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下基督徒可以传递什么?灵修

作者:柏有成 来源:网络 浏览:
新型冠状肺炎的疫情自年初爆发以来,牵动着无数人的心。因着疫情所暴露出来的物资短缺、人性道德等种种问题,网络上充满了各种斥责、愤怒和恐惧。作为基督徒,我们同样也在经历这些。面对疫情,我们应该持有怎样的态度,向世人传递怎样的信息? 歧视是双重灾...

新型冠状肺炎的疫情自年初爆发以来,牵动着无数人的心。因着疫情所暴露出来的物资短缺、人性道德等种种问题,网络上充满了各种斥责、愤怒和恐惧。作为基督徒,我们同样也在经历这些。面对疫情,我们应该持有怎样的态度,向世人传递怎样的信息?

歧视是双重灾难

有很多回不了家的湖北人、武汉人,被贴上了「病毒」的卷标,居无定所,看到这些消息真的深感压抑。正因为受到歧视,他们隐瞒自己的身份,即使是在自己有一些症状的情况下,也不敢让周围的人知道,不敢联系医疗机构,耽误了最好的隔离救治窗口。就是因为整个社会的舆论把矛头指向了他们。我们面对的共同敌人是疫情,是病毒,而不是某一类人。事实上,我们用怪罪的语气或是边缘化一些人,对事情本身毫无帮助,只会使情形更加恶化。

当我们对自己失去掌控,就难免会恐慌。我们也许认为只要我们不去有战争的地方,不去接触生病的人,就可以避免受到伤害。可是当这次新型冠状病毒来袭的时候,我们还是有可能会感染,病毒就在我们身边,无处可躲。作为基督徒,我们知道自己的生命、自己的前途掌握在谁的手里,就是上帝的手中。不论是健康或是疾病,我们相信神有祂的旨意和带领。我们应该带给人盼望、爱与关怀。在这样黑暗的时期,如果我们能给身边的人带来神的力量、神的光明,那就是我们基督徒应该做的事。

19世纪,大批中国人到美国来,1870年代美国开始出现排华情绪,排华政策,也有中国人带进来瘟疫这样的谣言。当外国人把这种标签贴在中国人身上的时候,我们义愤填膺;可是今天,我们自己却下意识戴着有色眼镜来看待这一群我们自己的同胞。人心并无差别,我们心里的险恶、诡诈、居心叵测,平时看不出,一旦遇到生死交关的时候,人就很容易出现自我为中心,自我保护的机制。我们缺乏的是一种厚爱、仁慈、接纳及同理心。今天,它可以不需要发生在武汉这个城市,可以是世界上任何其它城市,都有可能成为严重的传染源,那我们又该如何面对那一批人呢?是被我们的言语所践踏、所霸凌吗?这是值得我们思考和反省的问题。

谁不配得怜悯?

我们容易把一些人边缘化、妖魔化,很容易给他们贴上一个「你要负责任」的标签。在基督教的教义中,对这种粗暴的归纳或是转移责任有话说,对罪的教义非常细腻,对人性的描绘是,「受造有神的形象」(《创世纪》一章),是「尊贵的」,但是它在各个层面受到罪的玷污。我们每个人都是罪的受害者,又是罪的传播者,甚至是施加罪给别人的施暴者。我们拥有这几种角色,因此,我们不会简单地在任何一个事件中说,某某是凶手,只有他(们)是负责人的人,其实我们之所以能够有怜悯,是因为我们每个人即使没有在这件事有这样的过错,在其它的事上也有很多亏欠。因此,在基督徒中间我们要特别小心,我们看待人的时候有罪和恩典的双重事实,在人看来一个罪大恶极的人在他身上也承载着神的恩典。若是神怜悯他,我们又是谁呢,可以去拦阻神说这样的人不值得怜悯?我们去判断是否同情、帮助一群人,本质上不是在问这些人配不配,事实上没有一个人配,我们自己也都不配,而是要用上帝的心肠和命令来激励我们,我们必须要去接纳、饶恕和帮助。

从瘟疫中走出的教会

有一位宗教历史学家,贝勒大学的RodneyStark写了一本书叫《基督教的兴起》,探讨在文化上、人数上不占优势,政治上受逼迫的犹太基督信徒是如何传福音,以至于影响了整个罗马帝国。犹太信徒所彰显的基督教教义与当时的主流希罗文化格格不入,其中一点便是「神爱世人」(约三16)。爱包含了怜悯,而在希腊哲学家看来怜悯是一种人格障碍,怜悯的本质就是给一个人他不配得的东西,「有智慧的人是不需要怜悯的,只有那些没有长大的孩子们才需要怜悯,怜悯是人盲目的冲动,需要理性地去压制。」

基督教其实和瘟疫有一定渊源。公元260年,欧洲有一场很大的瘟疫,大城市死了很多人,大家纷纷举家逃难。Stark教授在研究这段历史的时候发现,罗马政府对这场瘟疫并无多少记载,相反地,他在同时期的教会文献中找到大量的详细记载。他看到当时埃及亚历山大城的一个主教叫狄奥尼修斯,他在公元260年复活节的一篇讲道中间透露了一些细节,这位主教说,「我们的基督徒弟兄之中,绝大多数人都表现出了极大的爱心和无比的忠诚,他们从来没有只为自己打算,而是时刻想着别人,他们毫不考虑危险,担当了照顾病人的任务,尽力满足病人的一切需要并且为他们宣讲基督的救恩。他们与他们所照顾的人一起满怀平安与喜乐的告别了地上的生命,因为他们被感染上了瘟疫,他们担当了邻舍的疾病,快乐地接受了邻舍的痛苦,很多弟兄在照顾别人的过程中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他人的康复。我们中间最好的几个弟兄也是这样离开了我们,他们中间有长老,有执事,还有广受赞誉的平信徒。」

在这些记载中,有些处于边缘甚至秘密聚会的基督徒们,为了给一个垂死的人提供人道关怀,甚至为一个家庭举办一场葬礼而愿意奉献自己的金钱,很多人在这过程中被感染。Stark教授发现在教会外的主流罗马城邦社会是这样的,「异教徒的表现与基督徒的完全相反,瘟疫刚传开他们就把被传染上的人一脚踢开,哪怕是至亲的家人,在人还没有死去时就往路边一扔。那些无人掩埋的尸体在他们眼中就好像肮脏的泥土一样,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来远离这迅速传播的致命瘟疫以使自己不被传染。但是无论他们怎么做,还是无法摆脱瘟疫的魔影。」以至于Stark教授在这本学术书籍的最后用动情的话来总结为什么基督教转变了罗马帝国:文字的道和肉身的道。

教会的属灵责任

作为一个见证神未来国度的教会,我们在这场瘟疫中承担了什么样的属灵责任?

教会的属灵责任不只停留在「我为你祷告」和「我们不害怕」。在属灵责任的同时,所附加出了文化使命的概念,盐和光的角色是上帝给我们最大的身份。如果我们看见有一个人被拒绝,教会的属灵责任就是要接纳、关怀他。有一个画面让我印象深刻。在1980年代,大家还对艾滋病持各式各样的阴谋论和恐慌情绪时,英国的黛安娜王妃曾经亲自蹲下触摸了一位得了艾滋病的非洲小孩。这张照片经广泛的转发,影响了很多人去关怀这个群体。这种双手的触碰好像重现了主耶稣去触摸那位大麻风病人,去医治彼得发烧的岳母……如果我们今天成为耶稣基督的使者,希望我们也能够成为耶稣的手和脚,去触摸那些大家不敢接触的病人。因为触摸不仅带来的是关怀,而所传递的信息是接纳。

我们并非鼓励大家为了要证明自己的信心而大规模的聚会、聚餐。相反,我们可以做好防护,戴着口罩去慰问一个人,也可以通过电话、视频去关心一个人,这些仍然是非常有效的服事方式。

不知大家是否还记得《泰坦尼克号》这部电影。影片中,在船将要沉没的时候,大家都在抢有限的救生艇位置,船长和大副说让妇女和孩子先走,所有的男人留下来。有一个头等舱的富豪想用贿赂的方式进入救生艇。这个片段在当时遭到抵制,因为这与事实有偏差,那位富豪确有其人,叫雅各布,但他并没有如电影中描绘的一样贪生怕死,他最后遇难了,而他的妻子和孩子幸存下来。在沉船前,他把一个便条托别人交给妻子,上面写着他妻子的名字以及「雅各布知道自己的责任是什么,上帝帮助我们。」这好像一个隐喻,指出教会在世上属世、属灵的双重责任,以及我们应向世界展现的态度和世界观。

神在哪里?

我们知道这罪恶的世界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人对上帝的悖逆,所以这苦难的发生是上帝所允许的。那么仁慈与苦难可以共存吗?看起来是两个水火不兼容的问题,但在我看来这两者是可以共存的,而最直接的记号便是两千年前耶稣基督被钉在十字架上。我们看见的是一个极大的苦难,一个全然无罪的上帝的儿子,甘心承载了人的所有罪性和各样灾难,但彰显的却是神的慈爱,神借着耶稣的死,把我们从罪的辖制与捆绑中救赎出来。神在哪里?我相信神就在那一群遭受苦难的人群中,与他们一同受苦。

「我要向山举目;我的帮助从何而来?我的帮助从造天地的耶和华而来。」(诗一百二十一1-2)不管今天你身在何处,神就在我们身边。疫情带来的是死亡,但福音带来的是生命。疫情不断扩散感染人,福音也可以。在这种生与死的巨大差异中,我深深相信在看起来黑暗无望的疫情中,上帝的手仍旧在当中。

特别为在疫情中的弟兄姐妹来祷告,愿他们也能够用一种道成肉身的方式,既然没办法用「口」的道去分享,却可以用「行动」的方式把福音的生命注入在他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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