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真的存在吗?(三)灵修
三、人对上帝存在认识的可能和意义存在概念不可定义,并不等于说没有任何意义,也不等于说我们无法对它进行探讨。我们应该引申出来的结论反倒是:存在不是类似于存在者的某种东西,因此用来规定存在者的、传统逻辑的下定义方式不适用于存在。在这个意义上,海德格尔写道:“存在的不可定义性并没有取消存在的意义问题,而是要我们正视这个问题。”通常阻挠人们对存在的意义问题进行深入探究的最核心的思想障碍是,人们把存在者与存在简单地等同起来,把适用于探讨存在者问题的传统逻辑与适用于探讨存在问题的始源性的本体论简单地等同起来[1]。所以海德格尔强调:“存在者的存在本身不‘是’一个存在者。”例如,“除非你找遍宇宙的每一个角落,还看不到上帝,才能证明上帝不存在”这样的观点就是把上帝当成了和人类似的存在物而不是存在,这样的上帝显然不是圣经所启示的,而是人心里造出来的上帝。海德格尔还指出,存在的意义在于使存在从存在物中显露出来,并对存在本身进行解释。这类似于圣经上说的“诸天述说上帝的荣耀,穹苍传扬他的手段”和上帝造人的目的是“使自己的荣耀得着称赞”。“上帝的存在既不能(单单靠理性)证明,也无法证伪”这个事实让我们感到失望,那么“存在”不可被定义,上帝无法被证明是否一定引向不可知论?不是。这不仅是因为人不单单只有理性,而且更是由于上帝不是沉默无言的一个“命题”和无法述说的虚空,我们还有来自上帝亲自的和间接的启示。上帝确实已经“说话”,向我们这些被造之人启示他自己,这是人类认识真正的上帝的唯一途径,也是一种令人感动的希望和圣爱。上帝不可知论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逻辑:既然人们对上帝不可知,那么对上帝一无所知的人们又如何知道上帝是不可知的这个属性呢?这和唯物辩证法的假设是一样的逻辑:在唯物辩证法面前“不存在任何最终的、绝对的、神圣的东西;它指出所有一切事物的暂时性;在它面前,除了发生和消灭、无止境地由低级上升到高级的不断的过程,什么都不存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第213页)但是在这里至少有两种东西是“最终的、绝对的、神圣的”——唯物辩证法和世界的运动性。同样怀疑论和否定论也是靠不住的,人们可以怀疑和否定一切真实,却不能完全怀疑或否定自己的怀疑或否定意识本身。否则他们怎么可能得到怀疑论或否定论的概念呢?显然人是可以认识到上帝的存在,不是用纯粹理性的传统逻辑论辩的方法,而是看看上帝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从这些事实上去感受上帝的存在,认识上帝的存在对我们的意义,进而认识我们自身存在的意义。[1]例如把有限性的“石头”——上帝搬不动的石头等同于“无限”——“上帝搬不动的”。同样,当高尼罗用“无与伦比的海岛”来反驳安瑟伦的本体论证明时,安瑟伦也指出有限性的海岛无法和无限性的存在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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