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西结书第十七章
(c)鹰鸟柏树葡萄(十七1-24)
本章的特性,照第二节所说的,是谜语与比喻。比喻照十五章及十六章四十四节是与寓意及俗语相似。谜语就是士师记十四章十二节及示巴女王问询所罗门的话(王上十1)。在箴言一章五至六节所说的“箴言”,就是这里的比喻,又有谜语,与此处所提的相同。这些都是智慧文学的格调,以简短的诗句,说出智慧者隽永的言词。
先知以西结在本章以飞鸟与树木作为比喻或寓意,来论述犹大当时政治与国际外交的处境。约雅敬王被掳到巴比伦,西底家成为傀儡王受制于巴比伦。他以后联络埃及以背叛巴比伦。这些恶劣的情势使以西结感到困惑,他受环境的限制,不能公开反对,就以这样方式,道出信息。其实人们也能从他的寓意中明白他所指的事,但既以这样方式来传信息,就无法控告他叛国的行为。可见他传这信息,应在巴勒士坦,不在巴比伦。
叛变的事发生在西底家王在位第四年,即主前五九四至五九三年左右(耶27,28章似在第四年)。耶利米的咨询似有成效,因为西底家王曾上巴比伦王处表明他的效忠(耶五十一59),可能是尼布甲尼撒王召他入宫来表明誓忠的。1这是在以西结从事先知职事之前,埃及的新王(Psammetichus or Psamtik, 594-588 B.C.)登基后第一年,他鼓动巴勒士坦的小国起来反叛,在埃及的文献可资考证,时间大概是在主前五九一年。2以西结书十七章(16、17、21节)的谜语应在那一时期。3
本章叙述的主角应为耶和华,都以第一人称“我”发言。谜语(或寓言)本身是在一至十节,解释在十一至廿一节,结语在廿二至廿四节。
谜语与比喻,最适当的用词应为寓言,因寓言为动物或植物好似人一般能言又有行动,为说出一番真理。
(1)寓言(十七1-10)
“耶和华的话临到我说:人子阿,你要向以色列家出谜语,设比喻。”(十七1、2)
在信息的开端,仍以传信者的方式,不但有耶和华的语临到他,而且他被称为人子。传道的对象仍是以色列家,包括在巴勒士坦与在外地的。
谜语原意为隐秘的涵义,不明白的完全不知所云,意会的可体验无穷,点头称是。比喻原意为比较与比拟,作为解释,明显易懂。4所以谜语是奥秘的事,比喻是解释的语。二者常作为对比(诗四十九5,七十八2及箴一6)。
“主耶和华如此说,有一大鹰,翅膀大,翎毛丰满,彩色俱备,来到利巴嫩,将香柏树梢拧去。”(3节)
有一种鹰鸟,由于牠有极大的翅膀,飞翔快速,所以称为大鹰,其实“大”并非形容词,因为在希伯来文原意并无这样的描写。
这种鹰鸟有大的翅膀,在翅膀的顶端还有翎毛,形状如翎箭一般,原为转动飞翔之功能。在颈项,在腿部都有极丰满的羽毛,所以动作可以非常敏捷。彩色具备,似描写成绣花的布(参阅士五30;结十六10、13、18,廿六16,廿七7、16、24;诗四十五14)。在以西结书廿七章七节描写埃及绣花细麻布作的篷帆。那么这点是否推测埃及王来访利巴嫩的事?所以彩色问题也成为学者所注意的。5关于大鹰之种类也有学者加以研究,某种鹰鸟产于死海盆地,在耶利哥及吉甲附近,另外还有在迦密山及基波亚山的崖石中间。6
此处鹰鸟的敏捷凶暴,是指外邦的侵略者(耶四13,四十八40,四十九22;哈一8;申廿八49)。鹰鸟有时专指君王,蒙耶和华的保护(出十九4;申卅二11)。
利巴嫩山地盛产香柏木,一直为埃及所贪图与掠取的(王上五28)。利巴嫩的香柏树,常象征君王之华贵(士九15;王上五13;王下十四9;赛十32起;歌五15)。在耶路撒冷有利巴嫩林宫(王上七2)。在耶利米书廿二章六、廿三节“利巴嫩”,可能是大卫家的王位。
“就是折去香柏树尽尖的嫩枝,叼到贸易之地,放在买卖城中。”(4节)
香柏树顶端的嫩枝,是从主干处长出来的,折去以后,就阻碍了生长与茂盛。这是指大卫家王室中幼嫩的分子,是约雅敬,因为他还是幼王,就遭掳去(王下廿四10-12)。被掳去的不仅君王,也有首领官员(12节),是首次被掳的一群。
贸易之地应指迦南,因为“迦南”之原意为贸易。“迦南”真正原意在闪系语文中应为紫色,因为紫色的染料是从当地盛产之鱼壳中取出的,希腊文腓尼基即取义于此一用词,迦南为贸易之地(可参考箴卅一24及亚十四21)。
买卖城必指迦勒底,即巴比伦。这样解释也许是以历史的事实为左证,因为被掳至巴比伦是当时的情况。但是当时的买卖城不在巴比伦,而在腓尼基的推罗,以西结也曾描述推罗是众民的商端口,她的交易通到许多的海岛(廿七3,又12、16、18、21、36节)。可能这用词是推罗,而实际是指巴比伦。
“又将以色列地的枝子,栽于肥田里,插在大水旁,如插柳树。”(5节)
以色列地的枝子,原意为“地土之子”,可能指大卫之曲裔,可参考十三节。以色列当地应有适当的王,并非西底家。西底家虽是大卫家的人,却不是继承王位,而是异族的统治者安置的,究竟不算是完全合法的。但是如果观察上下文,三节的树梢嫩枝,应为约雅敬,而此处应为西底家。西底家栽于肥田里,因为他是巴比伦王安置的,条件优厚,有政治的便利。他既成为傀儡,却受异族王的荫庇,可插在大水边。大水可能指幼发拉底河,大河边,必可得茂繁兴盛。
好像柳树,柳树是在水边生长,因为柳树需吸收大量的水分,正如十九章五节狮子的成长一般的迅速。
有人将该字(Spsph)稍改(Sapeh)应译为“看顾”或“照料”,意思是树在肥田大水中,就在照顾之下,正如西底家仰仗巴比伦的势力得以巩固他政治的地位。
“就渐渐生长,成为蔓延矮小的葡萄树。其枝转向那鹰,其根在鹰以下,于是成了葡萄树,生出枝子,发出小枝。”(6节)
“生长”与“成为”是两个动词,采未完成式(Imperfect),表明逐渐与继续,在成长的过程中。西底家王原是以卑微的身分,在外族的统治之下,不起头来。他只像矮小的葡萄树一样,仍完全仰仗尼布甲尼撒王,其枝转向那鹰。枝子矮小,才不致受热风熏炙而损坏(参阅10节及十九10-12)。
其根在鹰以下,根应在泥土里,怎会在鹰之下?可能这里再强调西底家在巴比伦王的荫庇之下讨生活,没有独立的能力。
但是葡萄枝在成长中,逐渐成为单独的树,并且也可再行滋长,甚至生出枝子,发出小枝,表明繁茂起来,甚至本身也逐渐有了力量。
按说这应当是好现象,但那时犹大就逐渐希冀外来的力量使他们可以挣脱巴比伦的桎梏,于是引入第三势力-埃及。这就是从七节起所描述的。犹大在不隐定的情况中进退维谷,终于做出错误的决定,使民族完全败亡,成为惨痛的结局。
“又有一大鹰,翅膀大,羽毛多,这葡萄树从栽种的畦中,向这鹰弯过根来,发出枝子,好得他的浇灌。”(7节)
这是第二只鹰鸟,比较前一只,就没有那么硕大,在描述方面,也比不上。翅膀大与羽毛多,更远不如第一只。在第三至五节,第一只鹰鸟的动作有八项,但此处唯一的动词不指行动,只指状态。这是否作者的用意,还有其他的涵义就不得而知了。7
第二大鹰必指埃及,因为埃及不如巴比伦。事实上在五九一年埃及之法老王曾到利巴嫩取木料,是香柏树的木材,正如第一鹰也曾拧取香柏树的嫩枝。
葡萄树向这大鹰弯过根来,是为吸取水分,因为“弯”字在亚兰文为“渴想”,好似因缺水而到处求水。但是照上文所说,树是栽于肥田里,插在大水旁,如插柳树,何用再找水源呢?
可能大鹰在那里引诱葡萄,使它将枝条延伸过来。鹰先摆上一种姿势,如以赛亚书三十章七节所说:坐而不动的拉哈伯,拉哈伯是埃及。耶利米书四十六章十七节,法老是个声音,虽然错过所定的时候,但是他在那里坐镇,却是事实。这就使以色列的枝子,有倾向想投奔他。从他得到支持。
有的译词以比较的语法:好多得他的浇灌。意思是也所得的浇灌,比从栽种的畦中,汲取更多的水分,8以色列人以为投靠埃及,比靠巴比伦更上算。
“这树栽于肥田多水的旁边,好生枝子结果子,成为佳美的葡萄树。”(8节)
这树现在移植在埃及,在尼罗河边,不在大河那边,看来似乎可以滋长。以这两条河流来喻为这两大权势,是在耶利米书二章十八节:现今你为何在埃及路上,要喝西蜀的水呢?为何在亚述路上喝大河的水呢?在以西结的时候,巴比伦已经取代亚述。西底家原完全倚仗巴比伦,在大水旁(5节)。现在他设法投靠埃及。以色列民族原像葡萄树从埃及挪出(诗八十8-9)。现在又挪到埃及去,这是违反神的警告,申命记十七章十六节摩西警告以色列人不可再回埃及。
佳美的葡萄树是以色列一直向往的,“佳美”或译为“华美”或华贵。这字(~adiu)甚至用以描写神的名(诗八1、9),原意也常用于君王之尊。这是当时西底家的梦想,以后投靠埃及,他的君尊身分可以恢复,民族的尊贵可以恢复。但是事实适得其反,因为最后导致整个个家的败亡,因为他们背逆神,受神的审判。
“你要说,主耶和华如此说,这葡萄树岂能发旺呢?鹰岂不拔出他的根来,芟除他的果子,使他枯干,使他发的嫩叶都枯干了么?也不用大力和多民就拔出他的根来。”(9节)
这是耶和华的判语,再重复申明传信者的信息:“耶和华如此说”足见十分严正的语气(可比较何二4起;赛五3起)。葡萄树是否可以发旺呢?答案是否定的。
鹰必拔出他的根,这必是第一鹰,因遭背叛而采取报复的态度与行动。巴比伦甚至不必发动大批的军队与军力,就可以轻易拔出他的根。
只要将根拔出,果子与树叶自然会枯干或霉烂。诗篇九十篇六节割下枯干,所以中译词“芟除”,大多学者应作“割下”。9
“发的树叶”,好似树叶曾经发动滋长。这是否指以色列确曾得到埃及帮助而增长一时呢?但最后仍被全部毁灭!无可存留。
“葡萄树虽然栽种,岂能发旺呢?一经东风,岂不全然枯干么?必在生长的畦中枯干了。”(10节)
第二次再发类似的问题,表明这更为确定,就是葡萄树枯萎是必然的事。
这里提出一个新的表象,有关东风的性质,可参阅何西阿书十三章十五节:“虽然茂盛,必有东风刮来,就是耶和华的风从旷野上来,他的泉源必干……”
东风是一种热风,可使海枯干(如出十13,十四21及诗七十八26),也可使树木枯萎,如约拿书四章八节所描述的。 东风来自阿拉伯旷野,在巴勒士坦与巴比伦之间。阿拉伯语(hamsin)原意为“五十”,因为每年有五十日必吹这种热风。这里的东风是指东方的巴比伦,尼布甲尼撒的权力,正如十九章十二节及廿七章廿六节所提说的。
再提生长的田畦,如在第七节。以色列投靠埃及失败了,遭致巴比伦的报复,最后全部毁灭,怎可不加畏惧。本来树木不可任意移植,一移植很多可能是灭绝。当然以色列受巴比伦的栽植也是不正常的,但再转移至埃及,就更加反常了。
这里并未提说神的动作,只以西底家的错谬与愚昧,已经足使他自作自受。但是由于他的错误,祸延全民,他的罪过就更大了。神容许巴比伦对付以色列,也显然是对他们的失望,而表现祂的忿怒。
(2)解释(十七11-21)
“耶和华的话临到我说:你对那悖逆之家说,你们不知道这些事是甚么意思么?你要告诉他们说,巴比伦王曾到耶路撒冷,将其中的君王和首领带到巴比伦自己那里去。”(11、12节)
在开端有这方式,是另一篇信息,神对先知有新的命令,要他将这寓言加以解释。
先知受命向那悖逆之家,严责他们的无知,在十二章一节已有说明。他们应该明白这大鹰就是巴比伦,已经在第一次掳掠时,掳去君王及王室中人并许多官长。巴比伦王必指尼布甲尼撒,在廿六章七节,廿九章十八节起,三十章十节都指明他。他是掳去犹大王约雅敬,在列王纪下廿四章十五节记载。
本节就解释了三、四节的经文,这大鹰是巴比伦的尼布甲尼撒王,利巴嫩是耶路撒冷,香柏树梢是约雅敬王,买卖城是巴比伦。
以香柏树喻为耶路撒冷,因为香柏树是建造耶路撒冷的圣殿(王上六9-10、15-20)、宫殿(七2-3、7、11、12)。后者称为利巴嫩林官,是王的住宅,在那里巴比伦逮捕约雅敬,将他掳去。以赛亚书曾预言亚述来侵犯耶路撒冷(十27-32)。耶和华使利巴嫩的树林倾倒(十33-34),以后才有新王出现,是耶西的根。在耶路撒冷倒下的树,而树子仍可存留。哈巴谷书二章十七节之“利巴嫩”,照亚兰文译作耶路撒冷的圣殿。在死海古卷中之哈巴谷书解释为这个团体(IQp Hab 12:3-4)。10
约雅敬被掳,是在主前五九七年。
“从以色列的宗室中,取一人与他立约,使他发誓,并将国中有势力的人掳去。”(13节)
巴比伦王就以从以色列的王室中取一人,必指西底家(王下廿四17)。立约发誓,都是为监督他效忠于巴比伦,使犹大成为帝国的附庸(代下卅六13)。
在被掳的人群中可有两种人。一种人是王室中的官员,他们既有分于叛乱,就被囚在巴比伦京都,由巴比伦王管制。另一批人是普通人民,暂时安置在提勒亚毕,以西结就在那群人中。他们原不是长期被掳的,他们只是当时的人质,原可获准归去的。所以以西结在他们中间照顾,帮助与引导他们,对神始终忠信,关怀他们属灵的需要,使他们虽在异地,仍坚信耶和华。
“使国低微不能自强,惟因守盟约得以存立。”(14节)
当尼布甲尼撒将国中有势力的人掳去,犹大国势必衰弱,只有在强国的统治下喘息。西底家与尼布甲尼撒王订约,是以傀儡的身分,比附庸国还要低微,当然无法自强起来。
为了生存,只有守盟约,实则接受不平等条约,降服在列国之下,才可苟且偷安,维持一时。他们根本无力反抗,即使倚靠埃及,仍无法摆脱巴比伦的铁蹄。可惜西底家却没有这样的认识。误己误人,更误国,他又怎可逃避灾祸呢?
“他却背叛巴比伦王,打发使者往埃及去,要他们给他马匹和多民。他岂能亨通呢?行这样事的人,岂能逃脱呢?他背约岂能逃脱呢?”(15节)
他是西底家,他的背叛记载在列王纪下廿四章二十节(耶五十二3),历代志下廿六章十三节。当时有使者差往埃及,他们是根,弯向那大鹰(本章7节)。西底家所希冀的“浇灌”,是埃及给他马匹与多民(即马兵)。由于尼布甲尼撒与他立约,限制他兵力,禁止他备马兵。以赛亚书卅一章一、三节曾对埃及所供约的马兵加以谴责。那时犹大是独立的国家,投靠埃及,并非对任何强国背叛,但是对神是缺少信心的表现(参阅申十七16)。
在十五节下,十六、十八、十九、二十节都提到守国际条约的重要。当时的先知耶利米与以西结认为尼布甲尼撒是神用来刑罚犹大的,所以服从这异族的统治者,是神的旨意。同时既经立约,就必须守信,不可背约,正如约书亚记九章十六至廿一节所记述的。约书亚与基遍立约,因未求问耶和华,以致上了当。然而已立约,仍需遵守。
“他轻看誓言,背弃王与他所立的约。主耶和华说,我指着我的永生起誓,他定要死在立他作王巴比伦王的京都。”(16节)
先知以西结原来不承认西底家是王,是巴比伦立他作王,不会是神的旨意。但是他既向尼布甲尼撒王誓忠,他就必须信守,不可背弃。
“主耶和华”,正如二章四节等处着重神的权能,本章十九、廿二节也再着重。这里神的誓言就更加严重,不可轻忽。
他必死在巴比伦王的京都,这是十二章十三节所说的,是神对他的罪行宣判。西底家被掳时,眼睛被剜去,被带到巴比伦,受苦非常,都是神对他的刑罚,以致他不得善终。
“敌人筑垒造台,与他打仗的时候,为要剪除多人,法老虽领大军队,和大群众,还是不能帮助他。”(17节)
根据耶利米书四十四章三十节,当时法老王是合弗拉,他已经是继承者,照着原有的政策,援助犹太来抵抗巴比伦。在五八七年,也实在暂时使尼布甲尼撒军队撒退,耶路撒冷城不被围困(耶卅七5起),那时耶利米曾回家乡亚拿突城,以西结到埃及去(结廿九1、2)。战事从耶路撒冷外围,转移至犹大南部,大概在南地之北。合弗拉终于被击败而撒退。照着以西结书三十章二十至廿二节,合弗拉有断臂之伤。犹大希望合弗拉的援助也终于白费了,表达在耶利米哀歌四章十七节。在此处究竟是预言。还是事后补记呢?学者们有不同的见解。11但是这确成为史实。
在耶路撒冷城的外围,尼布甲尼撒的军队仍未真正撒退,当他们在南地取胜之后,再集中围攻取城,埃及的军队已经完全无力来协助以色列人抵抗。所以最后的决定战巴比伦终于完全获胜。这当然是神所容许的,以色列的败亡是必然的事,因为这是耶和华公义的审判,是他们无法逃脱的,由于西底家的背逆,国家的损失更为惨重,可见历史的教训多么严峻。
“他轻看誓言,背弃盟约,已经投降,却又作这一切的事,他必不能逃脱。”(18节)
这里又重复十六节的话。西底家根本就做了十分愚蠢的事,他原来已经投降。“投降”一词原意为“伸手”,如果照烈王纪下十章十五节,这是合作,照耶利米哀歌五章六节“投降”也是同一个字,伸手是指签订盟约,与埃及人所订约,招致巴比伦的报复。照历代志上廿九章廿四节与历代志下三十章八节,是指“顺服”或“归顺”,应是此处的涵义。
亚兰文译本作“伸手求援”,可说是符合原意。西底家到埃及求援,结果自食其果,因为他不肯向神求助,神不能帮助他。
“所以主耶和华如此说,我指着我的永生起誓,他既轻看指我所起的誓,背弃指我所立的约,我必要使这罪归在他头上。”(19节)
自十九章廿一节,比较十六章十八节,有十分相似之处。二者都有耶和华自己的起誓(16、19节),二者都提到西底家背约的事(18、19节)。二者都提西底家到巴比伦受刑处死。二者都与十二章十三节近似。
西底家背约是双重的,因为他向巴比伦立约,表示归顺,是需向神(以色列的神耶和华)起誓,可参阅历代志下卅六章十三节。古代的赫人的规矩,凡附庸国要向他们本国的神发誓。所以两造的立约者都需各自向他们的神誓忠守约。12亚述根本不顾附庸国向他们的神起誓。13巴比伦以后特别要附庸国向神起誓。14在列王纪下廿四章十七节,巴比伦王立约雅斤的叔叔玛探雅改名叫西底家。西底家的“家”原来的音是“基雅”,“雅”是耶和华名的简称(Yah, short for Yahweh)。“玛探雅”原意为“耶和华的恩赐”,“西底家”(或译为“西底基雅”)原意为“耶和华的公义”。西底家的名是巴比伦王为他改的,可能要他向公义的神起誓,忠于誓约。
西底家显然轻看他向耶和华所起的誓,更忽略神自行的起誓,耶和华的话,背弃向神所立的约,这样的盟约他也背弃了,所以罪必归到他头上。在原意上,我的誓我的约,不仅是西底家向神起誓立的约,而且更忽略神与以色列原有的圣约。所以圣约的咒诅必临到他,可见这是十分严重的事。
要照他们所行的报应在他们的头上,在九章十节,十一章廿一节,十六章四十三节,廿二章卅一节以及卅三章四节都重复述明,这是很严正的宣告,以西结最先提说的,是在七章四节。
“我必将我的网撒在他身上,他必在我的网罗中缠住。我必带他到巴比伦,并要在那里因他干犯我的罪刑罚他。”(20节)
这节又是重复十二章十三至十五节,但以捕获野兽或雀鸟的方法来描述,网罗缠住使鸟兽不能动弹无法逃脱。这就预言西底家必有的命运。
根据列王纪下廿五章六节,西底家受审是在利比拉,不是如本节所说的巴比伦,但是他在巴比伦继续受刑却为事实。
耶和华容许巴比伦军队围攻西底家,好似捕捉鸟兽的猎人撒网来缠住他。这是有当时的实况可资说明。当时巴比伦军队在约但河畔先挡住亚扪人,因为亚扪人也有意图叛逆(参阅耶四十14及结廿一18-32)。同时他们北上,与另一批攻军会师。这样就布好了局面,逐渐将围困的范围缩小,成为天网恢恢,当西底家逃亡的军队奔走的时候,就没有可能突围的。这在下节再有描述。
“他的一切军队,凡逃跑的都必倒在刀下,所剩下的也必分散四方,你们就知道说这话的是我耶和华。”(21节)
西底家的一切军队,又与十二章十四节相似,但此处可加上“精选”二字,是特别精选的部队,为守护王室的安全,以及较为有力攻守的军力,可与王室一起离城逃离,以备反攻。其他军队留在城内的,就无力防守了(参阅耶五十二25)。那些防守的军队静候巴比伦军队围城的动态,盼望他们撒退,那么圣城就得保全。其实巴比伦军队仍有一支继续围困,为数仍极众多。约在一个月之后尼布撒拉但回来后,终于有足够的军力,将城攻破,正如记述的史实(在王下廿五8-20及耶五十二12-26)。
在列王纪、耶利米书及以西结书(十二14),都曾提及犹大军队的四散。但本节(十七21)先说是他们在逃跑的途中被杀,就有更清楚的补充。
在本章开端所提的葡萄树,是指犹大,不只是西底家,所以只提西底家被掳,尚嫌不足,必须也提军队的四散,当然也应包括耶路撒冷甚至整个民族的败亡。这就必须回溯五章一至四节耶路撒冷三重的灾害。
本节以“认识的方式”作结,是以西结常在信息的结束时提说的。先知有信心的确据,表明耶和华实在说了这些话,耶和华甚至指着祂的永生起誓,那样确切,所以神的一切作为,目的在使人认识耶和华。
(3)结语(十七22-24)
在本章的结语中,有一段救恩的言词,这是审判信息之后加以说明的。这段救恩的言词与十六章五十三至五十八、五十九至六十三节极为相似,再以表象的用语说明。救恩的言词有弥赛亚的应许。
“主耶和华如此说,我要将香柏树梢拧去栽上,就是从尽尖的嫩枝中折一嫩枝,栽于极高的山上。”(22节)
“我”是耶和华自家要作的工,但是这动作却是大鹰(巴比伦)的。可见巴比伦侵略以色列,是耶和华所准许的。人的行动若没有神的容许,仍是无法做成。但是神却不能容许人任意甚至过分的行动。显然巴比伦拧去巴勒士坦以色列的树枝。但是神现在干预,是神自己来摘取,不是巴比伦那种破坏性的行动,而是神亲自作建设性的施恩的事。
“拧”“折”在本章三、四节,巴比伦将以色列掳去,栽于巴比伦之地。现在神拧与折,是将以色列从被掳之地带回,栽于极高之山,就是耶路撒冷。耶路撒冷在面积来说,并不很高。然而在实质来说是高山,因为是耶和华的居所。七十士译本只说“高”,没有“极”字。
枝子是指以色列被掳的人,他们可以从被掳之地归回。但是枝条是弥赛亚的形像(可参考赛十一1;耶廿三5,卅三15以及亚三8,六12)。这嫩技是大卫家出来的弥赛亚,是神所应许的。
“在以色列高处的山栽上,他就生枝子、结果子,成为佳美的香柏树,各类飞鸟都必宿在其下,就是宿在枝子的荫下。”(23节)
神将这树栽在以色列的高山,是“移植”,正如八、十节提说的。这样的栽植不是在本章的首几节所提的那种降卑,现在实际是升高,因为神是提拔他的。高处的山也在二十章四十节及卅四章十四节(多数)。
生枝子、结果子,原为形容葡萄树,因为香柏树是不结果的。其实在巴勒士坦,香柏树也有结果的。15有的学者将“结果”(pry)改成“枝条”(p~rwt)。16犹太解经的说法,认为神在创造时所有的树木都有果实,直到亚当犯罪之后树也被咒诅,有的就不再结果。17
各类飞鸟必指多种不同的众鸟,都宿在其下,因为树枝多,而且长得底,可作飞鸟憩息之处。七十士译本将“各类飞鸟”改为“各种走兽”。
弥赛亚在耶路撒冷,必将福祉带至,使大家都可蒙受益处(在本书卅四25-31,卅七24-28;弥五2-3;耶十七25、26,卅三14-16)。
从弥赛亚的预言来解释,这是神的山,有华美的树,在树下有人类休息之所,因为他们都是在神的荫庇之下。
“田野的树木都必知道我耶和华使高树矮小,矮树高大,青树枯干,枯树发旺。我耶和华如此说,也如此行了。”(24节)
田野的树木是世上的万国,看到以色列复兴,就知道这是耶和华的作为。他们也因此认识耶和华至高的神。
现在大鹰对香柏树完全没有任何的作为,巴比伦的权势必然消失。历史的见证是说明耶和华的权能,祂可使邦国高举与降卑,因为尊卑都在神的手中(撒上二7;诗十八28,七十五8,一四七6)。
枯干与发旺,又是一个尖锐的对比,正如高树变矮、矮树变高一样,都有神权能的作为。神必照所说的实行(可参阅的经文在廿二14,卅六3,又在廿四14与卅七14)。
耶路撒冷在弥赛亚预言中是世界的中心,万国列邦要倚仗以色列而存在,但以色列却不统制他们,只与他们平等(四十七21-23),可见先知恢宏的作风,体认神的宽容与恩慈。
1 Moshe Greenberg, "Ezekiel 17 and the Policy of Psammetichus II," Journal of Biblical Literature, 76 (1957), 304-9, esp. 306.
2 F.L. Griffith, Catalogue of the Demotic Papyri in the John Rylands Library, III, 1909, 92-95.
3 William Brownlee, Ezekiel, 1-19, 260.
4 W. Mckane, Proverbs, 267.
5 B. Mazar(ed.) Views of the Biblical World 3, 1959-61. 171.
6 Leslie Brown & Dean Amadon, Engles, Hawks, and Falcons of the world, 1955, Jehuda Feliks, Naturre and Man in the Bible, 1981, 为 William Brownlee, Ezekiel 1-19, 262-3 引用。
7 L.P. Smith, "The Eagle(s) of Ezekiel 17," Journal of Biblical Literature 58, (1939) 43-50.
8 New American Bible, 1970, New Jerusalem Publication Bible, 1978.
9 Moshe Greenberg, Ezekiel 1-20, 313.
10 G. Vermes, "The Symbolical Interpretation of Lebanon in the Targums: The Origin and Development of an Exegetical Tradition," Journal of Theological Studies 9(1958) 1-12; Scripture and Tradition in Judaism, 1961, 26-39, William Brownlee, The Midrash Pesher of Habakkuk, 1979, 199-201.
11 G.A. Cooke, A Critical and Exegetical Commentary on the Book of Ezekiel, 1936 认为是后记,但 Moshe Greenberg, Ezekiel 1-20, 308 却认为是预言。
12 V. Korosec, Hethitsche Staatsvertria/ge, 1931, 95.
13 G.E. Mendenhall, "Covenant Forms in Israelite Tradition," Biblical Archaeologist, 17(1954) 60.
14 G.E. Mendenhall, "Puppy and Lettuce in North-West, Semitic Covenant Making," Bulletin of the American School of Oriental Research 133, Feb. 1954, 26-30.
15 Bernhard, Lang, Kein Aufstand in Jerusalem, 1978.
16 Moshe Greenberg, Ezekiel 1-20, 316 有论述。
17 Bereshit Rabba, 5:9; Aboth de Rabbi Nathan B 42.
本章概要
本章有预言的两项启示方式,在寓言之前(1节),在解释的话之先(11节):“耶和华的话临到我”。在结语中,又有两项认识的方式:你们就知道说这话的是我耶和华(21节),都必知道我耶和华(24节)。传信者的方式在二节、十九节及廿二节:主耶和华如此说。又有神的誓言:我指着我的永生起誓(16、19节)。
在信息中都有双重的内容:寓言与解释、二鹰二树、二种刑罚、二种行动(地上的以及属天的),以及灾祸与安慰。命令也是双重的:出谜语、设比喻。
(一)谜语比喻(1-10节),可分为两段。第一段(1-8节)大鹰到利巴嫩,折去树枝,在水旁栽植。第一鹰是活跃的主动的。而第二鹰也是活跃的,而树枝化被动为主动。第二鹰是诱惑树枝的。第二段(9-10节)有连串的修辞问题,岂能发旺?都枯干了么?岂不全然枯干么?
(二)解释说明(11-21节),也可分为两段。第一段(12-18节)解释地上的情况,犹大王与巴比伦及埃及,他岂能亨通呢?岂能逃脱呢?巴比伦王必向犹大王报复,从以色列人被掳起,至西底家在被掳后死亡。这是符合五、十二及十五章的内容,神严正地宣告,刑罚是必然的。第二段的解释是以属神的见解,神必维謢祂的约而有圣约的咒诅。犹大西底家王违背巴比伦,实际是向神背约,神必施行刑罚。以色列人必被掳至巴比伦,承受耶和华的审判。但现在巴比伦王可以消失了,因为神不再藉他来刑罚,神自己施行与执行。
(三)期望应许(22-24节),此处若分为两段,第一段应为二十二至廿三节,说明神重新栽植。第二段是普世认识耶和华,列国的命运也因此扭转了。
本章首先提谜语与比喻,事实上比喻的谜语。这比喻实际用寓言的方式:大鹰、树枝、肥田、大水等。于是谜语成为一番解释,属地的与属天的。以属天的解释,耶和华有权能,却不是地上的君王所能作的。对外邦的国家,他们侵略以色列。对神说,这是祂所容许的刑罚。对地上的列国君王,尽破坏掳掠的能事。对耶和华,为要作成医治的大功,使以色列可以得着复兴与更新(卅六20起,卅九25起)。── 唐佑之《天道圣经注释──以西结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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