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战场的心思
现在我们要看,仇敌是用甚么方法来得着人的意志。照着圣经看来,人的心思乃是一个战场,撒但和邪灵就是在这里与真理争战,也就是在这里与信徒自己争战。我们如果可以引比方的话,就人的意志,好像是邪灵所要攻取的城池;人的心思,乃是战事发生的场地,用以得着那个城池的。使徒说:“因为我们虽然活在血气中,却不凭着血气争战。因为我们争战的兵器,本不是属血气的,乃是在神面前有能力,可以攻破坚固的营垒;将那辩论者各样的理想,和各样阻拦人认识神的那些自高之事,一概攻破了,又将人所有的心意夺回,使它都顺服基督”(林后十3~5,另译)。在这里,使徒先告诉我们一个争战,后来告诉我们这一个争战到底是在那里,是为着甚么。我们所看见的,就是这个争战是完全与人的心思发生关系的。使徒将人“各样的理想”当作“坚固的营垒”。他以为这个心思是仇敌所固守的营垒,所以非“攻破”不可。他并且还以为在这营垒中间是有许多反叛的心意;他要攻破人的心思,并将人心思里反叛的心意夺回,使这些心意完全“顺服基督”。这样看来,人的心思乃是一个战场,因为邪灵是在这里和神争战的。
【重生之前】当人重生之前,圣经告诉我们说,“此等不信之人,被这世界的神弄瞎了心眼,不叫基督荣耀福音的光照着他们”(林后四4)。这与刚才所引的圣经是相合的,因为撒但就是这样的坚守人的心思,使之盲瞎。人也许以为自己是非常聪明的,能够用许多的理论来反对福音;还有的人或者以为别人所以不信的缘故,乃是因为他们还不明白;岂知是因人心思的眼睛被撒但所遮蔽。人的心思既是这样的被撒但所固守,就叫人的“心地刚硬”(林后三14),“随着肉体和心思所喜好的去行,本为可怒之子”(弗二3),而在“心思里与神为敌”(西一21),这是因为“肉体的心思,就是与神为仇”(罗八7)的。
读过这些圣经,并看见黑暗的权势是如何特别与人的心思发生关系,就叫我们知道人的心思乃是撒但所特别容易攻击的部分。黑暗的权势对于人的意志、情感和身体,若非已经有了相当的地位,就并不能直接下手作甚么。但是牠们对于心思却不是这样。心思好像已是牠们的产业,并不必人怎样特别允许或请求牠们来,牠们便可以自由作工了。使徒将心思当作仇敌的营垒,好像就是告诉我们,撒但和牠的邪灵是如何根深蒂固的与人的心思发生了关系;所以牠们能将心思当作牠们的营垒,藉着心思保守牠们的囚虏。牠们利用人的心思使人顺服牠们的权力;牠们也利用牠们囚虏的心思,引起人来反抗神。我们真不敢说定,世上的哲理、论理、知识、查考和研究,有多少不是从黑暗的权势来的。不过一件事是定规的,拦阻人认识神的理想,都是仇敌的坚垒阿。
心思这样的与黑暗权势接近是无可怪的。人类第一次的犯罪,就是为着追求“分别善恶的知识”,而那知识是撒但所给的;所以,人类的知识(心思)就和撒但特别相投。我们如果谨慎的读过圣经,并观察过圣徒的经历,就能看见人所有与撒但和牠邪灵的交通,都是在心思里的。不要说别的,只说魔鬼的试探。所有魔鬼给人的试探,都是在心思里给人的。不错,牠常是藉着肉体来挑动人的赞成;但是,每一次都是将所有的试探,制成一种思想来引动人。我们不能将试探和思想分开。所有的试探都是在思想里给我们的。我们的思想既是这样的向黑暗的权势“门户开放”,我们就应当知道如何防守我们的思想。
当人未重生时,就是他的思想拦阻他认识神。所以,需要神的大能来攻破人的思想。在人得救的时候,有一件事发生,或者说是应当发生,就是悔改。悔改在原文的意思并没有别的,不过就是“心思的一变”。因为人乃是在心思里与神为敌,所以神要人的心思改变一下,好叫祂将生命给人。人在不信的时候,是心地黑暗的;在得救的时候,乃是心思改变的。因为心思是那样的被撒但遮蔽,所以,当人还未接受一个新心之前,神要人先接受一个改变的心思(徒十一18)。
【重生以后】当人悔改之后,他的心思并非完全脱离撒但的工作。撒但从前怎样藉着心思作工,现今还是照样藉着心思作工。使徒对哥林多的信徒说:“我只怕你们的心思或偏于邪,失去那向基督所存纯一清洁的心,就像蛇用诡诈诱惑了夏娃一样”(林后十一3)。使徒知道撒但如何弄瞎不信者的心思,牠也要如何迷惑已信者的心思。使徒知道,信徒虽然已经得救了,但是他的心思尚未更新,所以心思还是最紧要的战场──心思要比全人别的机关多受黑暗权势的攻击。我们应当知道,撒但的邪灵是特别注意我们的心思,并且都是在我们心思里攻击我们的,“就像蛇用诡诈诱惑了夏娃一样”。撒但不是先攻击她的心,乃是先攻击她的心思;照样邪灵所要先攻击的,并非我们的心,乃是我们的心思,好叫我们失去纯一的信心。因为牠们知道,我们的心思乃是最软弱的一点,当未信的时候,乃是牠们的营垒,直到如今,还有许多地方尚未完全攻破,所以,牠们在此下手,乃是最得计的。夏娃的心乃是无罪的,但她却在心思里接受撒但所提议的思想,并且被牠诡诈的能力所迷住,以致她的心思失去理性,因而陷入罗网。所以,信徒自夸存心正直是没有多大用处的;他的心思必须受教如何抵挡邪灵;不然,就牠们有方法来试探、来欺骗你的心思,然后使你的意志矢去自主。
【邪灵攻击的心思】我们如果查考过信徒心思里的一切经历,我们就知道,信徒的心思会有许多的毛病,例如:心思里充满了各种自己不能管治的思想、想象、污秽的图画、流荡和纷乱的思念,记忆力的忽然停止,不知何来的成见,集中力的薄弱,思路的停滞、壅塞,好像心思是受了锁链一般,充满了狂热的思想,一直转动不休。信徒总是觉得自己没有力量来管治自己的心思,使之照着意志的主张;并且,无论大大小小的事总是时常忘记他作了许多“失检”的事,自己也不知道为着甚么缘故,从来也不去查考到底是为甚么缘故。照着信徒的身体而言,他并非有甚么疾病,但他不知道为甚么他的心思却有如此的症候。今天许多信徒的心思都是这样,但是他们却不知道其原因。
如果信徒看见他自己的心思真是像上文所说的,他只要注意几件事,就能知道,到底这些病症是从那里来的。他只要问自己几句话就够了;我的心思是谁管治的?如果是我自己,为甚么我现今不能管治呢?是神么?但是,照着圣经的原则,神是不替人管治心思的。如果不是我自己,也不是神,那么是谁呢?自然是黑暗的权势占住我的心思,才发出这样的症候。所以当信徒看见自己不能管治自己的心思时,他就应当知道这是仇敌作的。应当时常记得的一点,就是人是有自由意志的。神的目的是要人自己管治自己。人有权柄管治他自己所有的本能,因此心思应当顺服人意志的管治才可以。信徒当自问:我有没有这样思想?是不是我自己思想?如果不是我自己思想,就必定是能在人心思里作工的邪灵所作的了。我自己的意志是不要思想的,我的心思又是以我意志为主的;但是,我的心思竟然继续“思想”,就现在心思里的思想并非我思想的,乃是另有一个“人”在那里违反我自己的意志,而用我心思的本能。信徒应当知道,他若没有要思想,就心思里的思想并非他的,则是邪灵的了。
如果信徒要分别甚么是他自己的思想,甚么是邪灵的思想,他就应当注意他的“思想”是怎么来的。如果起初他的心思是安静的、平稳的、照常的、自如的,照着他所处的地位而作工,忽然闪电似的来了一个念头,或者一个完整的思想,与他当时所作的工和所处的地位,是没有关系的,或者不是按着次序所当有的,就这样闪来的思念是邪灵所作的工,要将牠们的思想注射入信徒的心思,使信徒以为这是他自己所想出来的。一件事是定规的,邪灵所注射给人的思想,都是这人在那时所没有的,和这人的思路并不相合的,完全“新”的,自己并没有要这样想,而这思念忽然自己来的。当信徒有了这样的思念之后,他最好就是问说:是我自己这样思想么?真的是我自己想么?是我自己要这样思想么?或者是“思想”在我心思里鼓动起来呢?或者是我所不要,也没有这样的思想呢?信徒当查问到底真的是否他自己在那里思想。如果他自己并没有发起这思想,也是反对这思想,然而这思想竟然在他的心思里了,就可断定说,这思想是从邪灵来的。一切人的意志所没有要的思想,和一切反对人意志的思想,都不是人自己的,乃是从外回来的。
还有在许多的时候,信徒的心思里充满了许多的思想,信徒自己要停止这样的思想,竟然不能。他的心思(头脑)好像是一种思想机器,被一种外来的力量把它“开”起,一直继续着在那里思想,没有法子制止。信徒虽然频频摇头,要把这样的思想摇出去,但总是不能。思潮好像泉源滚滚,不分昼夜,没有法子停止。在这样的情形中,信徒多不知道为甚么缘故;岂知这不过是邪灵的工作。信徒应当知道甚么叫作“思想”。思想是他的心思抓住一件事。但是,在这不能停止的思想里,并非他的心思抓住一件事,乃是一件事抓住他的心思了!本来是心思想事情,现在是心思不想,事情迫他来想。许多时候,信徒自己要把一件事放下,但是好像有了外来的力量时时在他的心思里提醒他,不许他忘记,要他继续思想。这个就是邪灵的工作。
总之,信徒应当查考一切反常的现象。除了有天然疾病的原因之外,一切反常的现象,都是从邪灵来的。神并不干涉人天然本能的作用。神从来不将祂的思想忽然搀杂在人的思想里,也不忽然限制了人心思的工作,而使之失去甚么。
以弗所书告诉我们说,邪灵是“在悖逆之子心中运行的”(二2)。这是最紧要的一件事。邪灵作工不只是在人的外面,并且是在人的里面。人若要别人作工,最多只能用话语和表情,并其它身体上的举动。但是,邪灵不只这些都会,并且还会别的。牠们不只会在人的外面作工,像人对人一般,并且会进入人的里面运行。这就是说,牠们会钻进入的心思里作工,使人听从牠们。人不能钻入别人的心思里,偷看在暗中提议许多事,使人不能分别这些意思从那里来;但是邪灵能。牠们有人与人彼此交通所没有的法子。牠们先在人的心思里作工,然后达到人的情感,因为心思与感情是紧紧相连的;牠们先在心思里作工,然后达到人的意志,因为心思与意志也是紧紧相连的。
牠们运行的法子,就是在暗中偷着将牠们所喜欢的思想放在人的心思里,以成功牠们的目的;或者人自己有甚么思想是牠们所不喜欢的,他们就也使之想不出来。黑暗的权势会这样将思想给人,并且将人的思想偷去,乃是圣经里所明明教训的。约翰福音十三章二节说:“魔鬼已将卖耶稣的意思,放在西门的儿子加略人犹大心里。”这是说到撒但怎样将牠的思想放在人的心思里。路加福音八章十二节说:“随后魔鬼来,从他们心里把话(道)夺去。”这是说到撒但怎样将人所应当记忆的话夺去,以致人忘记了一切。这两节圣经将邪灵对人心思两种的工作告诉我们,使我们知道牠们的作为。牠们的工作,就是这样的在人的心思里加增甚么或减少甚么而已。
【被邪灵攻击的原因】现在的问题就是,到底为着甚么缘故,信徒的心思被邪灵这样攻击呢?一句回答的话就是说:因着信徒在心思里予邪灵(或称鬼)以可攻击的机会。我们应当知道,信徒的心思被鬼攻击是一件可能的事,因为这是许多信徒的经历所证明过的。人最常被鬼攻击的地方就是心思,因为心思是特别与邪灵相投合的。都是因为信徒的心思是被邪灵攻击的,所以才有以上的现象。心思的局部或全部已经脱离了人的主权,而落在邪灵的手中;所以,邪灵能够照着牠们的意思而思想,而停止,而置信徒自己的意思于不顾。心思虽然仍是寄在信徒的身上,然而主权已属了别人。信徒在甚么地方以地位给邪灵,就那一个地方今后不再顺服人自己的意志,乃是顺服另外一个意志了。信徒在心思里以地位给邪灵,就是失去心思的主权,他的心思就是被邪灵所侵占的。如果邪灵没有攻击信徒的心思,就信徒的意志能够管治一切,要思想就思想,要停止就停止,并不会遇见难处。
信徒的心思为甚么这样被邪灵所攻击呢?乃是因为信徒在他的心思里曾为邪灵留地位。因为心思是特别与邪灵发生关系的,所以信徒就也多在心思里为邪灵留地位。这些地位,就是信徒在心思里所授与邪灵的把柄,使邪灵能以自由作工。一件事是我们应当记得的,就是人的心思是属于人的,邪灵如果没有得着人的允许,是不能用人的心思的。人若非自愿──不论有心无心──将心思交给邪灵使用,邪灵是不能侵犯人的自由的。这并非说邪灵永远不会在心思里试探我们──这是今生所作不来的,但这种试探,当我们运用意志反对之后,是会立即停止的。现今的毛病,就是有许多的信徒,在许多时候,虽然用自己的意志来反抗,也不会停止。这是不应当的,是邪灵已在心思里作工的证据,因为这是违反人意志的。
当信徒真是以地位绐了邪灵之后,他的心思里,就难免有许多邪灵的工作了。就邪灵可以照着他所给牠们的地位,而在他身上作工。他既在心思里为邪灵留地位,邪灵就能在他的心思里畅所欲为。在邪灵作工的原则中,最紧要的,就是要以地位给牠们。有了地位,牠们才能作工;没有地位,牠们就没法活动。牠们作工的多少,也是照着所得的地位多少而定。都是因为信徒在心思里为邪灵留了地位,所以邪灵才如此的在信徒心思里面作工。信徒在心思里所给邪灵的地位,大约可分为六种,我们现在逐一略为一看:
未更新的心思:肉体永远是邪灵作工的地位。心思若未更新,就邪灵尚大有可为──虽然其人的灵已经重生。许多信徒在悔改的时候,虽然将心思改变一下了,然而,这并非说撒但所弄瞎的心眼,已经完全明亮了;也许还有许多地方,还是有“帕子”遮盖的。因为这些黑暗的地方是邪灵旧日的工场,今天虽然减少了,究未灭绝,牠们就据为地盘,从此作出牠们的工作来。并且,最常有的,就是当信徒未得救之先(或者得救之后),因为犯罪的缘故,叫邪灵盘据了他的心思;现今虽然经过一番改变,究竟那旧日的地位尚未查出,也未除去,所以邪灵就依之为根据地。
邪灵是最谨慎要盖过自己的工作的。如果信徒尚是属肉体的,牠们就要藉着他的心思发出许多的思想来,好像与这人的性情和程度相同,就叫他相信这是出乎他自己的,乃是天然如此的。如果这人是追求灵浸的,牠们就要假冒圣灵的工作,将许多超然的启示给他,使他相信这是属神的。邪灵因为知道这样未更新的心思,是牠们作工最好的地位,所以就多方阻挠信徒,使之不知也不求心思的更新。这一种地位是最普通的。但是如果光是这一种地位,没有下面所说的被动,就心思和记性尚不会薄弱到顶厉害的地步。
不正当的思想:一切的罪恶都是给邪灵以地位的。信徒在心思里注重罪孽,就是说,他将他的心思借给邪灵用;因为一切的罪恶都是从邪灵来的。如果信徒在他心思里容让罪恶,他就不能拒绝在罪恶后面的邪灵。罪恶的思想居住在心里多久,邪灵也可以在里面作工多久。一切的污秽、骄傲、不仁、不义等等的思想,都是以地位给邪灵的。信徒如在心思里一次容让,而不拒绝这样的思想,下一次这样的思想要来得比上一次更容易得多,也更难抵挡;这是因为邪灵在他的心思里已经有地位了。
除了罪恶之外,还有许多不正当的思想,都足以为邪灵作工的根据。许多时候,邪灵注射了一种思想进来,信徒如果接受了,这思想就也是一个地位。一切没有证实过的理想,一切虚浮的思想,一个不知何来的思念,耳边无意所听的一句话,书中无意所读的一行字,以及其它人生的妄想,都是留地位给邪灵,使牠们将来──也许在几年后──可以因之而作工,使信徒满有成见,反对神的真理,而相信许多的异端。
误会神的真理:信徒很少想到,我们一次接受了邪灵的谎言,就是一次将地位给邪灵。邪灵在我们身上、环境中和工作里所作的工,我们如果误会了──把它们解释错了,以为这是天然的,或者应该的,或者是自生自灭的,或者是我们自己这样那样所致的,就我们是将地位给邪灵,使牠们在这些事上还可以继续作工。这是因为我们已经接受了邪灵的谎言,牠们现在就能藉着我们所已经接受的谎言而作工。我们因着相信其不是出乎邪灵的,以为这些事的临到,都是有因的──出乎自己的因,就在不知不觉之中,允许了这些事存留在我们身上。这样的允许虽然是受欺骗的,但是邪灵已经得着够多的地位,使牠们继续作工了。
在另一方面,许多信徒因着误会了神的真理,因为不明白甚么叫作与主同死、奉献归主、神的运行、等候圣灵以及其它的真理,就在心中有了成见,以为这些的真理是这样那样的。邪灵就趁着机会,将信徒所误会的思想的给他。邪灵就是照着信徒所误会的而作工。信徒以为这些是出乎神的;岂知乃是邪灵因着他误会的缘故,而假冒神的工作呢!
接受提议:邪灵最多将牠们的思想注射入信徒的心思的,特别对于信徒的境遇和将来,邪灵最喜欢将牠们的“预言”给信徒。牠们告诉信徒说,他将来要变作怎样,要遇见甚么事;信徒如果不知这是从邪灵来的,便接受了,或者并不拒绝,就是任其在心思里,就在合适的时候,邪灵要在环境中作工,使信徒遇见牠们所预言的事。信徒不知,也许还要以为他自己早已想到此事了。岂知事实乃是邪灵将牠们的意思装饰作一种预言,注射入信徒的心思,以试探信徒的意志接受与否。信徒的意志不生反对,或者赞成之后,邪灵就得着地位,可以照着其所要行的,向信徒行了。一切因听算命、看相的话语所得的应验,多是照着这个原则的。
有时,对于信徒自己的身体,邪灵也有类似的预言,说他是软弱了,或者是病了。信徒接受这个思想就真的病了,发软弱了。信徒只知道是自己生病;有科学知识的人,就说这是心理作用;但是有属灵眼光的人,就知道是因信徒接受了邪灵的提议,将地位给牠们,以致牠们按着所给牠们的地位而作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所说的天然疾病,和人所说的心理作用,其实不过都是邪灵因人所给牠们的地位来作工而已。信徒如果不抵挡一切从邪灵来的思想,就邪灵可以照着牠们所给信徒的思想而作工,因为这是一个地位。
心思空白:神造心思给人,并非为着不用的。神原是要“人听道明白了”(太十三23)。神原是要人用心思来接受祂的道,然后再从心思达到他的爱情、意志和灵去。一个活泼的心思乃是邪灵作工的阻挡。所以邪灵最大的目的,就是要信徒让他的心思陷入空白的地位。“空白”,意思就是里面甚么都没有,变作一个真空。牠们若非用诡计,就是用武力,使信徒的心思变成空白。因为邪灵知道当信徒心思空白的时候,他就不能思想,失去理性,没有意识,无所疑问的接受邪灵的“教训”,也不管这教训是有甚么性质,或者要有甚么结局。
信徒本来是应当使用自己心思的;但是,使用自己的心思是叫邪灵不便利,所以邪灵尽力要使信徒的心思空白。当信徒的心思照着常度而活动时,信徒就能审定一切没有意识的超凡启示,和注射进来的各样思想,而知其来源。一切的心思空白,都是以地位给邪灵。一切在心思空白时所得着的启示和思想,也都是出乎邪灵的。信徒如果有一时不用自己的心思,他就要看见邪灵是很热心要帮他的忙的!
心思的被动:普通说来,心思空白和心思被动是没有甚么分别的。但是,严格说来,心思空白就是不用心思;心思被动就是等待外来的力量来用心思。被动是更深一步的空白。被动就是自己不动,让外来的力量来动他。心思的被动,就是自己不想,让外来的力量在他的心思里思想。被动就是变成机械。
心思的被动是邪灵作工的最好地位,没有别的地位是邪灵所更喜欢的了。因为信徒如果不用自己的心思,而望外来的力量临到他的身上,就超凡的邪灵有了机会可以占据他的意志和身体了。一个昏昧的心思如何是易于受欺,因其不能明知自己是作甚么,是去那里;照样,一个被动的心思,也是易于受攻击,因其是没有意识,不能感应,好像没有头脑的。信徒如果让其心思停止思想、推究、决断,而不将自己的经历和行动与圣经比较,就是招呼撒但来心思里欺骗。
许多信徒因为要随从圣灵的引导,就以为从今以后不必再藉着圣经的亮光,权衡、推究、决断一切好像是从神来的思念。他以为被圣灵引导的意思,就是自己像死了一般,听从心思里所有的思想和冲动而已,他特别相信祷告之后的思想是从神来的,所以就在祷告的时候,和祷告之后,让自己的心思陷入被动,停止自己的思想和其它心思的活动,以接受“神的思想”。他相信这样的思想是从神来的,以致他变成一个刚硬、固执、没有理性的人,作出许多刚硬、固执、没有理性的事。岂知:(一)祷告并不会将我们的思想变为属神的;(二)在祷告时和祷告以后的等候接受属神的思想,乃是招呼邪灵来假冒神;(三)神的引导乃是在直觉里,并非在心思里。多少的信徒因为不明白神并不要人被动,乃是要人活泼的与祂同工的缘故,使用许多的功夫要将自己练成一个心思被动的人──就是一个自己不会思想的人,盼望得着神的思想。岂知当他自己不用心思的时候,神并不用人的心思而将祂的思想给人──因为神的规章是要人用意志管治他自己的本能,而与祂同工──乃是邪灵趁着机会进来管治。神并不要人变成机械来接受祂的启示,惟独邪灵要人变成机械。因此一切的被动都是给邪灵以便利的。邪灵就是利用信徒的愚昧和被动,而在信徒的心思里作工。
【被攻击最主要的原因──被动】信徒所有给邪灵的地位,都是引起邪灵工作的。在这些地位中,最严重的就是被动。因为被动是表明意志的态度,而意志乃是全人的代表。被动使邪灵能以自由作工,不过在外面掩饰,使信徒不知是牠们在那里作工而已。信徒所以陷入被动的缘故,都是因为无知。他因为误会了心思在属灵生命上的地位──同时把它看得太大或太小,就让自己的心思陷入被动,而听从被动心思的思想。所以,看明神引导的法子是不可少的。
神引导的正轨:心思的被动是因误会了奉献给神和顺服圣灵的意思。许多信徒以为头脑的思想是阻挡属灵生命的。岂知头脑的停止工作和胡乱工作,才是阻挡属灵生命的。头脑的正常工作乃是有的,也是必需的,因为惟此才能与神同工。我们已经很注重的说过,引导的正轨乃是在乎直觉,并非在乎心思。这是最紧要的,我们并不忘记这个。信徒所跟从的力是直觉中的启示,并非心思里的思想。跟从心思而行的,就是随从肉体而行,乃是引到错误之途的。但是,我们并非说,心思在次要的事上也是没有用处的。我们若要将心思当作直接与神交通得着启示的机关,我们就是大错特错了。但是,这并不拦阻心思作它一部分的功夫,以助直觉。不错,是直觉知道神的旨意,但是我们还需要心思来检查我们的感觉到底是否出自直觉,或者不过是自己情感的假冒,到底里面的感觉是否神的旨意,是否合乎圣经。我们使用直觉来知道,同时,我们需要心思来证实。我们是何等的会错误呢!如果没有心思的辅助,就我们很难定准甚么是真出乎神的。
在引导的正轨中,心思也是需要的。虽然我们知道,直觉的引导在许多地方是反理性的;但是,我们并非要用心思来和直觉辩理,我们当用心思来考察到底这件事是否出乎神。直觉知道神旨是很快的;但是,我们需要时间用心思来反复推求,到底我们所知道的是否出自直觉、出乎圣灵。如果是从神来的,就当我们这样花时间推求的时候,直觉要发出更确实的感觉,使我们有更深的信心,知道这事是出乎神的。心思这样──也惟有这样──查考的工作是有益的、正当的。如果是出乎自己血气的思想和感觉,就几经查考之后,良心要发出反抗的声音。所以,理性的推究要明白一件事是否出乎神,不特不会拦阻直觉,并且反将机会给直觉,使它能为自己证明。如果一件事真是出乎直觉的,就不惧怕心思的理性如何推究。反之,许多惧怕推究的引导,恐怕都是出乎自己的!心思不应当引导;但是,绝对需要心思来查考各种的引导是不是出乎神。
这样的教训乃是圣经的教训,因为经上记着说:“不要作胡涂人,要明白主的旨意如何”;“总要察验何为主所喜悦的事”(弗五17,10)。心思的功用是不可埋没的。神并不抹煞人魂的机关,乃是将它们更新过而使用之。神要信徒在顺服祂时知道他是作甚么。无意识的盲从是神所不要的。神不要信徒晕着头脑不知作甚么,只是听见了甚么,或者觉得了甚么,便以为是神的旨意去行。神也不要自己使用信徒的肢体,叫信徒不知道何所为,就是在黑暗中顺服。神要信徒明白祂的旨意,而自己有意识的使用自己的肢体来听从祂。懒惰的人却要自己不负一点的责,就是被动的让神使用他。但是,神要人活动的去查考甚么是祂的旨意,而运用自己的意志使用自己来顺从祂。神要人的直觉与意识一致。
有些信徒并不知道这是神引导的正轨。他就是让自己陷入被动,盼望神将祂的旨意放在他的心思里;或者受了甚么超凡的引导,并不用心思来察验到底这样的引导是否出乎神,就是盲从;或者并不用心思明白的照着神的旨意而使用自己的肢体,而盼望神在他意识之外使用他的肢体。这样的结局就是被鬼附,因为鬼附的条件就是要人被动。当人自己不用心思时,神也不用他的心思,因为这是违反神作工的原则的;结果就是邪灵趁着机会使用他的心思。有多少的信徒因为不知道世上是有邪灵的,牠们是竭力要欺骗神的儿女,信徒若履行邪灵作工的条件,牠们就要作工,并且牠们乃是在四围侦看,要寻找机会进来,可惜一些无知信徒,很愚昧的让自己的心思陷入被动。
鬼上身的原则:还有一件事,也是我们所当知道的,就是邪灵作工的条件如何。我们已经约略说过是被动,我们现今还要更进一步的查考。我们知道世上有一等人是特别乐意和邪灵交通的。常人都不愿意被鬼附,但他们是愿意被鬼附的人。就是那些关亡者、扶乩者、交鬼者、降神者那一等的人。我们如果详细察看他们所以被鬼附的原因,就可以明白一切被鬼附的原则,因为鬼附的原则都是一样的。这些人要告诉我们,他们若要得着鬼(他们说是神)临在他们的身上,他们的意志必须完全没有抗拒,就是愿意接受一切临到他们身上的才可以;要使意志这样的被动,他们的心思必定应当空白,完全没有作用才可以,因为心思的空白会产生意志的被动。这两者是得着鬼附的根本条件。我们看见一个降神者要得着“神”临的时候,乃是披发摇首,继续至若干时候之久,非使他自己的头脑完全发晕,不能作工;当头脑这样空白时,意志自然甚么作用都没有了。一达到这样的情形,他的口就逐渐不随着己意而转动,全身就逐渐发抖,不久,“神”就临到他的身上了。虽然交鬼上身的法子在表面上也许有许多不同的地方,但是,我们如果查考其原则,都不过是藉着心思空白,使意志被动而已。一件事是定规的,你如果查问这些人,他们必定告诉你说,当灵鬼降临的时候,他们的心思是不能思想的(如果不必心思空白,其人已意志被动,就他还是会思想的),意志是不能活动的。并且,他们必须达到这样的地位──心思空白和意志被动──灵鬼才得降临;不然,是不能的。
至于假托科学名义的催眠术,以及宗教神奇的静坐法等,以为他们会眼见千里,耳听八方,医治疾病,改变性情,其实不过都是按着这两个原则而行。所有“凝神”、“注视”、“静坐”、“默想”等等的方法,不过都是要人的心思先变寂静,好使意志也随之被动,不久就招请许多超凡的灵鬼来,将许多的奇事给他们,行这事的人知道他们是招请邪灵与否,我们姑且不问,我们只知他们这样作是履行了邪灵依附的条件,所以必定难免这个结局。到了末后,他们也许要醒悟,明白所得的乃是邪灵。
对于这些事,我们不能详细的往下再说。我们不过要信徒们明白,邪灵在人身上作工,是需要人心思和意志完全空白被动的。凡履行了这个条件的,邪灵真是喜欢不过,就要立刻作工。外教人履行这个条件时,邪灵就附在他们身上;信徒如果也履行这个条件,邪灵也是毫无顾忌一直进来的。
我们现在所要注重的,就是许多信徒因为不知甚么是邪灵作工的条件,也不知履行了邪灵作工的条件,邪灵是不受限制可以作工的,就多有在不知不觉之中,竟然变作一个交鬼的人──被鬼附!往往信徒在聚会的时候,因为要等候圣灵降临,直至深夜尚不散会,里面充满各种属魂的活动,以致心思都昏了,心神摇动不能自主,过了一时,忽然有许多奇异的事发生,就如说方言、见异象、觉快乐等等。在他们看来,真的圣灵降临了。但是,我们所应当注意的,就是这样的履行心思空白和意志被动的条件,除了邪灵之外,圣灵是不肯作工的。最明显的,我们举一个例子,在这样的聚会中,他们最喜欢用单句话来祷告,如“荣耀”、“阿利路亚”等。他们的口里就是继续不断的念这种单句的口号。我们如果试念一句同样的话,过了几十遍之后,我们就知道到底有甚么现象发生,念到后来,口里虽然喃喃作语,头脑里也不知是甚么意思了(这是心思空白);然而自己却不能作主,就是这样的继续念(这是意志被动);再后,忽然有了外来的力量利用他的喉音,转动他的颔颚,使他说出他平常所不知道的口音。此时,不知者就以为现在又多一人得着“灵浸”了,因为他已经得着灵浸的凭据──会说方言了。岂知这不过是因着履行邪灵作工的条件,让自己心思空白,意志被动,被鬼所利用而已!
这样的信徒只因他所得的,是使他更“快乐”、更“属灵”、更“热心”、更“圣洁”的,就以为这些必定是从圣灵来的。岂知这就是邪灵的诡计。牠们如果能得着你,牠们是不管用甚么方法的。牠们一见信徒表显降神者的情形,牠们就不让机会失去,立即进来。但是,牠们不肯把信徒吓走了;所以,牠们所作的事都是要取信于信徒的。牠们要假冒作主耶稣,这样的可爱、荣耀和美丽,使信徒敬拜、爱慕、奉献给这位“耶稣”,而其实却是敬拜、爱慕、奉献给邪灵。当牠们得着信徒完全的信仰和依靠之后──这时候是不一定的,有的年数很不少──牠们就要将更明显属乎牠们的给信徒;但是,信徒因为骄傲、懒惰和愚昧的缘故,多不肯察验他自己所受的灵是甚么灵。
认清圣灵与邪灵工作的条件:一件事是定规的(信徒如果记得这件事就好了),邪灵和圣灵的作工,是有一个根本的分别。当人履行圣灵作工的条件,圣灵才能作工;当人履行邪灵作工的条件,邪灵才作工。人如果履行了邪灵作工的条件,虽在表面上所求的乃是圣灵,圣灵也是不作工的,邪灵却要趁着机会活动。所以,平常的信徒如果不会分别甚么是真出乎神的,甚么是假冒神的,他可以不管别的,只问自己当初得着这些的时候,有甚么情形。如果是履行圣灵作工的条件,就所得的必定是出乎神的;如果是履行邪灵作工的条件,就虽然在表面是求圣灵,其实乃是得着邪灵。我们并非拒绝超然的事;但是,我们要分别甚么是出乎神的,甚么是出乎撒但的。
圣灵和邪灵作工的条件有甚么根本的分别呢?(一)凡一切超然的启示、异象和奇事等等,如果是需要心思的作用完全停止的,或者在信徒心思的作用完全停止时所得的,都不是从神来的。(二)一切从圣灵来的异象,都是当信徒心思完全活动的时候,才给信徒的;并且要信徒的心思各种的功能都活泼的来领会这异象。邪灵作工时,就完全反是。(三)一切从神来的,都是与神的性情和圣经相合的。
我们不要管外面的壳子是甚么,明说是属乎鬼神的也好,假托是属乎神圣的也好,或者别的种种名称也好,我们只问其中的原则如何。我们所应当知道的,就是一切出乎黑暗权势的超然启示,都是需要心思的功用停顿;但是,从神来的启示,心思的本能和功用都是可以照旧活动,不受阻碍。旧约以色列人之在西乃山(出十九16~25),和新约彼得之在约帕城(徒十9~16)所看见的异象,都是证明他们乃是完全会用他们自己的心思的。
在圣经所记载神给人的启示和异象,和今天信徒所得的启示和异象中,是有一个根本不同的地方。杳读过每一次新约所记载神的超然启示,我们看见每一个受启示的人,都是心思有作用的,能自治的,能用自己身上的任何肢体。但是,今天超凡的启示多是需要那接受的人的心思被动──有的完全,有的局部;并且,接受的人也不能或完全不能使用自己的肢体。这就是属神属鬼的根本分别。例如:圣经中所记载的方言,说的人都是能自治的、有意识的。像彼得在五旬节还能听见人的讥诮,还能回答证明他的同人并非醉酒,乃是被圣灵充满(徒二)。像哥林多教会的说方言,他们是会计算数目,知道有两三个人说,他们是会自约以便轮流而说的;如果没有翻译的人,他们还会闭口不言。他们都是有意识、会自治的,这是因为“先知的灵是顺服先知的”(林前十四)。今天的说方言是否如此呢?岂非完全自己不能作主么?岂非自己不知自己之所以然么?今天先知所得的灵,岂非不能顺服先知么?而且先知反得顺服灵么?在此我们可以看见出乎神的和出乎鬼的根本分别。
圣灵和邪灵的工作,在超然的事上是不同的,在天然的事上也是不同的。我们举一个例:听神的声音。最起初我们要记得,圣灵是要我们清楚明白的(弗一17~18)。圣灵从来不把人当作一个机械,而要人无意识的跟从祂──就是行善,祂都不肯。并且,祂却是从人的灵里──人最深的地方──发表祂的意思。祂的引导,从来不(一)纷乱、(二)模糊、(三)迷惘、(四)强迫。从邪灵来的,就是:(一)从外进内的,最多是从心思进内的,并非从最深的地方发出来的;不是直觉的启示,乃是闪电似的思想。(二)催促的、冲动的、强迫的,要人立即行动,不让人用时候来思想、考虑和察验。(三)使信徒的心思麻木混乱,不能思想。一切从邪灵来的,无论是超然,是天然,总是要使信徒失去心思正当的功用;从圣灵来的就不然。―― 倪柝声《被附后的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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