向百姓提出呼吁,这些行动终于导致了百姓的团结和合一。
在你的一生中作一些有益的事吧!不要将时间浪费在批评别人上,为四周的根基大业付出你的一分心力,有一天新耶路撒冷将建立在这根基上。批评别人不但与人无益,无法帮助他改进,反而使他很快就效法我们的样子。我很欣赏一个友人的榜样。他并没有因邻人的庭院杂草丛生而口出恶言,他只是尽心修剪,整理自己的院子,将其维护得美仑美奂,结果他的左邻右舍,甚至附近的街坊都起而效之,使整条街的街景为之改观。
撒母耳是最初的一批先知之—,也是界于以色列人定居巴勒斯坦,和所罗门统治以色列这两个时期中间的桥梁,因着他的热心和力量,以及他自幼到老与神亲密的交通,他赢得百姓最高的敬意;难怪他们其中的一位——虽然他无法体会撒母耳崇高的品德,但他从撒母耳受惠最多——在最潦倒无助的一刻,四周的人都背弃他的时候,转向已离世的撒母耳求救,“请你上来。”
二、他蒙福的离世。死亡不是一个状态,而是一个过程;不是一处居所,而是一条通道;不是定居之处,而是跨越鸿沟的桥梁。没有人真正死去。我们应该说那些经过死荫幽谷的人只是暂时离开,他们仍活在另一边。“神原不是死人的神,乃是活人的神;因为在他那里,人都是活的”(路二十38)。那些“死人”并不是死了。我们称为“死了的人”,只是通过死亡进入另一个生命的型态中。他们脱下了地上的帐幕,但他们的灵进入另外的景象和活动中,无论是福是祸;他们若被召重返物质世界时,就必须离开那边的光景,“你为什么搅扰我,招我上来呢?”
记得使徒保罗如何描述死亡吗?他称之为离世(提后四6)。他采用了航海术语,意思是船只起碇,一只船解开缆绳,不是要抵达港口,而是要扬帆远去,离开港口,前往海洋另一岸的港口。
诗人但尼生(Tennyson)的诗表达了同样的思想:
夕阳西沉,暮星初起,
我闻清楚呼召;
当我扬帆出航,
但愿没有任何哭泣哀号。
因我将驶过时空,
海浪带我渐行渐远,
直到我跨过界限,
与我的舵手面对面。
这就是死亡。它是灵魂从港口附近的平静水面出发,航向永恒大海洋的怀抱,那里有浩瀚无涯的空间,容灵魂去一探最遥远的海岸线,抵达那蒙福之地的金色海岸。
我一位朋友曾引用诗人哈特(Bret Harte)的诗,来描述我们另两位友人的死;这首诗极优美而贴切地表达了一个人界于两种生命中间时的心境,知道肉体的生命若比起离世与基督同在的福气,就不足留恋了。
遥远之处,风起云涌,
我见大门发光闪耀;
又闻海湾里出航船只,
传来阵阵欢乐歌声。
我忆起加利利海上的步履声,
曾替黑夜带来如许安慰,
我正等待出发命令,
以踏上那等候着我的船只。
使徒彼得谈到他自己的死时所用的那一个词,和变像山上摩西、以利亚与主论及他将要在耶路撒冷成就之事所用的词一模一样。“在我去世以后”(彼后一15);“谈论耶稣去世的事”(路九31)。“去世”一词的希腊文是exodos。整本新约圣经里这词另外只出现过一次,是提到以色列百姓“出”埃及(来十一22)。
在这种观念下,死是出去,不是进来。它是开端。死如果是结束,它不过是结束一个受奴役、痛苦的生命,然后打开一条道路,通向另一个世界,在那里灵魂脱离了一切限制,可以自由自在的发展。
死不足惧。对大多数的灵魂而言,他们对死的行动和出生一样没有多大感受。死亡所需要的不过是敲碎脆弱的外壳,卷起薄薄的帘子,松开生命的金弦。很可能我们会惊讶地发现,天堂已经在我们四周,我们在世上的旅程中(远在我们离世之前),已经来到了锡安山,已经走在新耶路撒冷的街道上,与无数的天军和义人的灵联合在一起了。
我们的主严正地宣告了他的头衔“复活和生命”。他已粉碎死亡,用生命和不朽照亮、贯穿他的福音。他如今留给我们的,不是臆测,推断,模棱两可的工作。我们知道死后还有生命,因为有人在他复活之后曾亲眼见过他。其中一人说,“他在犹太人之地,并耶路撒冷所行的一切事,有我们作见证;他们竟把他挂在木头上杀了。第三日神叫他复活,显现出来,不是显给众人看,乃是显给神预先所拣选为他作见证的人看,就是我们这些在他从死里复活以后,和他同吃同喝的人”(徒十39~41)。
是的,他活着;因他活着,我们也将活着。他去,是为我们在父家里预备住处,他将要再来,接我们到他那里去,他在那里,我们也在那里。在那个世界中,我们将亲眼见到他的容颜,他的名要写在我们的额上,我们将与其它的灵一同执行他所吩咐的工作,倾听他的声音。“他的仆人都要事奉他。”我想即使是现今,摩西和亚伦仍在他的祭司行列中,而撒母耳也在那些求告他名的人中。── 迈尔《圣经人物传──撒母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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