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无上的爱与歌唱——怀恋惠特尼 休斯顿
2018-06-14
2012年的2月中旬，北京依然是寒冷彻骨；但在美国时间2012年2月11日下午3点55分，从美国Beverly Hilton酒店传出噩耗：美国著名R&B歌手、演员、作曲家、电影制作人惠特尼?休斯顿（英文名：Whitney Houston）宣布死亡，死因初步确定为阿普唑仓等处方药与酒精混合之后引起的反应。惠特尼?休斯顿的葬礼于美国当地时间2012年2月18日在新泽西州纽瓦克市(Newark,New Jersey)的教堂新希望浸信会(New Hope Baptist Church)中举办；而美国著名黑人民权领袖杰西?杰克逊领读圣经篇章为她哀悼。 这让我想起了当我听到她和玛丽亚?凯莉（Mariah Carey）合作演唱的那首辉煌的歌曲《When You Believe》，那有着让人战栗的长音游动的前奏几乎让我窒息时的情景一样，在这个寒冷的初春，我们一起用泪水告别了惠特尼?休斯顿！愿她的灵魂安息并永远与神同在；愿我们中国的流行音乐人，这些在她的歌声中得营养受到鼓励并学习到歌唱的技巧与灵感的一代人的心灵同样得到安慰！ 一、 见证歌唱的奇迹 1987年前后,因为机缘巧合，我离开音乐学院进入唱片公司。当时做的工作之一就是给英文歌填写中文词的工作；编辑和我说：不仅仅是翻译歌词，而是要填写出你自己认为恰到好处可以演唱的歌词。这就是我进入中国原创流行歌坛最初的训练。也因此接触到大量的英文歌，其中就有刚刚出道就红遍全球的惠特尼?休斯顿演唱的歌曲《Saving All My Love For You》（为你保留我所有的爱）、《The Greatest Love of All》（至高无上的爱），都是1985年征服欧美流行歌坛排行榜的感人肺腑的节奏蓝调歌曲；凭这两首歌曲的发声与演绎方式，惠特尼?休斯顿真正是一出声就风华正茂威风凛凛英气逼人！说实话，那时候所有的华人女歌手在她的声音面前莫不黯然失色变得谦卑起来；当然，她不仅仅是美国后来者如玛丽娅?凯莉、碧昂斯、蕾哈娜们的超级歌唱“教母”，同时何尝不是中国大陆几代女歌手的私淑老师与歌唱楷模？我们这一代的那英、毛阿敏、黄绮珊、林萍、陈明以及台湾的苏芮、张惠妹；直到“超女”张靓颖等，这些以唱功著称的风云女歌手，又有谁不是惠特尼?休斯顿的弟子们呢？ 高音的爆发力；歌唱的力度与饱满度；转音的技巧；这三者，恐怕是惠特尼?休斯顿在歌唱技巧方面最为突出的特点，也是中文女歌手至今望尘莫及无人真正可以超越的地方。 惠特尼?休斯顿的演唱特色，听一遍就久久难忘，因为她的高音的爆发力度猛烈凶悍，声音迸发出胸膛，感觉是直达云霄的同时，也在你的心底引发强烈震撼！你听《Saving All My Love For You》第一段就有这种感觉，更别说鼎盛期的《I Will Always Love You》的高音简直是所有中国流行女歌手的试金石了！这个演唱特点几乎成为中国流行歌坛的演唱标准，有没有实力，唱一遍《I Will Always Love You》就知道了。我记得我们当时遴选歌手的演唱曲目就常常是这首歌曲。 惠特尼?休斯顿的演唱天赋极高，也可以说是与生俱来的好声音；她的音域宽广，加上极其自然而舒展的假声，可以挑战五个八度！要命的是，她的声音厚实饱满、金属色泽明亮而辉煌，实在是流行声乐演唱的极品人才。她歌唱的力度强，宽度厚度饱满度都让人羡慕不已；我手头的这张惠特尼?休斯顿精选双CD唱片《WHITNEY：THE GREATEST HITS》听完五首歌曲，可以说就累得不行：歌曲的那种演唱的紧张度绷紧而严谨，高亢而嘹亮，同时不乏激情与震撼灵魂的深沉力道，听者无法不动容不感到撼人心魄！没有现场听过惠特尼?休斯顿的演唱会是我此生永远的遗憾！ 关于“转音”，这几乎是流行歌手最引以为傲的歌唱技巧；加上后来的所谓“海豚音”技巧，构成了一个高难度女歌手成为歌唱“女神”的重要因素。这点在惠特尼?休斯顿演唱中可以说处处可见：你从她的各种歌曲的娴熟演唱处理中可以听到的转音有连音转音、真音转假音、口音转鼻音等等各种技巧，可谓应有尽有；她的所有唱片歌曲，不夸张地说，都是中国流行音乐声乐教学的教材；她的演唱会现场演唱，更是可以从她身上学到无穷无尽的东西，她的歌唱引发你的灵感，一定远远多于别人！陶喆、王菲、张惠妹、张靓颖、韩红都是她的好学生！ 二、 歌唱的动力与内涵 那么，惠特尼?休斯顿是怎样走上歌唱之路的？她唱了些什么？什么是他歌唱的动力和内涵？她为什么能如此饱含激情地歌唱？这些都是我们在惊叹之余要寻觅的问题。 惠特妮?休斯顿是美国著名的福音歌手茜茜?休斯顿的第三个也是最小的孩子。十来岁时，惠特妮?休斯顿在她母亲—20世纪60年代美国“甜美灵感”乐队创始人的培养下，有了良好的歌唱才能。11岁那年，她正在为当晚与母亲同台演出的演唱会做准备时，突然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我的嗓子坏了！不能唱了。”然后，休斯顿很着急地说：“我总不能一个人上台去唱啊！”她的母亲却对她说：“你完全能够一个人唱，因为你很棒！”于是，休斯顿因为母亲意外生病，而第一次独自走上了舞台，一唱成名。请注意这里面的“福音歌手”这个名词。谈到“福音歌手”自然要谈到“福音歌曲”，那么什么叫“福音歌曲”？福音歌曲又被称为赞美诗，是基督教举行崇拜仪式时所唱的赞美上帝的诗歌，在美国黑人教堂中极为流行。歌词内容主要是对上帝的称颂与感谢、祈求与祷告；早期多数福音歌曲都有可供四部合唱的高音、中音、次中音、低音曲调，因此，这种演唱对孩子的早期训练可谓是天赋与灵感的完美结合！中文歌手最缺乏的声乐技巧训练其实是在这里啊！ 那么，我们来听听，惠特尼?休斯顿唱了些什么？你会说，无非也是“爱”来“爱”去啊：“因为至高无上的爱，发生在我身上/我发现至高无上的爱，在我心里/这至高无上的爱，多么容易获得/学会爱你自己/这就是至高无上的爱”（《The Greatest Love of All》）；如果你仅仅听到这些还远远不够，因为这种“爱”和我们歌唱的小情小爱远远不同：这是一种无比的宽广与深厚的爱，是一种来自天上的源源不尽的恩典与救赎的爱，一种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上帝的爱！这是一种中国人陌生的爱；“我很久以前就做了决定/永远不要走近任何人的阴影里/如果我失败如果我成功/至少我活在我的信仰中/不管他们从我这里拿走什么/他们拿不走我的尊严”！这是一种有信仰的歌唱，有尊严的歌唱，给惠特尼?休斯顿神圣的声音赋予了歌曲的灵魂与活力，让歌曲走进无数人的心里，搅动他们的生命，成为新的精神与心灵的营养源泉！这样的歌曲，成为世界经典名曲，实为必然！ 同样，这首《我将永远爱你》也可作如是观：“而我，将永远爱你/我将永远爱你/我将永远爱你/你，亲爱的，我爱你/哦，我将永远，我将永远爱你……”（《I Will Always Love You》）；这里面的“你”表面上是指称电影中的男主人公或者生活里的“丈夫”“爱人”等亲属或至爱亲朋；实际上完全是指称生命中最高的“存在”，这种“在”是基督信仰的上帝或者神，当然你也可以理解成是非基督信仰的一种永恒存在的世界观或价值观的“在”；所以不要小看惠特尼?休斯顿演唱或者创作的那些歌曲，里面完全蕴含了她的信仰与尊严，世界观与价值观。也就是支撑她演唱的动力，她创作的精神资源与生命梦想！ 《When You Believe》的福音歌曲特征就更加明显了。这首来源于《圣经?旧约》之《出埃及记》的歌曲是1998年动画片《埃及王子》的主题曲。创作灵感来自于动画片主角回忆向上帝祈祷的场景；起初，他们祈祷数夜上帝却未曾应答，最终却坚信，只要相信上帝，奇迹就一定会出现，也就是歌词中的“There can be miracles when you believe”, 这也是本首歌的主题所在；歌中吟唱的祷告的力量与启示、信仰的坚定与勇气的来源，都是基督信仰中最为人熟悉的背景；歌中唱到：“这是个奇迹/当你相信的时候/尽管希望如此脆弱/但也不能轻易扑灭/谁知道什么是奇迹/你可以做到/当你相信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你就会做到/ 当你相信的时候就会做到！”在这首获得1999年奥斯卡最佳电影歌曲的演唱现场，是惠特尼?休斯顿和玛丽亚?凯莉最激动人心的合作巨制；在颁奖典礼上，两位美国最优秀的灵歌天后互飙高音与转音技巧，层层叠加的婉转歌唱，气势如虹的合唱与交响乐团的伴奏一起，形成辉煌无比灿烂千阳光芒四射的音场气流，让全世界观众陷入无比的爱与狂热中！同时，我切切实实感受到福音歌曲那种排山倒海般的荣耀与颂赞的力量、公义怜悯与切慕盼望的爱的深厚与宽广！而且这首歌曲还有这么一点点中国《瑶族舞曲》的影子，让我们感到无比的亲切与熟悉。 所以，聆听惠特尼?休斯顿，绝对不要忘记她是美国最优秀的福音歌手这个信仰的文化背景；所以她的歌曲演唱才会有圣洁与高贵的内核、仁慈与信心的表达、谦卑与温柔的倾诉、明亮与辉煌的色彩；因为《圣经》说：当用诗章、颂词、灵歌彼此对说，口唱心和赞美主！而对惠特尼?休斯顿来说，这个恩典满满的灵歌演唱家，这就是她歌唱的动力与灵感的源泉。 三、 美好是怎样陨落的 时间来到2000年之后，也许是被十几年如日中天的盛名所累，惠特妮?休斯顿饱受吸毒之苦；至于她为什么会陷入毒品与烈酒的漩涡，有人认为是这个堕落的演艺圈让她变得虚浮与喧嚣、贪婪与伪善；是时代的整体价值观的昏昧与道德的沦丧所致；还有的人认为是她遇人不淑所嫁非人，导致被家暴被离婚被滥用药物等等良心失落放纵私欲的行为。也许原因确实很复杂，是多种合力造成的恶果！ 因为吸毒，2001年高达1亿美元的唱片续约金也被她散尽。自2002年以来，她不停地进行了多次药物治疗计划；直到2011年5月，惠特妮?休斯顿的发言人还公开承认，惠特妮正在戒毒所进行治疗，已经加入了“门诊治疗毒瘾酒瘾计划”。她直到2011年还有出版新唱片的计划，而且市场与歌迷依然对她充满美好的期待。然而令人遗憾的结局悄然到来。 就我的观察而言，一句话：惠特妮?休斯顿忘记了自己作为福音歌手的本质！她忘记了她是一个蒙恩的人，一个蒙召歌唱的歌手，一个用歌声荣耀上帝的灵魂歌手！《圣经?以弗所书》说：“既然蒙召，行事为人就当与蒙召的恩相称。凡事谦虚、温柔、忍耐、用爱心互相宽容，用和平彼此联络，竭力保守圣灵所赐和而为一的心。”一个无“心”的歌手，在这个喧哗与骚动的世界，实在容易与苦毒怨恨恼怒毁谤结盟，一不小心就会滑入万劫不复的堕落深渊！此为前车之鉴，不可小觑。 是的，还是让我们一起感谢惠特妮?休斯顿，让我们一起记住她演唱过的那些用信仰与勇气、智慧与爱心所充满的歌曲，记住她传达给我们的从上帝而来的仁爱与和平、良善与公义、赞美与荣耀、恩典与祝福、怜悯与节制等这些结下了圣灵之果实的歌曲，在我们今后长长的岁月里，记住她美妙的空谷回音的歌声；记住她曾经的激情洋溢灿烂辉煌的生命情感！ 2012年2月27日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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