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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风见证

2019-04-30

核心提示:时间:2013-12-11 08:26:53来源:作者新浪博客作者:愚风浏览:次T|T   镪剪子嘞磨菜刀  愚风的家乡是一个偏远、贫困的小村庄。从我记事儿起,老辈儿的人到过县城的不多。奶奶、姥姥都是裹脚的。村里不到二百口人,一律按辈份排着。谁也不知道,究竟这样排了多少代;但谁都知道,过日子就是干农...


时间:2013-12-11 08:26:53  来源:作者新浪博客  作者:愚风  浏览:次T|T

  镪剪子嘞磨菜刀

  愚风的家乡是一个偏远、贫困的小村庄。从我记事儿起,老辈儿的人到过县城的不多。奶奶、姥姥都是裹脚的。村里不到二百口人,一律按辈份排着。谁也不知道,究竟这样排了多少代;但谁都知道,过日子就是干农活、吃粗饭、娶媳妇、生娃娃;“面朝黄土被朝天,老婆孩子热炕头”,周而复始,代代相传。

  儿时的我,听到村头传来小贩儿的吆喝,就会一遛小跑出去看热闹——听那拉长了腔、拧转着调儿的叫卖声,就是一种蛮有味道的歌谣了。有时看到卖鸡仔、鸭仔、鹅仔的,就伸长了脖子,往那筐里瞧:看那鹅黄色的绒毛,红红的嘴头,挤在一起,发出嫩嫩的叫声;这心里美滋滋的,比城里的孩子逛动物园还开心。如果运气好,也能看到骑“洋车”驮着简单机械的人来,或磨刀,或车纺车的机轴。每逢这时,不等人家支开摊子,孩子们就已经围了一圈,议论着那些洋玩意到底是怎么转起来的,居然把个机轴弄得那么圆,还有槽儿!

  长大一点儿,日子开始没有那么好过了,娘要帮着干家务,爹也开始赶着下田。我比别的孩子幸运一点:爹是村里唯一念到高小(就是小学五年级)的“文化人”,不太逼我下田,却紧紧逼着我读书。仔细想来,我从来就不是个好学生,只是因为逃避又苦又累的农活,装模作样呆在学校里,直到吃饭才回家。三四年级的时候,爹发现我学习一塌糊涂,就狠狠揍了我一顿,并且搁下重话儿:“再不好好学,就回家干活!”我害怕了。

  曾怯怯地问过爹:“上学咋恁要紧哩?”爹只是说:“在咱这里活一辈子,没意思!”后来,还是娘跟我说:“爹是要你读书考大学,然后进城,好娶个城里人作媳妇。”我有点茫然了:“不是人人都说娘是村里最好看的媳妇吗?这城里的女人到底长的啥样儿呢?”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理解爹,这活着有没有“意思”可是件大事。

  长话短说,父亲在我这个又懒又馋的儿子身上遂了愿。我上了大学、娶了城里人作媳妇,甚至后来还成了美国人的爹。但是,那个“意思”却一直没找到。上大学的头一年,还有些新鲜;但很快就有了危机。假期我甚至不敢回家见爹娘,城里没有他们要找的“意思”。我照旧不是个好学生,在大学校园里,常常一个人躺在草地上,望着蓝天白云发呆(好在那时的天还很蓝,晶莹剔透的)。我选择的专业是那时还髦的物理,不是怨教授讲的差,里面除了冷冰冰的公式和机械的定义、定律,什么意思都没有;于是,我到图书馆翻遍各种书籍、报刊,到处寻觅人活着的“意思”。

  好不容易,我对文学、自然哲学有了一点兴趣,甚至也慢慢喜欢上自己的专业;但最终我发现,父亲说的那个“意思”实仍然难以找到。文学作品偶尔能激动、调整一下心情,但不能满足我的心灵。我依旧躺在校园的草地上发呆,想起刘邦的《大风歌》:“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內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刚刚品出那么一点味道——“‘兮’字显得多有诗意啊!”转念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幼稚!这“兮”不就是一语助词吗?和家乡土话里面的“哩”“啦”有什么不同?“大风起”又怎么样?“云飞扬”又怎么样?你把它们换成“镪剪子”“磨菜刀”不也一样吗?就这样,在我耳畔,“大风起兮云飞扬”和“时不利兮骓不逝”都被“翻译”成儿时听到的“歌谣”:

  镪剪子嘞磨菜刀——

  小鸡来嘞买小鸡——

  小鸭来嘞买小鸭——

  小鹅来嘞买小鹅——

  .....

  我的大学,很大程度上,就是这么度过的,是在城里。

  圣经《传道书》1:1-18

  在耶路撒冷作王,大卫的儿子,传道者的言语。传道者说:虚空的虚空,虚空的虚空,凡事都是虚空。人一切的劳碌,就是他在日光之下的劳碌,有什么益处呢?一代过去,一代又来,地却永远长存。日头出来,日头落下,急归所出之地。风往南刮,又向北转,不住地旋转,而且返回转行原道。江河都往海里流,海却不满;江河从何处流,仍归还何处。万事令人厌烦(或作万物满有困乏),人不能说尽。眼看,看不饱;耳听,听不足。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日光之下,并无新事。岂有一件事人能指着说这是新的?哪知,在我们以前的世代,早已有了。已过的世代,无人记念;将来的世代,后来的人也不记念。

  我传道者在耶路撒冷作过以色列的王。我专心用智慧寻求查究天下所作的一切事,乃知神叫世人所经练的是极重的劳苦。我见日光之下所作的一切事,都是虚空,都是捕风。弯曲的不能变直。缺少的不能足数。我心里议论说:“我得了大智慧,胜过我以前在耶路撒冷的众人。”而且我心中多经历智慧和知识的事。我又专心察明智慧、狂妄和愚昧。乃知这也是捕风。因为多有智慧,就多有愁烦;加增知识的,就加增忧伤。

  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一个多礼拜前,和丹佛几所高校的中国留学生分享生活的小故事,我问这些90后的学子:“你们当中有多少人知道歌手齐秦?”居然大部分都举了手。我接着问:“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还是很无奈?”更出乎我的意料,表示“无奈”的居然超过“精彩”的。我庆幸和这些年轻人有了一些共鸣:尽管他们家庭都很富裕,能送他们来美国读大学,每年为他们支付数万美元的学费外加不菲的生活费;但他们居然没有被自由世界的“精彩”所蒙蔽。

  无奈是生活的基调,极端的人遇到极端的环境,“无奈”也可以表现得很极端。在我的家乡,有一个人给我印象颇深。这人与我父亲是同龄人,也略略识字。他对孩子特别有耐心,随时逗着我们玩儿。无论干什么,总是慢腾腾地,没见他着急过。这人小时家境还不错,能读得起书;但总爱在课堂睡大觉。每当先生让念书,凡不会念的字他一律跳过。先生说:“丢字啦!”他就摊开书页,说:“俺书上没这字儿。”先生一看,那个字的地方是个洞——原来,凡是不认识的字都被他抠去。几年下来,学的字很少,就慢慢读不下去了。那人成家有了孩子后,祖上的家底儿耗尽,真真只剩家徒四壁。有一次,婆娘说:“柴禾没了,娃娃饿嘞。”他这才慢悠悠地起身出门,一顿饭功夫,扛着几块朽木回来。婆娘煮了些稀饭,和着菜叶之类的东西,一家人好歹填饱肚子。 那人就又昏昏欲睡。婆娘问:“那柴禾咋有股怪味儿?哪里弄来?”他说:“河沿儿乱坟岗上的棺木,多年露在外,也没人管,俺把它劈啦。”.....婆娘没有疯掉,却从此渐渐麻木了。

  爹原盼着我走出那“无奈”的地方,到外面的世界找“精彩”。我却发现,外面的世界更无奈。 我不仅从《大风歌》明白了汉高祖心中深深的无奈--大经历和大成就并不能改变人的这个命运;而且自己身边的事活生生地证明了这一点。那时候(八十年代中后期)的大学生可算“天之骄子”,不愁找不到工作,而且大都能留在大城市;但大学校园里居然时有自杀的事发生,其它颓废、堕落的事更是不新鲜!当我第一个寒假就把这样负面的消息带回家时,爹久久没说话,娘则为十八岁的我揪紧了心。

  我明知读书没有太多的“意思”,还是被教导着做一个有“理想”的人,按着当时的时尚,试图用知识“充实”自己。虽然我并没有在书中找到黄金屋,却也多少找到了一些兴趣和暂时的慰籍。回头想来,我庆幸自己没有找到黄金屋(不要说黄金屋,实际上,出国之前连一间筒子楼也没有属于过自己)。我这样一个懒惰的白日梦者,如果不是生计的驱使,很可能会相当颓废。生活逼着我在无奈中挣扎,我却没想到,挣扎居然冲淡了无奈——最能在虚空无聊的人生中留下实在烙印的居然是苦难。记得1996年在北京读博士,我和妻子、三岁的儿子,一年之内般了三次家,最后落脚在骚子营一户农民的平房里。这种生活,把我各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冲刷得干干净净;也正是这样的生活,最终把我赶到了大洋这边儿的这个国家,时间同时进入新的千年。

  在美国一流的大学做研究,和“诺贝尔”获得者一起开组会,也许并不比在中国人的午餐盒中发现三明治更稀奇(也许现在国内的同胞反而更多吃西餐;前年回国才发现,自己太土了)。尽管我只是一个无名小辈,与那些“须仰视才见”的大人物在一起却可以没有顾忌地发言,是这里的文化所鼓励的。然而,也正是因为与大师近距离接触,我彻底认识到,知识本身并不能给人带来实在的满足。研究中心的头就是一个“诺贝尔”,经费很多,却不幸得了癌症。当地有全世界最好的肿瘤中心,学校也愿意花任何代价给他治病。医生说:“您只要注意休息,就有很大希望治好。”可是,他根本无法休息,稍稍好一点儿,就玩命地工作。结果,六十岁就去世了,全世界的重要学术会议和刊物当年都发表记念文章——他死得似乎也很精彩。后来我才知道,就在去世的前几个月,他刚刚迎娶了一个二十几岁的漂亮姑娘,是第四任太太!

  这几年,学术界因为几位物理大师变得很“精彩”。其中,比较喜剧的是82岁的华裔诺贝尔物理奖获得者,迎娶了28岁的新娘;悲剧一点儿的是,另一位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在加州高速公路上因疯狂驾驶而撞死人,被定二级谋杀罪。就连蜚声世界的物理学家霍金教授也不断爆料:一年多前,他接受采访,声称根据宇宙学可以断定“没有神”;最近他又声称,宇宙中最大的奥秘是女人!霍金没出名的时候(甚至刚出名时),还言必称上帝!其实,霍金的研究,主要是“宇宙观”,不是真正的硬科学,更像形而上学,无法获诺贝尔奖。当然,这些看似滑稽的事并不损害我们对大师应有的尊重,但它们的确告诉我:科学里面没有为科学家预备“救赎”;所有的“精彩”都是“无奈”的伪装。人们拼命制造“精彩”,仅仅是为了逃避被“无奈”吞噬的命运。

  亚历山大是一个哲人型的军事家和政治家,三十多岁就征服了世界,将希腊文化和哲学的影响推及世界。他看不起那些随自己南征北战的将军,因为他们只知道购置地产;相反,他最佩服的是犬儒哲学家第欧根尼,因为这老先生从来都不干“正经事”,住在街头的管道里,与丧家犬一起生活,从垃圾中拣食物充饥。说起来,亚历山大比汉高祖刘邦所立的功业要大,但亚历山大死的时候,吩咐人在棺材两侧留出洞,使他可以把空空的双手伸出来,让世人看他的无奈。

  圣经《传道书》2:12-17

  我转念观看智慧、狂妄和愚昧。在王以后而来的人还能作什么呢?也不过行早先所行的就是了。我便看出智慧胜过愚昧,如同光明胜过黑暗。智慧人的眼目光明,愚昧人在黑暗里行。我却看明有一件事,这两等人都必遇见。我就心里说:愚昧人所遇见的,我也必遇见,我为何更有智慧呢?我心里说:这也是虚空。智慧人和愚昧人一样,永远无人记念,因为日后都被忘记;可叹智慧人死亡,与愚昧人无异。我所以恨恶生命,因为在日光之下所行的事,我都以为烦恼,都是虚空,都是捕风。

  无奈黄金屋

  本来,爹和娘为我这个长子预备了一间屋。那是我家第一间所谓的瓦房(砖基、土墙、瓦盖顶),以前都是浑土房;多年后村里才开始有人盖砖房。自从我进了城,这屋子就不是我的了,好像我这个读书跳出龙门的儿子自然会有“颜如玉、黄金屋”似的。其实我心里很清楚,要在大城市拥有自己的住房谈何容易——有人愿意嫁给我这穷光蛋实在需要一点勇气。

  1991年硕士毕业时,我除了有一个“颜如玉”,什么都没有:不但没有钱、没有住房,甚至也没有找到好的工作(因为我的专业太不实用)。尽管没有“黄金屋”,我的“颜如玉”还是嫁给了我;是真正的裸婚,比现在的小夫妻裸得彻底的多。靠打工买房显然不可能,就萌生“下海”的念头。有过几次作买卖的经历,情节大同小异。典型的一次是去白沟批发市场,看到洁白的袜子,五毛钱一双,以为自己赶上了发财的机会,就倾囊吃进,扛着回北京,准备在夜市上摆摊儿零售。从长途汽车下来,要换地铁的时候,发现连买地铁票的五毛钱都没有了。于是,拿出一双洁白的袜子,对旁边一个人说:“大哥,给我买个票吧,我给您一双袜子。”那人给我一张票,瞥了袜子一眼,却没接。我感觉不妙,拿到公主坟夜市去卖的时候,才发现那袜子根本没人要。我只好留给自己穿,一天穿两双,个个穿露底儿。

  四年后的一天,妻子对我说:“咱别折腾了,住筒子楼我也认了;我看准了,你只有一样事做得来 。”我却犹豫不定,最后,禁不住她连哄带拉扯,我跟着她去了科学院与北大的联合招生洽谈会。于是,1995年开始读博士,又回到学术这个无奈的象牙塔。1998年从北大毕业,暂时进了中科院的博士后流动站,一家三口才有了一个临时住处。2000年出站的时候,按规定本应该从博士后公寓搬进筒子楼,命运却把我带到国外。后来才知道,北京的房屋从那时年年窜升,如果不出来,我就只能望屋兴叹一辈子了。

  2006年6月,一家人从德克萨斯搬来科罗拉多已近三个年头,我也将要进入不惑之年。妻决定购买单居屋。科罗拉多是个美丽的地方,我喜欢这里,远胜于吵闹繁忙的东西海岸。宁静清洁的落矶山是这里的环境宝库。于是,我欣然赞同——毕竟这是实实在在的“美国梦”。妻子挑选房屋的细心让我无法忍受,一两个月内实地看过的房子将近一百栋。“不就是个窝吗?真不嫌烦!”我不愿再陪她看。妻说“你不懂,这是女人的心结!”我讥讽说:“金屋情结。”不过,房子买到后,我还是佩服老婆的眼光:她在一处三面山景的小区选择了厅、居合一结构的6年新房屋,高高的天棚,十分敞亮。” 虽然这在美国只是普通中产阶级居屋,但对我来说也算真正的“黄金屋”了;感觉很蒙神的祝福,就像《创世记》中雅各在巴旦亚兰得了许多财物、牛羊、骆驼一样。

  搬进新家后,该舒舒服服享受一下了 。一天,我正躺在屋里作“白日梦”,妻非要我跟她出去,说有人来送砖头,我脑袋“嗡”地一下。果然,一辆皮卡很快到了家门口;我才知道,妻又找到“Good Deal”,一家美国人买了新砖头,堆在车库里半年,却发现派不上用场,只好廉价处理,而且送货上门,我恨死这可恶的“Good Deal”!原来,妻早已计划好,要在后院开出一块菜地,用砖头砌。天爷爷!为了逃脱种地的命运,我好不容易进了城,却发现没有房子;为了房子,好不容易来到美国,却又要种地!我不肯,但妻一句话让我无言以对:“都说农村娃勤快,当初冲着这个嫁给你。没想到,自从嫁给您老先生,俺越来越像农村人,您倒成了城里人!”

  我这才想到,自己信主好几年了,还是常常亏欠主的荣耀,只顾工作、事奉,忽略了家庭。主也借此提醒我,稳定舒适的生活常有危险,北美很多这样的人,不觉进入中年危机。于是,我下定决心,每天刷锅刷碗,打扫卫生,与妻好好沟通。

  尽管这样,危机还是来了。常言道:有其父必有其子。大儿子和我一样,是一个不可救药的白日梦者,极为懒散;不幸的是,他没有经历我那些磨难。随着他进入青少年叛逆期,变得更加难以管教,整天说“Life is meaningless(活着没有意义)”。高中四年,他很少交家庭作业。最后,儿子没有考上正常大学,只好去了附近的社区大学。入学的时候,父子二人谈了很多;我苦口婆心,希望儿子能打起精神,争取赶上去,将来转到正常大学。不料,最近他突然说,不准备读书了,要找个地方打工,从家里搬出去。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像雅各一样,突然到了多灾多难的示剑地。

  好多个夜晚,看见儿子深夜还没有回来,我就跪在地上向神求;直等听到他泊车、开门的声音。一天夜里,我无法入睡,忧心这个儿子到底有没有真认识神。想到他七岁那年刚来美国时,每天跑到街上迎着我下班回家;如今父子形同陌路,我心如刀割。在几乎绝望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以色列(雅各)临死的时候,指着他的一个儿子“但”发出的呼喊:“但必判断他的民,作以色列支派之一。但必作道上的蛇,路中的虺,咬伤马蹄,使骑马的坠落于后。耶和华啊,我向来等候你的救恩。”

  是的主啊,你若不怜悯我,我有什么指望呢?!

  圣经《传道书》2:1-11

  我心里说:来吧!我以喜乐试试你,你好享福。谁知,这也是虚空。我指嬉笑说:这是狂妄;论喜乐说:有何功效呢?我心里察究,如何用酒使我肉体舒畅,我心却仍以智慧引导我;又如何持住愚昧,等我看明世人,在天下一生当行何事为美。

  我为自己动大工程,建造房屋,栽种葡萄园,修造园囿,在其中栽种各样果木树;挖造水池,用以浇灌嫩小的树木。

  我买了仆婢,也有生在家中的仆婢;又有许多牛群羊群,胜过以前在耶路撒冷众人所有的。我又为自己积蓄金银和君王的财宝,并各省的财宝;又得唱歌的男女和世人所喜爱的物,并许多的妃嫔。这样,我就日见昌盛,胜过以前在耶路撒冷的众人。我的智慧仍然存留。

  凡我眼所求的,我没有留下不给他的;我心所乐的,我没有禁止不享受的;因我的心为我一切所劳碌的快乐,这就是我从劳碌中所得的分。后来,我察看我手所经营的一切事和我劳碌所成的功,谁知都是虚空,都是捕风,在日光之下毫无益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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