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危机与基督徒典范(唐崇荣牧师著) - 第三章 - 基督徒的典范灵修

作者:唐崇荣 来源:网络 浏览:
●大纲● 人格对人格的影响 谁才是真正的「万世师表」 上帝的道德本性是人类伦理的基础 基督的道成肉身是人类真正的典范 ●经文● 你们今天早上有没有去主日礼拜?有人说:「下午有神学讲座,早上就不必去崇拜了。」崇拜,是与圣徒一同到上帝的殿中敬拜;讲...

 

●大纲●

人格对人格的影响

谁才是真正的「万世师表」

上帝的道德本性是人类伦理的基础

基督的道成肉身是人类真正的典范

 

●经文●


    你们今天早上有没有去主日礼拜?有人说:「下午有神学讲座,早上就不必去崇拜了。」崇拜,是与圣徒一同到上帝的殿中敬拜;讲座,是要听某一个主题的圣经原则,所带出的内容是不一样的。

    每一个教会都要有三样重要事奉,这个教会一定兴旺:第一,传福音;第二,牧养;第三,教导。作上帝的仆人不是读了神学院、有些知识,在台上讲些东西就叫「上帝的仆人」。你一定要懂得传福音,你一定要懂得牧养,你一定要懂得教导。你说:「这不是三种人、三种恩赐吗?」是的,上帝可以把传福音恩赐给一种人,把教导恩赐给另外一种人,又把牧养恩赐交给一种人,但是,圣经给我们看见的并不是如此。

    我们从圣经中看见保罗是非常清楚真理、明白神奥秘的使徒,但保罗也是一个大有热心、传扬福音的人。所以,保罗是不是神学家?是。保罗是不是布道家?是。今天神学院的老师有没有去布道?今天的布道家有没有研究神的话语?为什么很会布道的会乱讲道,很会教神学的就不传福音?我们已经受西方二分法的毒素很深了。很多人还没有读神学院以前是蒙召作传福音的,是受感动要把福音分给别人的,但读了神学院以后却不传福音了,只等着教会请他去作牧师,让别人去布道,他则不必去。这种观念不是圣经的!所以,台湾的神学院啊!如果你训练出来的人根本不爱传福音,老师以后要受这个审判的!

    保罗是神学家吗?是。保罗是布道家吗?是。保罗牧养吗?是。保罗说:「你们愿意怎么样呢?是愿意我带着刑杖到你们那里去呢?还是要我存慈爱温柔的心呢?」(林前四:21)保罗有为父之尊、也有为母之爱,保罗有上帝使徒的权威、也有牧者慈怀温柔的心。彼得说:「你们中间与我同作长老的人,务要牧养在你们中间神的群羊,按着神旨意照管他们。」(彼前五:2)

    一个教会不传福音,就像一个女人没有生孩子,老了、死了以后就没有后代。一个教会没有传福音,就没有兴旺的可能。而一个教会传了福音却没有牧养,就像女人生了孩子以后没有养大他。只生却不养,这是父母很大的过错。你生了儿女就要养大他,使他成人、使他发育、使他成长、使他成熟,这是父母的责任。但是,把孩子生出来、把孩子养大以后,如果没有教导他,让他以后变成了野孩子、变成没有学问的孩子,那么不管他身体长得多高多胖都没有用,头脑空空、人格空虚,这就不对。所以,生孩子、养孩子、教孩子,如果这三样大的事奉教会都做到了,这个教会的会友一定很强。我要求在我教会、神学院的每一位传道人都要做到这三样服事,到最后还是做不来的可以辞职。

    为什么有的人读了神学以后就不传福音呢?因为他们的老师不传福音。一个不传福音的人,他的口没有办法对别人说:「你要传福音!」因为他讲不出来,因为他没有那个生命、没有那个负担、没有那个经验,所以他没办法告诉人家「你要传福音」。我们当中要奉献自己作传道的人请注意,当你进了神学院,不是念完神学以后人家把你塑造成哪种人,你就作那种传道人;你乃是在神面前,从圣经中好好看自己应当作哪种人,然后照着神的引导,好好从那些可以作你榜样的老师身上学习。

    你教会的传道人只负责牧养,除此以外什么都不管吗?你佩服的传道人是只布道、其它事都不管的吗?你的老师是只懂神学、却从来不碰那些不信主的人吗?如果是这样,他就不能作你全面的老师。神是我们的老师,神的真理是我们的老师,基督是我们的老师,圣灵是我们的老师,教会历史是我们的老师,我们在上帝面前受鞭打管教的那些经验是我们的老师,然后就从这些重新塑造我们自己成为合神使用的人。我很盼望教会可以兴旺起来,各地的教会可以走回正途,可以很稳定地建立神学基础,可以很火热地传扬福音,可以充满爱心地牧养群羊,这样,教会就会健全起来。愿上帝赐福我们!


人格对人格的影响


    今天我们要讲到「典范」。「典范」是可以作为别人榜样的人格,「典范」是可以作为模范的具有伟大心志德行的那个人。教会领袖应当有神原则中告诉我们的那些伟大品格,如果教会领袖的品德高过政府里面的总统、行政院长、部长、国会议员,那我们就是整个世界的光了;但如果教会领袖的人格低过那些出租车司机、低过那些学校的教员、低过那些做生意的人,那我们就是世界的渣滓,我们不但不能光照、引导别人,反而成了别人的笑柄。

    刚刚我坐出租车来,那位司机还没有信主,他说:「现在有很多人作了领袖,脸皮比平常人厚的多、厚的多!」我一听「厚的多、厚的多」,就又加上一句:「不是厚的多,是比万里长城还要厚。」他一连说了好几次「是、是、是......」,为什么?知耻的心没有了。他说:「你是牧师啊?我觉得有一件事很奇怪,所有的动物都不会脸红,只有人会脸红,但为什么就是有些人脸不会红呢?」这个司机发现了,所有动物的脸都不会红,只有人的脸会红。一个人脸红和没有脸红以前,到底那脸皮里面的化学元素发生了什么变化?印度尼西亚有一句话说:「苏哈托家里什么都有!」黄金、钻石、宝物、最贵重的东西都有,他的东西多到一个地步,必须建一个比这个场地(师大体育馆)还大五倍的地方来装他许许多多的宝物。但是,他家里却缺乏一件事,就是缺乏「知耻的心」。不知耻!一个人、一个国家、一个文化缺乏这件事,就不可能产生典范。

    「时代危机与基督徒的典范」这个大题目,我们要重新思想怎样的人格才是伟大的人格。你们昨天参加了两堂的聚会,得到很多的东西,你们要好好咀嚼、好好思考、好好消化,这些东西不但对你自己修身养性的目标有一个新的提示以外,其实也给了你很多的资本,使你以后在教导孩子时有足够的本钱。

    作父母的不知道要怎么教孩子,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带孩子,他看见孩子很可爱又很可恶,但他不知道怎么去处理,只有一天一天眼巴巴地看他长大,眼巴巴地看他反抗的力量、不孝敬的力量、敢犯罪的勇气也在长大,却不知怎样去控制、去管理、去影响、去启发、去改变。为什么?因为你里面的本钱太少了!

    教育的本钱不是知识,教育的本钱是伟大的人格,在一切经历中带给你的智慧、带给你的痛苦。所以,当你要教孩子的时候,不是凭着你在某某学校读到的知识来教他,那些是非常消极、不重要的教材。教育孩子真正重要的本钱,是你自己怎样降服于真理,你自己怎样遵行那些合乎真理的事情,你自己怎样经历各样的痛苦,你自己怎样在折磨中挺住,你自己怎样忍受、抗拒在困难里一切不好的命运,然后你怎样得胜,这一切所留下的内容、智慧、记录都成为你教导的本钱。

    伟大的人格是在伟大的人格影响之下培养起来的,所以,人格对人格的影响是人性里面很重要、很尊贵的一个价值。我再讲一次,人格对人格的影响是人性中间很重要、很尊贵的一个价值。在这个价值的层面里,你活着不是单单为你自己,你活着乃是要被神用,你活着乃是要为别人造福,你活着乃是要影响历史,你活着乃是要雕塑比你更年幼的下一代的人格。

    「人格对人格的影响」,这是圣经要我们做的,怎样在黑暗的世界中成为光,照明别人;怎样像一粒麦子落在地里死了,生出许多的子粒来。每次你看见一粒米,不要以为它是上一次收成才存在的,这一粒米有部份元素是上次放在泥土里面那颗种子所生出来的,而上次那一粒米又是更上一代种下去的种子的一部份所生出来的。现在你看见一粒米,要知道这小小的米原先的原先的原先的原先......就是上帝创造亚当以前,为人类造的第一粒米所传下来的。如果我们的人格伟大到可以影响别人人格的地步,那么你活在世界上就不徒然了,你受过多少的痛苦都是有价值的,因为你的人格可以对别人的人格产生影响。

    今天每一个作领袖的人,如果他敢坐上领袖的位子,却没有预备好以自己的人格去影响别人的话,他是虚度此生,他是贪图高位,他是为了权位而不是为了百姓来掌握权柄。伟大的人格不可能被历史淘汰,伟大的人格不可能被时代冲走,伟大的人格可以超越时间、跨越时间的淘汰律,继续不断光照未来的人。伟大的人格影响另外一个人格的崛起,这就是神造人与其它动物的许多不同方面的一点。感谢上帝!


谁才是真正的「万世师表」


    现在我们要继续思想有关人格的组成和伟大人格的真正定义应该怎么去定。中国人把最伟大的人格当作是人类的师表,而这个师表如果可以影响万代,那就是最伟大、最伟大的人格。所以,我们就给孔子「万世师表」这个称号。

    在孔子之前,还有孔子所佩服的人吗?有,孔子很尊重周文王,孔子很尊重周武王,孔子很尊重尧舜禹这些先皇先帝,他们都是历史中最伟大的榜样。华人说:「我们是黄帝的子孙、是炎帝的子孙。」所以就建了黄帝的大像、炎帝的大像,然后又定一个日子来祭拜这些先前祖的伟大影响。但是,为什么后人只把孔子变成万世师表呢?好像他超过了周文王、周武王和尧舜禹,而这些人都是比他更先的。为什么后来孔子被尊为最大、最高、最有道德的人呢?因为孔子把先贤先圣所有的智慧集大成,他说自己是「述而不作」,他不是写出自己的东西,他不过是记述,把过去的人归纳榜样使大家看。这样,孔子的榜样是把别人的榜样归纳为「榜样中的榜样」,他并不是为了夸自己、不是为了自己的荣耀。所以,中国人尊重孔子是因为孔子有可被尊重的地方。

    孔子不是一个很成功的人,因为当他周游列国讲述他自己观念中的伟大真理时,没有一个王要照着他的智慧去作治国原则、统治方针。孔子就像柏拉图(Plato,427-347B.C.)所讲的:「一个有智慧的人,没有得着权柄是很可惜的;照样,一个有权柄的人,却没有智慧,百姓是很可怜的。」

    如果一个国家的最高领袖非常有智慧,但是他没有能力实践他思想中那些高超的观念,他的理想只能停在空中楼阁的地步、永远没有办法实践出来,那么百姓就得不到什么好处。相反的,如果百姓有了一个很有权威,什么都可以行出来的大有能力、大有权威的领袖,但是他做事没有智慧,什么都是靠着他的权柄做事,结果做的都是乱来一场的事,那百姓就很可怜了。所以柏拉图说:「如果权柄没有遇上智慧,或者智慧没有结合权柄,那个地方一定产生混乱。」这句话是至理名言,这句话在两千三百多年来是一一被印证了,是真实的。

    能不能把权能、智慧两样结合起来,有智慧的人给他一些权力,让他把他的智能化成实践的行动来改变社会;而有权柄的人就给他增加智慧,让他不是乱用权,而是照着智慧的原理来统治别人,这多好!在柏拉图观念中,一个伟大领袖的人格应当是一个有权柄、又有智慧两方面兼备的人,所以他说:「最好是让哲学家作皇帝,或者作皇帝的人有哲学家的头脑。」这个哲学名词就叫作「哲学家皇帝」philosopher king。A philosopher should be a king and a king should have wisdom of philosopher。一个拥有过人智慧、又掌握权柄的君王,是百姓的福气。

    今天我们看见全世界不是政治乱就是经济乱,不是社会乱就是百姓贫穷痛苦、杀害不停。这些事不断在世界、在廿世纪发生。廿世纪难道不是历史上最有智慧、科技最发达、教育最普遍、人类有最多知识的一个世纪吗?比起其它的世纪,廿世纪的学问最高、教育最普遍,但是,廿世纪却产生了屠杀几百万柬埔寨人的波布政权(Pol Pot,1949-1998);产生了卢安达的胡图(1es Hutus)和图西(1es Tutis)两个种族彼此相杀,千万人死于非命的灾祸; 产生了苏联两千万人死于非命的悲剧;产生了中国1966年到1976年有三千五百万人死亡的文化大革命。这些都不是过去的神话,不是远古历史的事情,是在我们这一个时代和上一个时代亲眼看见、亲手摸过的现世悲剧。为什么?因为那些坐在高位的人有权柄却没有智慧和爱心,而那些有智慧有爱心也有美德的人,没有机会坐上高位。能同时拥有这几样特质的治理者,在历史上是很少见的。

    人类历史继续不断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们只有等候耶稣基督再来,才能看见这个世界 有和平的日子,他才是真正集智慧、良善、权柄、丰富、能力于一身的君王。但是,我们也很清楚地看见,当耶稣基督第一次到世界上的时候,他是凄凄惨惨、孤苦伶仃地被钉在十字架上。如果不是从救赎计划去看这段历史,我们一定会认为我们的神是完全无能的上帝。基督徒所信的主是手无寸铁、身无分文,是绝对不为自己辩护的一个人。我们今天如果跟随耶稣基督到一个完全不替自己讲话、完全不替自己辩护,结果被人活活地钉死在十字架上,这种信仰到底有什么意义?只有在圣灵光照之下,人才能明白基督的死是有救赎计划的,基督的死不是最终的终点,因为基督死了以后要借着复活表示他得胜死亡,再用升天表示他控制了生与死以及全世界人类的道路,至终,再降临、审判全地来显明他是真正得胜的主。

    亲爱的弟兄姐妹,我们今天谈到领袖的典范,在廿一世纪开始的这几年,我们已经看见了许多用民主程序选出来的领袖,才不过几年,选民就懊悔了。所以,这个危机不是用民主抗拒独裁就表示得胜了,因为这个危机也隐藏在民主的本身,因为这个危机是过去独裁社会中所没有的。我昨天讲了一句话,现在要再把它延伸:「真正的危机,是看不见危机的危机,是不知道有危机的危机,是没办法克服危机的危机。这种危机,比危机本身具有更加严重、更加深层的危险。」一个人不知道自己在危机当中,这种对危机的「不知」,才是比所有的「危机」都更危险的一个危机。在危机的觉悟上,要如何才能看见危机的原始根由?我们要有怎样的智慧才能明察秋毫,才能敏锐地发现那比众危机更危险的那个危机根本呢?这就是人与神之间的关系。

    当上帝创造人的时候,把人造在一个满有潜在能、有非常大福分和几乎无限可能的恩典中,但在这些潜在能、无限才能的下面,乃是一个「危机性的矛盾」(the crucial paradox)。人就是在这个危机性的矛盾中被造出来的。所以,人如果没有觉悟到自己在这个危机性中间,没有觉悟到自己应当靠着神来认识自己,就会成为一个在尊贵中却不醒悟的活物。诗篇四十九篇廿节就是提醒这件事:「人在尊贵中而不醒悟,就如死亡的畜类一样。」

    我们被造在一个很尊贵的地位中,但如果没有醒悟,就比那要被宰杀的牲畜更可怜。我们从这里看见,「觉悟」是使我们可以脱离危机的一把很重要的钥匙。我们要觉悟,觉悟什么?觉悟我是「人」!觉悟我有潜在能!觉悟在我的潜在能中如果不顺服上帝,那我很可能会面对非常可怕的结局。所以,这个「觉悟」就变成我们有神形象样式的一部份。

    传统神学对于「神的形象样式」的认知,实在太狭窄了。归正神学(改革宗)认为,「神的形象样式」就是人有理性、法性、德性。从这三方面的灵性给我们看见人会思考、会判断真假、可以遵行圣洁的道德生活。这就等于上帝形象样式的总和吗?我不认为如此。凡是神性中所具有的一切,都是人性中有尊严、有神形象样式的基础,所以神性中一切的一切就成为人性中一切的一切的基础。这样,所谓「被造有上帝的形象样式」也就等于说,我们有上帝本性的一切内容,但不过是他的影子而已。

    如果我们说:「孔子是我们的万世师表、是人类最高的榜样,他是我们的典范。」但是从孔子自己讲的话里面,你有没有发现他并不满意自己?「吾十五而致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可从心所欲不逾矩」,他的意思是什么?当他到七十岁的时候,他才学会了不是照着规矩、而是凭着心中要做的一切好事,他可以做出来。这是不是等于说他六十九岁半的时候,还没有达到这个地步?是不是说他到了七十岁才成功的学会作人?学了一生,学到七十岁才学到,却在七十二岁就死了,孔子真正好好作人不到两年就死了。我们说孔子是「万世师表」但他对自己不是太满意,甚至他说:「假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无大过矣。」(《论语》·述而)。给我五年、十年的时间,让我好好研究《易经》,我就可以免去许多大的错误!那么请问,小的错误怎么办?

    虽然孔子被后世认为是「万世师表」,但他自己并不认为自己是完全的。正像保罗也说:「这不是说我已经得着了,已经完全了;我乃是竭力追求,或者可以得着基督耶稣所以得着我的。我不是以为自己已经得着了;我只有一件事,就是忘记背后,努力面前的,向着标竿直跑。」(腓三:12-14)

    所以,你最尊重的人,他是不满意自己的;你最佩服的人,他是知道自己不够的;你最崇拜的偶像,他心中也有他的偶像。这样,他就不是终极者,不是最后的完美者。那么,谁才是人类真正的师表?人类真正的师表一定不是从罪人生下来的罪人;人类真正的师表一定是从创造人、又成为人具有上帝形象样式之本体的上帝本身,在他里面的形象样式才是人类真正的师表。


上帝的道德本性是人类伦理的基础


    我们可以归纳出两个很重要的原则:第一,上帝的道德本性是人类伦理的基础。有一次我们在美国的归正神学院要开一门基督教伦理学的课程,教务主任邀请了一位耶鲁大学毕业的伦理学博士。耶鲁大学是世界著名的大学,程度一定是很够的,在这样的大学拿到博士学位,难道没有资格教归正神学院吗?所以我说好,但我要问他一句话:「你相不相信上帝的道德本性是人类伦理的基础?」这句话好像很简单,但这句话问到最「要害」的地方。结果那位博士回答:「我不相信,我们的伦理学不必用上帝的道德本性作基础,应当由我们人类自己去发展。」我就决定不请他了。

    为什么我要把这个原则抓得这么紧?因为人既是按照上帝的形象样式造的,那么,上帝就是人类真正的万世师表!上帝就是人类真正的最高标准!上帝就是我们绝对的楷模!圣经很清楚地告诉我们,耶和华是正直的、公义的、慈爱的、怜悯的、圣洁的、真实的、永恒的、不变的。而这些本性的词句,不是人想象出来的,乃是神自我启示出来的,这就是神的启示和人的哲学不同的地方。

    人的哲学是先假设有一个上帝,然后想象那个上帝大概是怎样的,然后用人被造的理性再创造一个被造的上帝。严格地说,「被造的上帝」就不是上帝,因为上帝不是被造的。当你用被造的理性去创造一个被造的上帝,然后给它一个「创造者」的名字,无论你美其名到什么地步,在本质上它还是你想象出来的上帝。你想象出来的上帝就不是创造者,它只是你理性中的产品。我告诉你,如果理性可以产生上帝,这个理性就比上帝更大了,因为理性是「上帝之母」,它生了一个上帝出来!这个上帝如果是从理性生出来的,那请问,你的理性又是从哪里来的?你说:「理性是我妈妈生我的时候有的。」那么,你的母亲就是你的理性之母,而你的理性又是上帝之母,所以你的母亲应当是「上帝之祖母」,你明白这是什么逻辑了吗?

    我们今天把上帝当作谁呢?把上帝当作一个「第三者」,把上帝当成一个由人的理想所产生的被造者。范泰尔(Cornelius Van Ti1,1895-1987)有一句话我非常尊重:「从亚里斯多德到今天,所有哲学家所想象的上帝、所讨论的上帝、所解释的上帝,根本不是上帝,不过是上帝的影子。」为什么?因为上帝创造人时把他的形象样式放在人里面,人就按照上帝的形象样式被造,所以人里面就有可以思考神、可以想象神、可以盼望证明神的这个功能。

    从我自己的护教学原理来说这个道理,「上帝的存在」不是人证明的「结果」,「上帝的存在」是人「盼望可以证明上帝的动机」。如果你听清楚这两句话的分别,你就变成很有智慧的人。如果上帝的存在是人证明出来的结果,如果人可以用理论、证据去证明上帝,这种上帝是一种比人的证据更小的上帝,这种上帝一定是比人的理性更狭窄的上帝。所以,「用我们受造的理性去想出一个创造的上帝」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吗?我们用被造的理性所产生出来的上帝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上帝。

    德国十九世纪有一个人叫费尔巴哈(Ludwing Feuerbach,1804-1872),他是黑格尔(George Wilhelm Friedrich Hegel,1770-1831)的学生。费尔巴哈和马克思是同时代的哲学家,他研究有关宗教本质方面的理论,写了许多当时非常重要的宗教书籍。其中一本叫作《基督教的本质》(The Essence of Christianity),另一本叫作《宗教的本质》(The Essence of Religion )。他的理论认为:「上帝在每一个宗教里面都是很重要的课题,而所谓『上帝』不过是人把自己道德观念中的一些不同层次,投射到一个绝对完美的地步时,就变成『上帝』了。」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因为我有公义的观念,所以我就想象一定有一位公义者。这个公义不但在观念中,也应当在存在中。」

    费尔巴哈受过黑格尔的教训,黑格尔有一句名言:「所能想到的一定是所能存在的,而存在的都是:合理的,合理的都是存在的。」这样,我想象出一个上帝,而那个上帝是在我的观念中,所以那个上帝一定也在存在中,因为「想」的、「存」的,是可能成为一体的。所以,这个观念就从费尔巴哈的思想发展成为「我想像出一个上帝,我盼望那个上帝因我的想象而存在」。但那个存在是怎样的存在呢?基督徒不能接受这种理论。

    费尔巴哈所讲的「上帝」,乃是人把公义的原则投射到最完美、最绝对的地步,以为就是「上帝」!我有爱的观念,我把爱投射出来到绝对完美的地步,这个就叫作「上帝」。我有圣洁的观念,我把圣洁的观念投射到最完美、最绝对的地步,这个就叫作「上帝」。所以他说:「上帝只是人的观念的投射。」他以为用这个思想就可以解释人不需要宗教、不需要上帝了,因为所谓的「上帝」只是从你的理念中投射出来的一种「绝对完美」罢了。

    如果今天费尔巴哈在这里,我要问他:「人会有『绝对』的观念,这是从哪里来的?人有『公义』的观念,又是从哪里来的?人为什么有「爱』的观念、『圣洁』的观念、『公平』的观念、「良善』的观念、『真实」的观念?」哲学家都没有办法解答这个问题,因为这些观念、永恒的观念、绝对的观念本身就是上帝的形象和样式。如果没有绝对者,怎么会有绝对的观念在人里面?如果没有良善者,怎么会有良善的观念在我们里面?如果没有公义者,怎么会有公义的观念在我们里面?这个因果关系倒置的结果,其实就是费尔巴哈真正要讲的「无神论」。所以,当他讲宗教本质的时候,他不是在解释宗教的本质,而是要摇动宗教是具有本质的这个根基;当他讲基督教本质的时候,他不是在介绍基督教,而是在告诉人类,基督教的本质是可以被摇动的,因为根本没有所谓基督教的本质。其实,他是用「基督教的本质」来怀疑基督教的本质,用「宗教的本质」来怀疑宗教的本质。他真正想讲的话,就是:「上帝是按照人的形象样式造的。」这种「上帝」根本不存在!

    这种话在费尔巴哈之后的一百年又有一个法国人讲了。谁讲的?阿鲁埃(Arouet),他的笔名叫伏尔泰(Vo1taire,1694-1778)。伏尔泰讲了一段话,他说:「如果鸵鸟能想象上帝的话,它一定会想出一只最大的驼鸟,之后把它叫作上帝。如果孔雀能想象上帝的话,它一定会想出一只尾巴比它更美丽的孔雀,那个就叫作上帝。如果大象能想象上帝的话,它一定认为上帝也是鼻子长长的,身体大的不得了,比它更大。」这样,上帝就变成人的思想观念里的产品,「以人为中心临摹出来,是人想象里的完美」,只是改头换面而有的「投射论」。

    我刚才已经告诉你,如果上帝是理性的产品,那理性就变成比上帝更大了。为什么这个有限的理性能想象出一个无限的东西出来呢?「有限」怎么会想象出「无限」呢?「有限」的里面怎么会隐藏着「无限」的观念呢?「无限」的观念根本不是「有限」中能够容纳的。所以,有限者里面的无限观念一定不是从有限来的,有限者里面的无限观念一定是无限者放在有限者里面的。我要问费尔巴哈:「这些投射到完美绝对地步的观念,它本身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是哲学家不能回答的事情,也是整个人类历史中最大的毛病。

    你说:「上帝是从人的想象里出来的。」但你这个「想象的功能」本身又是从哪里来?你就不能回答了。柏拉图说:「你要用你的理性去控制你的情感,再用你的情感去控制你的性欲,那你就不会过一个畜牲的生活,不会过一个乱爱的生活;你乃是过一个用你的理性去指挥你的感情、用你合理的思想去控制性欲的一个高尚品德的哲学家生活。所以,一个人能用理性控制感情,再用感情控制性欲,那么,你的意志就服在你的感情下面,你的感情就被你真理的思想控制的时候,你才是伟大的人!」但是,你把这个问题再进一步追问下去,他马上垮了,「那么,谁控制你的理性呢?」这是希腊哲学没有办法回答的问题。所以,这个世界最深、最高、最伟大、最雄伟的哲学,他们最基本的起点、根基都是人本的,都是错误的。如果问费尔巴哈:「你说人把他的观念投射到绝对完美的时候,就变成上帝,那么,这个所谓绝对完美的可能性的基本观念又是从哪里来的?」除非你回到圣经,否则你没有答案。

    感谢上帝!他是完美者的本体,他是善的本体,他是爱的本体,他是圣洁的本体,他是永恒的本体,他是真实的本体,他是真理的本体。他的道德本性就成为我们的伦理基础了。接受了吗?感谢上帝!而这位神,他的道德本性是永恒的,不需要来源,没有别的母体,因为他是自有、永有的上帝。这位自有、永有的上帝既是善的本体、美的本体、圣洁的本体、真实的本体,他就是一切的源头!

    他按自己的形象样式造人的时候,他要人效法他、跟随他,走在他的道路上,成为他的样式。这是完全前后一致、贯彻始终、最完美的真理思想。所以我说:「神的道德本性是人类伦理的基础。」你明白了吗?如果上帝的道德本性是基于他自有、永有的,他就不需要另有开头,不需要其它源头了。这一位本身就是源头,他一切的本性成为人类谈论伦理的基础。明白了吗?

    当我们讨论这位向人启示的上帝时,你应当先接受启示的真实、启示的可能,这是基督教一切信仰基础中的第一步,从「启示论」建立信仰。你说:「唐牧师,你很爱责备灵恩派。」因为,灵恩派的「启示论」是混乱的!他们一些比较有恩赐的牧师大言不惭地说:「上帝对我说......」你以为这句话就表示他很有权威吗?你就以为他像以赛亚、耶利米一样,你就以为他比唐崇荣牧师更有权威、更伟大,我告诉你,你就错了。因为上帝对耶利米说、以赛亚说,这些人写下来的就变成圣经。但是今天上帝对辛班尼(Benny Hinn)讲的话,你要不要把它当作圣经?可以不可以?如果不可以,为什么你要接受他那一句「上帝对我说......」?

    这是「启示论」的问题。我不是神经有病、随便乱骂人的,我真是为教会的好处,把最重要的道理讲出来,使你们不作迷路的羊。如果一些灵恩派的人说「上帝对我说」,你就把它接受是上帝启示他的话,你就在无意之中掉入错误衡量圣经权威的罪恶中。如果上帝启示的圣经是我们一定要永远遵守的,而现在又有一个人说他领受了上帝的启示,岂不是那个人的话与圣经等量齐观了吗?如果是的话,我问你,这两者本来是平等的吗?如果本来不是平等的,你却把它当作平等,你就等于不相信上帝的圣经已经「启示完全」了,你认为上帝还有许多话给这个人、给那个人,因为圣经忘了记载或者来不及记载其它事,所以现在还要加上去。你说:「不!他们的话比圣经更重要。」你敢这么说吗?你再说:「他们的话与圣经差不多重要。」你敢这么说?或者你再说:「他们所领受的,不如圣经重要。」

    我要很严肃地追讨这三种衡量!如果他们所领受的话与圣经一样重要,请你把他们的话继续一页一页地在圣经后面加上去,你敢吗?你不敢,然后你说:「他们的话不重要。」如果他们讲的不重要,为什么你不好好研究圣经呢?如果你说:「他们的话更重要。」那你就践踏了这本万古以来上帝启示给使徒、先知作为教会信仰的根基。这个问题太严重了!我不能不严正地指出来,我不能不因为疼爱你们的缘故把你们不爱听的话讲出来,因为这个是关于「启示论」方面的弊病,是很可怕的事情。

    如果我相信神是道德的本体、义的本体、爱的本体、圣洁的本体,而这些观念不是我想出来的、不是以赛亚想出来的,乃是神启示给先知的,那么,我就必须先肯定「圣经是上帝的启示」这个事实。神启示,我肯定;神启示的内容,我领受;神启示内容里面的一些细节,我好好思考、接受、顺从。然后,我奠定了第一个基础:「这本圣经是神启示的,而这本圣经告诉我,上帝是圣洁的,上帝是公义的,上帝是良善的,上帝是满有怜悯的,上帝是慈爱的,上帝是赦免的,上帝是真实的。」这些义、爱、圣、真、恒属于上帝的本性,就成为我们讨论什么是「道德」的基础了。

    今天你说:「不要紧啦!时代变了,可以同性恋,可以这样、那样......」,你就先假设了道德不是永恒的,你就先假设了道德的本质的是可以被改变的,你就先假设了人本思想是可以影响道德的。所以我们不能接受这种道德观念。因为你先假设神永恒的本性不是道德的基础,这不是圣经的原则,这不是归正的神学。因为我相信上帝的道德本性,我相信上帝是自我启示的,所以就切断了「道德原则是从人的思想里出来」这条路。既然是神的启示,而神是不改变的,我们就奠定了以神不改变的道德本性成为我们伦理学的基础,这是绝对的权威,我们不能随便。你明白这一点了吗?


基督的道成肉身是人类真正的典范


    第二点,天父把圣子赐下来成为真正的道德典范。上帝是圣洁的、公义的、慈爱的、真实的,是真理的本体,而这位上帝赐下耶稣基督,让人世间有一位真正公义、圣洁、良善、怜悯、真实的人。所以,道德的原则是建立在神道德本性的基础上,而道德的榜样是集中在道德模范的基督的肉身上。这就是基督教与其它所有宗教不同的地方。所有宗教的「神观」是人想象出来的;所有宗教的道德是人想象的神大概有这些本性,是人推想出来的;所有宗教的道德模范只是他们的「教主」比别人更好的一些体制和榜样,但仍然是有罪的生活。所以,基督教与所有其它宗教是完全不一样的。

    为什么讨论「时代危机」要谈到「基督徒的典范」?是不是要告诉你们,在时代危机中的基督徒要怎么作人?这是太浅的呼声。我要告诉你的是,无论在哪一个时代、哪一个危机中,基督永远是历史中唯一的典范。阿们?基督徒在耶稣基督身上所看见的,又透过基督的灵在我们身上运行,之后再把基督的形象呈现于世界上的时候,我们才成为真正的基督徒典范。现在,把这两个原则归纳起来,你就真明白我在这个讲座中要讲的是什么。

    前两讲讨论的是心理学、教育学的事情,以及原则论和基督论在典范上的真正基础。第三讲就变成最重要的核心。我知道,如果讲教育学、讲心理学、讲实践论,很多人会很喜欢听,但是我蒙召不是单单做这些事(虽然这些我也懂),我蒙召是先把核心作为一切的一切的基准、作为一切的一切的基础,你把它搞定以后,再把那些外围的东西连在里面,你就融汇贯通了,你明白吗?所以,我们每讲一个题目都是以神为中心,以神的宝座为基础,以神的永恒旨意为一切原理,以基督为我们的模范。这样,基督是基督徒一切典范之上的最高典范,基督是典范中的典范,基督是万王之王!基督是万主之主!有万先知吗?耶稣是万先知之先知!有万祭司吗?耶稣是万祭司之祭司!有万典范吗?耶稣是万典范之典范!典范、人格、道德是以神的道德本性为基础,是以耶稣基督为模范的源头。所以,只有这位曾经道成肉身的耶稣讲过这样的话:「我就是真理!」(参:约十四:6)其它人只能说:「我表扬真理,我高举真理,我拥护真理,我赞成真理」。但是耶稣基督不需要那样讲,他只讲:「我就是真理。」你看见了吗?当你真正明白基督与其它所有世界最伟大的人之间的本质差异的时候,你才能懂得为什么不是「尊敬」而是「敬拜」。你敬佩他,不够;你尊崇他,不够。你要敬拜他、向他下拜,因为他就是价值的本体,而不只是价值的最高点。

    价值的最高点,是以价值的最低点形成对比的;而价值的本体,是与无价值之间的本质完全差异的。基督是价值的本体,基督是神的本身,基督又是真理的本体。所以,基督就把他是真理的地位用第一人称显示出来:「我就是真理,我就是爱,我就是生命,我就是复活,我就是门,我就是你的救恩。」而上帝又借着保罗说:「神又使他成为我们的智慧、公义、圣洁、救赎。」(林前一:30)感谢上帝!基督是智慧的本体、圣洁的本体、爱的本体、真理的本体,所以,当基督这位本有上帝本体的真像,在历史上显明时,他在人间的表达乃是把那真理的本体用第一人称、最高权威的宣布出来:「我就是门,我就是生命,我就是复活,我就是光,我就是真理。」

    因此,典范真正的源头不是孔子,不是苏格拉底,不是约伯,不是摩西,而是耶稣基督。为这个缘故,我们要在时代危机中把基督徒的典范表现出来,你一定要先在基督论上打根基,然后在基督的智慧中找到他的光照,在基督的榜样中学习应当行的行事原则。耶稣说:「你们当负我的轭,学我的样式,这样,你们心里就必得享安息。因为我的轭是容易的,我的担子是轻省的。」(太十一:29-30)

    我现在解释一下「担子」、「轭」这两件事。当雅各、约翰请求耶稣让他们在他掌权的国中作左右丞相时,耶稣对他们说:「你们不知道所求的是什么,我所喝的杯,你们能喝吗?我所受的洗,你们能受吗?」(可十:38)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你们想坐高位,但是你们不付代价。」今天,陈水扁要作总统,但是他没有行出榜样;今天,柯林顿要作总统,但是他许多事情不能作榜样。我们看见世界历史上有多少坐高位的人,只有权柄欲望,却没有道德榜样、没有人格典范。常常你跟人家谈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们会把两件事混在一起:「无论如何,只要达到我的目的,不必多谈手段的事情。」这就是世界的原则与圣经的原则完全不同的地方。

    改教时期,天主教产生一股反改教运动(counter reformation),就是对抗改教运动。而对抗改教运动的动机是要护卫既有的天主教权力,保障既有的天主教权柄,所以这些人被教皇认为是最忠于教会的人。但是,他们忠于什么教会呢?忠于天主教的教会,而不是忠于耶稣基督圣而公之教会。他们不是谈教会应当怎么样,而是谈怎样保护被攻击的天主教教会。这样,他们怎么谈真理?因为他们谈的是目的,谈的不是真理;他们用的是手段,用的不是圣灵的引导。

    在这股反改教运动里面,有一派人叫作「耶稣会」(Jesuits),耶稣会是很伟大的,耶稣会派到中国的宣教士是最有学问的,耶稣会在历史上的贡献是无人相比的,我很尊重耶稣会。我有一位很好的朋友,他是个牧师也是神学博士,他感到自己服事能力不足,就去参加耶稣会一个修道院的特别活动。两个礼拜的时间要维持静默,每个人自己住一间房间,两个礼拜不可以讲一句话,一讲话就开除。这个天天讲话的人,忽然间叫他不讲话,好像世界末日。但后来他对我说:「经过那十四天的沉思、静默不语,我学了一大堆东西,第一,发现平常太多嘴了,很多话根本不重要;第二,事情不会因为我不讲话就变得更坏;第三,事情常常因为我讲的话反而变得更坏,而我又以为自己比别人厉害,我一定要讲一讲别人才会做,好像我是众人的老师。但经过那两个礼拜的不讲话,我学习到我是多么笨、多么自以为是、多么肤浅又多么骄傲。我本来以为全世界都需要我,但现在我的观念都改过来了。我花了那么多钱,结果不是去听课,而是去发现自己不象样,但那两个礼拜所领受的益处已经值回票价!」

    这个不过是「不讲话」,耶稣会的修士还要受很痛苦的训练,他们要到非常偏僻的荒山野林中去和野兽苦斗,饥饿时只能吃没有人吃的树叶,这些修士被训练怎样经历大自然的困境还能活下去。耶稣会也训练这些修士在面对仇敌的责打、伤害、辱骂时,还能继续传下去。耶稣会很伟大,我内心深处非常尊重耶稣会。但是,他们起初也有一个最大的罪恶,为了让天主教胜过改教运动的攻击、纠正,为了让天主教可以继续掌握大权,他们不惜用一切手段来反对改教运动。

    今天的政治、社会也是一样,如果我喜欢一个党,我就不惜一切替这个党辩护,把错的说成对的;如果我不喜欢一个党,不管你怎么做都是错的。结果,许多最高位的人没有最高的道德,许多最高权柄的人过着最下流的生活。他们的嘴、他们的思想、他们的手段、他们的行为,都做了他们过去所反对的政党也做的一切错事,而且做得比更错、更离谱。

    难道人类历史就这样发展下去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作人的原则吗?不是的,圣经说:「他发了誓,虽然自己吃亏也不更改。」(诗十五:4)「为什么看见你弟兄眼中有刺,却不想自己眼中有梁木呢?」(路六:41)「文士和法利赛人坐在摩西的位上,凡他们所吩咐的,你们都要谨守遵行;但不要效法他们的行为;因为他们能说,不能行。」(太廿三:2-3)圣经很清楚地告诉我们,善的本质和善的目的一定要结合在一起。你的一生要成为别人的典范,就一定要与良善的本体结合在一起。「成功」不是永远都是你掌权,「成功」不是你用不对的手段得到很多利益,「成功」不是没有人可以指正你的错误、没有人可以把你从位子上打下来,「成功」不是你做错事还继续飞黄腾达。这些都不是「成功」,这些是羞辱、不知耻,没有典范可谈的。凡是抓住这些错误导致所谓「成功」的人,都要遗臭万年。

    基督徒要分辨清楚,什么是真正的「成功」?是要在神面前蒙悦纳,还是在世界上得到不义之财?是照着上帝的旨意放下一切,还是照着撒但给你的赏赐去拥有一切?是不是放下我一切雄心大志中不合上帝的东西,来成全神为我预备的十字架道路,并走到最后一天?还是我照着自己的意志、自己的欲念去达到我的梦想?

    在这个动乱的世代中,我们需要典范。而上帝的道德本性成为我们一切伦理的基础,上帝道成肉身的耶稣基督成为我们一切典范的榜样。我们要在基督的话语中顺服他:「来,负我的轭,受我的洗,饮我的杯,担我的担子。」当你照着他的旨意去行的时候,你在世界上的成功或失败都变成次要的;你因为与善的本体结连在一起,你就成功了。

    耶稣基督讲「你要负我的轭」这句话有很深的意思。「轭」是农夫耕田时套在牛颈上的一个木架,这个横的木架把两头牛拉在一起,一同耕田。所以,当耶稣说「你们要负我的轭」时,耶稣是邀请你与他一同行走在困难的道路中。旧约让我们看见挪亚与上帝同行,以诺与上帝同行,「若不同心,岂能同行呢?」(摩三:3)所以,这就从「心」的相同到步伐的相同,再到速度的相同,到有这个轭把我们绑在一起使我们相同,整个连起来,这就叫作「与主同行」。

    「与主同行」的人背了主所背的轭,饮了主所饮的杯,受了主所受的洗,担了主所担的担子,学了主所显示的榜样。主耶稣说「你要负我的轭」,然后他再讲「我的轭是容易的」。从前我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后来当我教音乐的时候,我发现巴哈(Johann Sebastian Bach,1685-1750)所写的诗歌中有一首就是《我的轭是容易的》,而这首诗歌是诗班最难抓住原来的音而不走调的一首歌,在那些上上下下的音中间,很容易就走调。后来我教韩德尔(George Frideric Handel,1685-1759)的《弥赛亚》,其中「My yoke is easy 」这段也是最难唱的一段,很难很难!整首《弥赛亚》只有这段是用降B调作最高音,其它段最高的音都是 A,不会到降 B ,只有这段的诗歌到降 B ,所以很难唱。更难的是什么?他把 easy的 e作高音 La 调,很难唱!但神就这么安排了,安排韩德尔、安排巴哈,唱的时候是唱「容易、容易」其实很不容易唱啊!

    耶稣说:「当负我的轭,我的轭是容易的。」我把这些话与事奉主连在一起,所以我负了这个轭,我站在讲台上五十年了。你问:「像你这样传道容易不容易?」我会说:「你自己试试看!」你试试看像我一样讲五十年的道,讲到六、七十岁还在讲,容易不容易你自己试试看。你说:「太难了,单单神学讲座就讲了廿二年,每一年要讲不同的主题!而且每一次在台上都要讲这么久,三天讲十多个钟头,很难的,哪里来这么多材料?」你一定感到不容易,但我可以告诉你,很容易!为什么?不是因为这个工作容易做,不是因为这些道容易讲,不是因为这些行程容易飞,不是因为这些聚会容易办,我告诉你,很容易的,因为我甘心事奉。

    你们很少听见我发怨言,你们常常看见我有喜乐,你们常常听见我用轻松的表达来鼓励你们,对不对?你们很少听见我说:「又来了,每个礼拜到台湾,讨厌死了!」没有这个事,我感到很容易。为什么?无论多重的担子、多难的课题、多复杂的思想,都因为我甘心情愿事奉主,就可以都变成是容易的。

    《我的轭是容易的》这样难唱的诗歌,只要你真心练、好好练、甘心情愿地练,等到你唱到熟练、唱到好的时候,那首歌就太美了,很少诗歌美到那个地步。但是对一个不甘愿唱的人,他一定唱得很辛苦,而且唱得很难听。这个叫作「属灵的反合性」(spiritual paradox)的奥秘,当你甘心负主轭的时候,这个轭就容易负了。丈夫、妻子一同度年度日容不容易?很容易,只要甘心情愿。如果一个妻子不甘愿跟她的丈夫好好度一生,宁可求主把其中一个取去,这样她会过得更痛苦。只要甘心情愿,就没有困难。

    我告诉你,我三岁就没有父亲,一生不靠人,做上帝的工作每年几百万美金的需要,建堂几千万美金,没有向一个人开口募捐过一块钱。我不哀叹,我一定要一样、一样做出来,到最后证明我的上帝是活的!这样难的事、这样大的事、这样苦的差事,我当作「不算一回事」,因为我甘心、我情愿。如果不甘心,连出一块钱都是苦的;如果甘心,把所有的钱交给上帝都不觉得痛苦。

    求主帮助我们,让我们在基督的身上有所学习,他从最高贵、最尊荣、最丰富、最荣耀的天家,降生在最臭的马槽里,直到上十字架双手双脚被钉,他一句怨言也没有,这个就叫作「典范」。他的圣洁、怜悯、公义、慈爱,不因为他在地上受苦而有丝毫的改变,这个就是「典范」。

    上帝的本体里面一切的德性,应当成为我们道德的基础!上帝道成肉身、受苦的耶稣基督应当成为我们的典范,就在这两件事的融合里面,你对主说:「主啊,我在这里,求你塑造我,求你充满我!」你愿意吗?我们低头祷告:

    「主啊,感谢你在第三堂的聚会中带领我们的思想进入你的真理,使我们发现在你本体里面,在你道德内涵的里面,我们找到了伦理学的基础;在你愿意到世界上来道成肉身的牺牲中,我们找到了我们人格的典范。我们为今天领受的感谢你,为今天你给我们悟性的开发感谢你。求主使我们不但觉悟,更愿意痛悔在你的面前,求主赦免我们一切的罪,求主再一次宽恕我们一切的过犯,洗净我们一切的罪污,使我们回到你的面前,清心、无瑕疵地对主说:主啊,我甘心事奉你,我乐意事奉你,在这危机的时代中,求主帮助我成为真正万民的祝福、光照社会的光源,求主帮助我成为这一代和下一代青年人的楷模。感谢赞美主!奉耶稣基督的名。阿们。」

 

第二章 - 「人格」的组成因素(二)第四章 - 基督徒的典范(二)- 圣灵的生命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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