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者脚踪:巴克斯特
2020-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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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巴克斯特,17世纪英国著名的清教徒牧师、神学家,其著作除了《圣徒永恒的安息》,还有《新牧人》、《基督徒指南》、《对未悔改者的呼唤》等。本文选自《旧日光辉》,作者莱尔在本书中说,巴克斯特是当时代最有力的传道人、最成功的牧者、最勤恳的属灵作家、最能忍耐的殉道士(之一),认识他“将对我们大有裨益”。今天是巴克斯特的诞辰纪念日,谨以此文献给这位耶稣的真门徒!
巴克斯特是最杰出的清教徒之一,也是有史以来最忠心的福音工人之一。如果有人想知道为何巴克斯特的名字在英格兰伟人中占据如此高的地位,就请花一点时间,让我来讲原因。
其一,巴克斯特个人极其圣洁。
少有人像他那样活在公众眼目下五六十年,却誉满天下,毫无瑕疵。许多人恶毒残忍地仇视他,却没法找到他的把柄,“除非在他神的律法中就寻不着。”他看起来在生活的各个方面、在所处的各种环境下都圣洁:身为儿子、丈夫、牧师、朋友都保持圣洁。顺境中圣洁,逆境中也圣洁;病痛中圣洁,健康时也圣洁;年轻时圣洁,年老时也圣洁。俄姆在巴克斯特的传记中说得好,他是极其“不属世”的人。
他与神、与基督同行,天堂、死亡、审判和永恒都一直浮现在他眼前。他不关心今世的美事,主教的职位报酬丰厚、备受尊荣,却没能打动他。他也不顾及世界的敌意,绝不会因怕人不悦就偏离自己的道路一分一毫。他对人的赞美和责备都无动于衷。他不管是在克伦威尔还是查理二世及其众主教面前都勇敢得像一头狮子。对寻求如何得救的穷苦百姓,他却温柔得像只羊羔。为了良心,他会像十字军战士一样狂热,而对于所有诚心爱耶稣基督的人,他又以包容的心来对待。“不管他从不从国教,”他会说,“我高兴的是基督传开了。”
他是个真正的谦卑人。有人写信给他,表达对他的仰慕,他回复道:“你是在倾慕自己所不认识的人,要是认识的话就不会犯这样的错了。”考虑到巴克斯特忍耐了惊人的试炼,这个国家绝少有他这样的基督使者了。请记住巴克斯特的这一优良品性。对世界而言,没有什么论据比圣洁、一以贯之的生活更有恒久的说服力了。记住,达到这样圣洁水平的人也是跟我们一样性情的人。愿巴克斯特的榜样能鼓励我们。愿我们记住巴克斯特的主、他的神并未改变。
其二,巴克斯特是英格兰教会历史上最有力的传道人之一。
他似乎拥有成为完美的“大众导师”应有的全部恩赐。他有惊人的口才,海量的记忆,清楚明白的叙述方式,强有力的命令,简明扼要、强调式的表达真理的方式,特有的动人嗓音,像急流般席卷一切的热忱。他常常说:“要让人认真听、认真遵守,讲道就必须认真。”他有一句名言,表现了他的品格:“我讲道时就好像再也没有机会讲道一般,就像将死之人讲给将死之人听。”同时代的贝茨博士说:“他讲话妙语连珠,很健谈。他的风格中有一种高贵的省略。他不屈就煽情的雄辩之语,鄙视浮华的演讲术。但他自己的表达方式清晰有力,令人信服,能够刺入人心,让人感动,遇见这样聪敏的人都不能令你喜悦的话,那你就如同蝰蛇一般聋。”
他的讲道产生的效果就是福音的效果,福音一直有效,将来也会有效。拉蒂默和怀特菲尔德的讲道发挥了什么作用,巴克斯特的讲道就发挥了什么作用。在达德利,贫穷的制钉工人挤满了教堂,甚至有人爬到窗子上,外面的屋檐下也都是人。在基德敏斯特,为了容纳会众,不得不修建五个新的楼座。在伦敦,他讲道时人山人海,有时去听讲道甚至会有危险,经常挤不进去。
当他要在杰里的圣劳伦斯教堂讲道时,写信给该教堂牧师瓦因斯,说萨福克伯爵和布罗格希尔大人要一起来,希望能给他们留座。但当他和这两位贵宾一同到达时,人群并没有表达对这两位贵宾的尊重,他们甚至没法挤进去听道,只得回家了。瓦因斯自己也不得不到讲台上,坐到巴克斯特身后,因为没有立足之地了。而巴克斯特讲道时,其实就站在瓦因斯两脚之间。
有一次,他去舰队街的圣顿斯坦教堂给一大群听众讲道。证道期间发生了事故,于是他就借着这件事故进行了引人注目的讲解。教堂尖顶上掉下来一块砖,于是有人发出警告,说老朽的教堂就要塌了。几乎就在警告发出的同时,一根长凳承受不了上面站的人的重量,断了,于是现场更加混乱。许多人涌向门口逃命,慌乱不堪。有个老妇人大声祈求神赦免她又来到教堂的罪,并许愿说,如果平安出去,就再不来教堂了。所有人都慌了神,但巴克斯特从容镇定,不为所动。秩序恢复之后,他起身说道:“我们是在聚会敬拜神,以预备我们自己,而这个世界将要毁灭,那时天都要废去,有形质的都要被烈火销化,所以应当对这世界的大喧嚣无所畏惧。”
这就是巴克斯特,这就是他不仅有神的恩典,而且有恩赐和勇气去做的事。他说话的口气总是像一个看到神、感到死亡就在背后的人。这样的人不可能讲不好。这样的人不会缺少听众。凡是有谁想知道神会借着他的灵为一个亚当的后代行作怎样的事,就应该把这样的人存记在心里。这样的人当受颂扬。
其三,巴克斯特是有史以来牧养教区和会众最成功的牧者之一。
他来到基德敏斯特时,那是个黑暗、无知、败德、不敬虔的地方,也许有三千居民。十四年后他离开时,成功地把该教区的情况颠倒了过来。“他来之前,”贝茨博士说,“这里就像一块干旱贫瘠的土地;但他的劳苦得到了属天的祝福,使得这里有了乐园的风貌。坏人变好,好人更好。”定期领圣餐的人平均有六百人,巴克斯特说:“这些人中,我不能对其真挚抱有美好盼望的人,不超过十二个。”教区居民完全尊重并遵守主日。据说,“穿过街道时可以听到一百户人唱诗,复述证道内容。”
当他来到这里时,一条街上大概只有一户人在家里敬拜神;当他离开时,有些街道上,不在家敬拜神的家庭不会超过一户;甚至在旅馆和酒馆里,人们都敬拜神。即使最不虔诚的家庭,也往往都有得救的亲戚。“有些穷苦人精通神学,居然理解了整个系统神学,能就困难的争议作出判断。有些人的祷告有序、丰满、表达合宜、语言圣洁、充满热情,少有牧师能与之比肩。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脾性和生活的纯洁比他们的恩赐更值得称道。”
巴克斯特用来达至此等惊人的成功的手段是入户探访和定期的个体牧养。这种方法无疑带来了巨大益处,尤其是在当时,这是件新鲜事。不管怎样,比起巴克斯特在基德敏斯特所采用的方法,现代最精细的教区组织也没能产生同样的效果。我相信,真正的原因在于,没有哪个教区有巴克斯特那样的中流砥柱。
有些神职人员还在为主教制和长老制争论不休,或者为遗弃和自由意志咬牙切齿之际,巴克斯特却总在挨家挨户走访、劝诫。当别人涉足政治,在今生的瓦砾中“埋葬他们的死人”之时,巴克斯特却在过十字架的生活,每天传讲福音。我怀疑他是英格兰曾出现过的最好、最聪颖的教区牧者,是许多当代的教区长和教区牧师应当效法的对象。我再说,难道我没有权利呼吁大家不要让这么闪光的器皿生锈暗淡,遭人遗忘吗?这样的人当受颂扬。
其四,巴克斯特世界上有史以来最勤恳的属灵作家之一。
很少人对巴克斯特在自己活跃的五十年里写下的海量神学作品有些许的了解。据估算,他的作品加起来足有六十卷八开本的书,至少有三万五千页,而且字还很紧密。当然,这些作品并不都有同样价值,许多并不值得精读,就像他施来的船只不仅有金银和象牙,也有许多猿猴和孔雀。然而,不管怎样剔除次品,巴克斯特的作品总的来说包含海量的坚固真理,而且经常以一种出众、精妙的方式来讲述这些真理。
巴罗博士的话可谓中肯:“他实践性的作品从不需要修正,他的辩论作品绝少能被驳倒。”威尔金斯主教也说:“他在所讲论的每个题目上都造诣匪浅,要是他活在古代,定能成为教父。一个时代有一位巴克斯特那样的人就足够了。”伟人威廉·威伯福斯说:“他的实践性作品是基督徒智慧的珍宝,”“我必须恳求将这位伟人列入英国国教最闪光的人物之中,而他却在1662 年被无耻地逐出国教。”
巴克斯特写下了三部大师级作品,没有谁能说其他人的哪部作品一定优于这三部:《圣徒的安息》、《心意更新的牧师》和《呼吁未得救者》。我相信这些书已经造福了成千上万人的灵魂,仅此就足以令其作者位列顶级属灵作家的行列。《呼吁未得救者》一年印了两万册,有六兄弟读了这本书同时得救。宣教士艾略特非常看重这本书,将其译为印度语言,是他在《圣经》之后翻译的第一本书。
的确,要是我们考虑到巴克斯特的所有作品都是在繁重的工作、严重的逼迫和缠累的病痛下完成的,就不仅会惊叹他竟然如此多产,而且作品竟然如此优异。像他这般殷勤、珍惜光阴,真是世间罕有。我再说,难道这样的人不应受颂扬吗?
其五,巴克斯特是英格兰有史以来为了良心的缘故最能忍耐的殉道士之一。
当然,我的意思并不是说他像我国的更正教改教家那样以鲜血见证自己的信仰。但他也曾受逼迫、下监,这跟流圣徒的血一样是“折磨至高者的圣民”。他也“终日被杀”,在某种意义上比死在火刑柱上还要糟。如果有什么事能试炼信心和忍耐,我相信一定就是像巴克斯特人生最后二十九年里不断遭遇的那种迫害。
他没有抢夺任何人,没有谋杀任何人,没有伤害任何人,没有信奉异端。他相信《信纲》的全部内容。然而,今日没有哪个盗贼和重刑犯像这个好人那样遭受无耻地对待。要列举他被传唤、罚款、禁言、下监、驱逐有多少次,恐怕难以穷尽。要描述加诸他身上骇人听闻的屈枉正直,既令人痛苦,又没有益处。我只会举一个例子,即他在首席大法官杰弗雷斯面前受审。
1685 年,杰弗雷斯在威斯敏斯特大厅审判巴克斯特,罪名是发表煽动性文章,说他最近的《新约》讲解在影射攻击主教。没有什么指控比这条罪名更缺乏根据。这本书流传下来了,任何人一眼就可以看出被指控煽动的段落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福克斯写的詹姆士二世在位史清楚地告诉我们“审判他真实的动机是想要惩罚不从国教教师中的重要人物,他在自己一派信众中享有盛誉,而据信这样的人会支持辉格党的政治观念。”
一位旁观者用了很长的篇幅形象地记录下了那场审判,生动地显明了巴克斯特时代的司法机构是怎么断案的。审判一开始,当局想作出怎样的判决就已经一目了然。英格兰首席大法官的举动就好像他是检察官,而非法官。他屈尊俯就,竟然同辩方争吵,用的是谩骂的语言,似乎是在伦敦的鱼市场骂街,而不是在法庭上。他一次又一次地威逼辩方律师,不准他发言,甚至用猛烈抨击巴克斯特的话来打断他。
有一次,大法官宣称:“这是个老流氓,用他在基德敏斯特的教义毒害世界。他鼓励所有大姑娘小媳妇用缝衣针和顶针来同蒙福的国王打仗。这是个搞分裂的老恶棍!虚伪的罪犯!”不久,他又骂巴克斯特,“老笨蛋,不知感恩的恶棍,自负顽固的疯狗。吊死他!”他说,“这个老家伙羞辱我们教会的制度和原则已经够多了,一百年都擦不掉。但我要为此教训教训他,因为他该受鞭打,在城里示众。”
一会儿后,当巴克斯特开始为自己辩护时,说了两句话,杰弗雷斯就打断他,喊道:“理查德,理查德,你以为我会任你毒害法庭?理查德,你这个老家伙,老坏蛋。你写的书可以装满一辆马车,就像鸡蛋里满了肉,每本都充满了煽动性、甚至可以说叛国的言论。要是四十年前就鞭打你,让你停笔,那该多好啊。你假装是在传讲平安的福音,已经一只脚踏入坟墓——现在是时候想想,你打算怎么样来为自己交账。要让你自己决定的话,我看你仍会死不回头。但靠着神的恩典,我要照顾一下你。我知道你的同党很有能力,犄角旮旯里到处都藏着你的同伙,等着看你这有能的鸽子会有什么下场。但借着全能神的恩典,我会把你们都碾得粉碎!来啊,你要辩解些什么,老坏蛋?来,说啊!”
这场审判中,还有许多类似的,甚至更糟糕的话。上述提炼的内容只不过是整场审判小小的一部分。无须多言,巴克斯特在这样的法庭上肯定会被判罪名成立。法庭判决罚款五百马克,显然他无力支付;在付清罚金之前,他不能出狱,而且还要签字保证在七年里行为良好。结果,这位可怜的年老病弱、无儿无女的鳏夫,七十岁了还在南华克监狱待了两年!
这样的审判是英格兰司法的耻辱,对那些制造这起冤案的人——即那些侦探和推事——来说更是耻辱,对此,我想在本世纪已经无须再说什么了。感谢神!不管怎样,我相信英格兰已经跟这样的审判说再见很久了,尽管在其他地方还有这样的事。鼓励下贱的告密者的国家,用法律来威慑圣洁之事、合乎圣经的信仰、思想自由,而非威慑罪恶败德之事的国家,用司法来实现政治目的或者为教会卑鄙地泄愤的国家,其实很可悲!
但要知道,面对如此不公的检察和司法程序,巴克斯特仍不失慈悲,恒久忍耐。在威斯敏斯特大厅,他说:“有一天,人们定会明白这些事,一些更正教信徒逼迫其他更正教信徒,真是愚蠢!”他遭辱骂时,并不还口。他对诅咒还以祝福,以祷告应对折磨。殉道者以烈火焚身来荣耀神只不过是一天,而巴克斯特却被所谓的更正教信徒虐待了二十年!我再说,难道我不该告诉你们应该纪念这样的人吗?这样的人当受颂扬。
我想现在我要说的话已经讲明了。我相信,有一些很久以前的人,研究他们将对我们大有裨益,巴克斯特就是其中之一,一位真人,真正的属灵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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