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篇 论教会会议与教会序言随笔

作者:不详  来源:网络 浏览:
路德选集 核心提示:第十四篇 论教会会议与教会序言改教运动之前,教会以会议来解决争端,从事改革,已是屡见不鲜的事。路德发动改教以后,凡是有心人士,莫不认为急宜召开会议。路德本人早在一五二○年提议召开会议,改革教会。一五二四年女仁堡国会,议决...

路德选集

核心提示:第十四篇 论教会会议与教会序言改教运动之前,教会以会议来解决争端,从事改革,已是屡见不鲜的事。路德发动改教以后,凡是有心人士,莫不认为急宜召开会议。路德本人早在一五二○年提议召开会议,改革教会。一五二四年女仁堡国会,议决要求教皇召开会议。以后所开国会,均有此议。教皇鉴于前世纪的改革会议,深知会议除非...


第十四篇  论教会会议与教会序言

改教运动之前,教会以会议来解决争端,从事改革,已是屡见不鲜的事。路德发动改教以后,凡是有心人士,莫不认为急宜召开会议。路德本人早在一五二○年提议召开会议,改革教会。一五二四年女仁堡国会,议决要求教皇召开会议。以后所开国会,均有此议。

教皇鉴于前世纪的改革会议,深知会议除非完全由已控制,对已必然不利,所以不愿召开会议。教皇革利免第七(Clement VII, 1523-1534)用尽外交手段,反对此种会议。教皇保罗第三(Paul IIX, 1534-1549)继位,因各方要求,尤其因皇帝查理第五坚持,不得已在一五三六年宣布,订于下年五月开会在曼士阿。但会议开幕前一月皇帝与法王不和。会期乃延至是年十一月一日,以后又延至一五三八年五月一日,而且会址从曼士阿改至威森撒(Vicenza)至期,又因皇帝与法王作战,会议乃无期迁延。后来教皇有了绝对的控制把握,会议方于一五四五年在天特开幕,但此时复原教会与罗马教会已无复和余地,故拒绝参加。

由上可见会议正式开幕之前,约有十年之久,大家都在谈论教会会议和教会。可是路德对罗马教会所抱的改革希望已成泡影了,加以年老多病,因此在愤慨失望之余,乃以锋利的笔调写作论教会会议与教会一文。他开始动笔,约在一五三八年九月,以后时断时续,直至一五三九年三月方才脱稿,而于是年五月至七月之间出版问世。

论教会会议与教会除导论外,共分为三部。第一部指明教会不能依照教父和教会会议来改革。教会的产生和保存是靠圣经,而不是靠教父和教会会议。第二部讨论教会会议所能行的和所不能行的。路德检讨首四次大公会议——即尼西亚会议(三二五年)(连带论及使徒会议),君士坦丁堡会议(三八一年),以弗所会议(四三一年)和迦克墩会议(四五一年)——搜寻它们的作为,确定它们暂时和永久的价值。他的结论是,它们的权威限于捍卫圣经中的纯正信仰,反抗异端,但不能创立新的信仰。他附带讨论那些搅乱教会,使会议非召开不可的异端,而且偶而冗长旁涉及与正题只有间接关系的事。此一部表现路得有丰富的历史知识和敏锐的历史批评。它也表现路德的基督论,乃是以基督有神人二性合于一位,并将涅斯多留基督论中向来为历史家所弄不清楚的异端,说得明明白白。第三部讨论教会是什么,有何识别标记。路德在这里的观点,与他二十年前在来比锡的辩论中和在罗马教皇权中所发表的观点吻合,不过除平常所提的福音,圣洗,圣餐三标记外,又加上钥匙权,牧职公共崇拜,和受逼迫,而总为七个标记。他认为惟有代表这种真教会的会议,而不是教皇的假教会,方能产生真的改革。

本文充分表明,路德的改教运动除根据圣经外,也有历史的论证。他取材于如非努(Rufinus)用拉丁文翻译的犹西比乌的教会史,迦修多儒(Cassiodorus)的三部史和其中从提阿多热(Theodoret)苏格拉底,所左门(Sozomen)著作中所选择的史科,以及格拉典(Gratian)的教会律例。此外他屡屡引用克拉比(Peter Crabbe)刚在一五三八年出版的两卷历届教会会议(Concilia Ommia),和柏拉替拿(Platina)在一四七一年至一四八一年间所著教皇列传。此外又引用了教父们的著作。

此文本身在研究路德及其所领导的改教运动史上,是很重要的著作。它是路德晚年的代表作。在其中他明显表示他对罗马教会已经失望,但他并不放弃他为纯洁教会努力奋斗和再接再厉的精神。他的改教运动并非是要设立新教会,而只是要恢复教皇制度兴起以前的教会。此文与上篇所载施马加登信条在许多点上接触,可以说它是该信条最好的注释。从上所述,可知此文宜在任何路德选集中占一地位,尤其是它的第三部,具有最大的永久价值。

 

参考书

路德选集上册,一○五面以下。

历代基督教信条,九面以下。

Grisar, Martin Luther, His life and work , pp. 443-444.

Mackinnon , Luther and the Reformation, vol. IV , pp.132 ff.

McGiffert,Martin Luther, The Man and His Works,pp.353 ff.

Philadelphia Edition, Works of Martin Luther , vol. V, pp. 127-300.

Schwieber, Luther and His Times, pp. 8, 744, 746.

 

 

论教会会议与教会

当人们用刀尖将面包抛给狗,而当狗突然咬面包,便用刀柄打狗的口和鼻,使狗不仅失掉面包,而且受伤痛的时候,我也常参加过这种玩笑。这真是一种好玩笑,可是在那时我从未想到,魔鬼竟会把我们人当作这类可怜的狗,来向我们开这种玩笑,一直要到我发现了至圣之父教皇,用他的教谕,书本和习俗来对基督教会开这种狗玩笑;但是,主上帝阿,这对人的灵魂是何等有损,对神的威严是何等大的侮辱!这就是他现在用教会会议所行的。全世界呼吁等待着教会会议;善良的皇帝和整个帝国为此工作了二十年之久;而教皇却总使人存空望的,予以延搁,时常向皇帝应许召开会议,像给狗一片面包一样,等待自己的时机到来;如是他便打皇帝的口鼻,戏弄他,把他当作傻子和玩具。

教皇现在第三次发出召开会议的通告,却于事前派遣使节到各国,使国王诸侯宣誓效忠教皇的教义。主教们和他们的教士都同意这一着;他们一点也不愿退让,一事也不容许改革。因此会议在尚未开幕之前,便已关闭了。我们得不着什么改革,事事存旧,一如往昔。那岂不是一种辉煌的会议吗?会议尚未开幕,假如开了幕,所要议的,都业定了。那就是打皇帝的口鼻,甚至是驾凌于圣灵之上。然而我早就存着恐惧,也屡次用口和笔表述,他们除非先把皇帝,君王,诸侯俘虏,掌握在手,以便自己完全随意订立教令,巩固自己的专制,并较前更加压迫基督教会,他们就不会也不敢召开一次会议。

我们现在业已看到,那将要在威森撒召开的会议和上回所要召开的会议,必有什么结果。这是要叫全世界对教会的改革失望。他们不愿讨论这件事,而宁可(正如他们夸口说)让教会毁灭;换言之,他们宁肯以魔鬼为神为主,而不愿有基督,不愿丝毫抛弃他们的偶像崇拜。他们还不以此为足,又用刀剑来强迫我们这些可怜的基督徒,明知故犯,同他们崇拜魔鬼,亵渎基督。这种侮蔑是史无前例,闻所未闻的。其他专横者如土耳其人,异教人,犹太人得了无知钉死尊严之主的臭名;但这些人却顶着基督之名,处于基督徒甚至最高尚基督徒的地位,自高自大,反对基督,说:“我们知道,基督的言行确实反对我们;然而我们不要容忍或服从祂的话,祂倒要服从我们,容忍我们的偶像崇拜;可是我们仍然要作基督徒,要自称为基督徒。”

因此教皇及其党徒不愿会议开幕,既不要改革教会,又不要对改革贡献意见或予以援助,倒要用武力维护他的专制,让教会毁灭。所以我们这些被教皇遗弃的人,只得向别处求助,而以从主基督祈求改革来开始因为这些无可救乐的专横者虽迫使我们对会议和改革绝望,但是我们决不可对基督绝望,或使教会得不着忠告或援助,反倒必须尽力去行,而让他们逞其心愿,去服务魔鬼。

他们这样行,适足以指证自己真是敌基督者,定自己的罪,执迷不悟,宁愿被定罪。如是他们乃自绝于教会之外,公然宣称自己现在和将来,都是教会的死对头。因为凡说宁愿教会毁灭,而不让自己被改造,或不退让一步的人,乃自认不仅是非基督徒,不要在教会内(他宁让教会毁灭,以求自己可以存活,而不至与教会同亡),而且要竭力毁灭教会。这种态度他们不仅用这类的话,也用行为可怕地表明了出来,因他们让无数的教区荒凉,教堂荒废,没有牧者,讲道,和圣礼。

古时主教们和许多基督徒(有如今日),为他们亲爱的教会存感谢和欢喜的心受苦受死,而基督也为祂的教会受死,好叫教会得以保存。但是教皇及其党徒现在竟宣称,教会必须为他们死,好叫他们得以保存他们的专制,偶像崇拜,诡诈,和诸般恶事。你对这些人有何感想呢?他们要存留;教会却要被毁灭。这我们当怎样对付呢?教会若将被毁灭,基督就必先被毁灭;因为教会是建立在基督上,如在磐石上,以对抗地狱的门。基督若是将被毁灭,上帝就必先被毁灭;因为安放这磐石和基础的,就是祂,谁能料到这些大人门有偌大权势,威胁着要把教会,基督,甚至上帝打下来呢?他们必须有比地狱的门和一切魔鬼还大权柄,因为教会不管他们怎样,已经存留,并且必定存留。

他们呼叫说他们不要成为教会,也不要在教会内,反要作教会的死对头,将它毁灭,然而他们却用(教会,教会)一辞来苦恼苛责我们。 他们不住地叫喊说,他们应被视为教会,又把我们当作异端派,加以咒诅杀戮,因为我们不把他们当教会听从。现在我真认为,我们很可光荣地免于咎责,而他们也不再能呼我们为异端派了,因为他们不要称为教会,但要称为教会的仇敌,要教会归于毁灭,甚至要速其灭亡。因为要做教会,同时又让教会被毁灭,而不愿自己被毁灭,或自己的一肤一发失丧,

乃是彼此不相容的事。凭着他们的口,就可定他们的罪。

假如末日尚未临近,但天地因这种亵渎便堕落下来,那也不算奇怪!既然上帝容许这种事情发生,这就表明那日临近了。可是他们对那日予以嘲笑,既把上帝当作瞎眼的,疯狂的,愚蠢的,竟满不在乎,而以自己所作的为聪明为果敢。倘若我只看到他们的狂暴,我也可像他们一样满不在乎;但是上帝在他们身上所显的忿怒,大大使我惊恐,现在正是大家应该诚恳哀哭祈祷的时候,像基督为耶路撒冷所行的,吩咐妇女不要为祂哭,当为自己和自己的儿女哭。因为他们不相信他们被天遣的时候近了,他们虽然看见它,听见它,嗅着它,尝着它,接触它,感觉它,却不愿相信它。

那么,我们当怎样对付这件事呢?教皇既不愿给我们一次真实的会议,也不容许改革,他和他的党徒却要让教会毁灭。因此他从教会出来了,以求自存,而不至被毁灭在教会内或与教会同亡。他出来了;他向教会道别了。请问,我们当怎样对付这件事呢?既然我们对付这件事必须没有教皇,那么我们当怎样进行呢?因为我们是教会,或是在教会内,这教会教皇党徒任其毁灭,好叫自己可得以存留。但是我们也喜欢得以存留,而不要在教皇党徒侮蔑之前,同我们的主基督和祂的父我们的上帝悲惨地败落下去。我们觉得教会中需要有一次会议或改革,因为我们看到如许大的弊端,假如我们是牛驴,而非人或基督徒,以致不能用眼或耳观察这些事,然而我们也必用爪和脚来接触它们,而颠踬于其上。假使我们这暂时的教会自行来举行一次会议,不要教皇参加,也不征求他们的同意,并且进行改革,那么他们会认为这改革是很暂时的,但他们无可奈何!

我们现在要来处理这件事,因为我们失掉了我们至圣之头教皇,不得不照我们的主所准许的来自行商榷。

 

第一部

(在这部里面,路德认为要依照教父和大公会议来改革教会,乃是怀抱空洞的希望。第一,因教皇不准许这一着,免得大权旁落。第二,纵使教皇不得不采纳这种改革,教父和大公会议也不能作可靠的向导。他们屡屡互相矛盾,错误多端,甚至使徒行传十五章中所载的耶路撒冷会议,对今日的问题,也不能援助我们。其后的会议更是如此。)

 

第二部

首先我们要讨论教会会议。“教会会议”一辞较之“教父”和“教会”辞语,更使我们这些笨人感到无穷的困难。我在这里不要做评判者,只要表达我的意见罢了;若有人比我做得好,我祝他运气好。阿们。

我也引证圣希拉流三位一体论(De trinitate)的话:“凡要了解所说之话的,必须察看说话的理由。”所以由原因便知行动。理智也这样教训人,但我要用一个平常的比方来说明。若有一个农夫控告另一个农天,说:“审判官大人,此人骂我是无赖汉,”这话就表示原告大大受了冤屈,无端被骂。但若被告来将这话的原因道出,说:“审判官大人,他是一个无赖汉,因为他是由于无赖被人用棍子从某镇打出来,只因善人要求,好不容易才救了他免于绞死,而今他竟在我家里来欺我”;如是审判官对这话才有一种新的了解,正如政治上的日常经验所常表明的。在未了解说话的原由之前,话语仅是一些字句,或叫喊而已。

我们现在讨论尼西亚会议。会议产生的原因乃是这样。尊贵的皇帝君士坦丁做了基督徒,使基督徒脱离了暴君和逼迫,得享太平。他的信仰这般伟大诚恳,他的志趣这般热烈善良,甚至将他自己的妹夫理吉纽(Licinius)——他曾将妹子君士坦娜(Constantia)嫁给他,并立他同作皇帝——予以倾覆废除,因为他不听规劝,顽固逼迫基督徒。

当这位贤明皇帝为基督徒获得了和平和各种福利,用各种方法促进了教会,并且国基巩固,有意远征波斯的时候,不意那古蛇爬进这美好和平的乐园和太平的时日,兴起亚历山太城的长老亚流,来反对他的主教。他要创新教义,反对旧教义,做大人物;他攻击他的主教和教义,昌言基督不是神;许多神甫和伟大博学的主教都附和他,许多地方因而骚乱起来。至终亚流竟胆敢宣称自己是为真理的缘故受主教亚历山大的迫害,排挤和诬告。

当皇帝听到这件事,他像一位贤君行事,要在火势蔓延以前把火熄灭。他给主教亚历山大和长老亚流各别写了一封信,和霭诚恳地劝他们息事宁人,真是写得不能更好了。他告诉他们,他历尽艰难在帝国内替基督徒谋得了太平,如今他们不应当激起内哄。那种内哄不免是异教徒的绊脚石,要使他们再离弃基督教(事实果然如此,他也因此抱怨),而他也不免不能征伐波斯人。总之,这就是如此伟大的皇帝,给他们二人写的一封基督徒的谦卑信。据我看来,这差不多是太谦卑了;因为我自知笔调锋利,决不能写出这样一封谦卑的信来,尤其是假如我做了皇帝,而且做了这么一位皇帝。

然而这封信没有发生效力。这时亚流声势浩大,要与他的主教比个高低。皇帝也不罢休。他差遣一位私人大使举世闻名的伟大主教,即西班牙科多瓦地的和修,到埃及亚历山太城二人那里,以求止息争端。那也无济于事,火势蔓延,好像燃着森林一样。皇帝乃拿出最后可能的办法来。他召集各方最优秀闻名的主教,下诏用皇家的驴马,把他们送到尼西亚,盼望藉着他们来和平解决争端。聚集的真有许多优秀的主教和父老,其中特别著名的有尼西比的雅各布(Jacobus of Nisibis),和多利买的帕弗努丢(Paphnutius),就是曾在理吉纽手下受过大害,行过神迹的;但也有一些亚流主教在他们当中,像老鼠的屎在胡椒中一样。

皇帝很是欢喜。盼望争端会好好止息,并以礼待主教们。其中有些主教竟向皇帝提出控告其他主教的呈文,请其判决。但是他拒绝了他们,他不要过问主教们的争吵,只要基督论得到一个可靠的决定,而并非为听讼召集了会议。他们既不罢休,他就吩咐将所有呈文带到他面前,一个也不拆阅,却一概付之一炬。但他以善言来把他们送走,说他不能做上帝分派来审判他的人的审判者,并且劝他们要把握着主要的论题。那就是我所谓贤明仁厚忍耐的君王;若在别的君王,就定会向这类主教大发雷霆。同时他烧了他们的呈文,并不顾及他们主教的尊荣,这就将他自己心中的意念表示出来了,叫他们想起自己的行动,是多么幼稚,因为把他们召集拢来,原是为了重要得多的事。

会议开幕时,他坐在主教中间,座位低于他们的座位。罗马主教许勒威斯特(Sylvester)不在场,但有人说,他派来了两位神甫,先由会议主席安提阿的主教优斯他丢(Eustathius),感谢并颂美皇帝的仁慈,然后便公读亚流的教义。亚流本人既非主教,又非主教的代表,似乎是不在场。亚流的教义看基督并非神,而是被神所创造的。圣教父和主教听见,极其愤怒,从座位起立,撕碎亚流的教义单,说,那是虚假。这样亚流就被会议愤慨定罪。教父们大为痛心,因听到亚流的这种亵渎,真是忍无可忍!一切主教都签名定他的罪,甚至亚流派的主教亦然,不过他们不是出于诚心,这在后来就显露出来了。只有从埃及去的两位主教没有签名。于是皇帝当日宣告散会,他和会议将议决写信通知全世界;君士坦丁皇帝满心快乐,争端至终解决了,他以至仁对待他们,尤其是那些受过逼迫的。从此就容易看出会议是为何而召集,有何必须处理的事,那就是保存古代以基督为真神的信条,反对亚流的新智慧,这亚流根据理智,要将这信条改换并定罪;结果他自己反被定了罪。会议并不是发现了这信条,也不是成立了教会空前的新信条,而只是拥护这信条,以对抗亚流的异端。这表现于教父们不耐烦,将亚流的教义单撕毁,承认他们自从使徒时代以来,他们在教会中所学习所教训的教义,都反对亚流的教义。否则,对那些使徒时代至会议三百多年当中信仰亲爱的主耶稣,祈求祂,呼吁祂为真神,因此大受逼迫并且受死的基督徒,我们当怎样想呢?

我必须顺便将这一点指出。因为谄媚教皇者愚不可及,竟认为会议有权创立新信条,改变旧信条。决不如此,我们基督徒也应当撕毁他们的教义单。大公会议从来没有创立过信条,也不能这样做;因为信条决不是藉着会议从什么新的私人的灵感而在地上生长的,而必须是由圣灵从天赐下;否则它们便不是信条,像以后所要说的。所以尼西亚会议并未发明或创立基督是神的信条。这信条是圣灵赐下的。这圣灵在五旬节从天当众降临在使徒们身上,又藉着圣经将基督启示为真神,正如祂对使徒们所应许的。这信条从使徒留下,留到了尼西亚会议,一直留到我们,并且要留到世界的末了,正如基督说:“我常与你们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

假如我们除了这会议之外,再没有什么别的可以用来维护这信条,我们就糟了,而我本人也不会相信这会议,反倒要说:“他们不过是人。”但圣约翰,圣保罗,彼得和其他使徒都给了我们一个稳固的根基,因为他们以这信条为圣灵所启示,从天上当众赐下的,而在会议之前的教会,和会议本身都是从使使徒们获得了它。在亚流兴起,会议召开之前,其间,及其后,他们都用圣经,特别是用约翰福音来竭力争辩,这从亚他那修和希拉流的著作中表现出来了。三部史第五部第二十九章也说:“在尼西亚,信仰是以使徒的圣经为根据。”否则,若先知和使徒的圣经没有这样说,光是合议的议决并不能成事。

所以这一论基督神性的信条,乃是这次会议的主要事项,甚至是整个会议。会议是为此而召集的,并如我所说,是在将该信条采纳的那一天,便散了会。

然而照记录所载,另外有一日,当皇帝君士坦丁不在场的时候,他们再聚会,讨论其他事项,涉及教会外表的治理。无疑,其中包含君士坦丁从前因不愿作审判官而投于火中之呈文所包合的事项;所以他们必须聚集,没有皇帝在场,来自家解决这些事。其中大都是关于神甫们的争执:一城不得有两位主教;小教会的主教不得有野心夺取较大的教会;教士或教会的仆人不得离开自己的教会,到处钻入其他教会;属于另一主教的人,任何人在未取得该主教之同意前,不得为之授职;一位主教不得收纳被另一主教所逐出的人;耶路撒冷的主教保留古代高于其他主教的尊严,等等。谁能以这些事为信条呢?那一项是能在教堂里向人传讲的呢?这些事对教会或人民有什么关系呢?它们固然可以当作历史看待,使人们知道那时在教会中,到处有专擅,邪恶,潦乱的主教,神甫,教士和人民,对荣誉,权势,财富,比对上帝和祂的国更关怀,所以人们应当谨防他们。

我们容易推断,君士坦丁召集会议,并不是为着这些事。否则他在亚流异端兴起之前,便召集了会议。他何必为这些事操心呢?这些事都是主教们在各自的教会内处理的,因为他们从前便如此行,教条也如此说。若为着这些小事来召集一次这么重大的会议,那不免是罪过和羞耻,因为上帝所赐我们的理智,足以处理这些外表的事,并不需要那位将基督启示出来的圣灵,来旁涉这些可由理智支配的事;除非是一个人要将基督徒所行的百事,甚至饮食,都称为圣灵的工作。实则,圣灵因要教训人而必须有别的事作,不要涉及这些受理智支配的外表作为。

再者与会的人并不都是好人,并不都是帕弗努丢,雅各布,优斯他丢。有十七位亚流派主教参与会议,但他们在其他主教前只得屈服装假。提阿多热的历史说有二十教条,如非努说有二十三教条。至于亚流派或别人后来是否增加或减少了教条的数目(因为那经帕弗努丢阻止而未得通过的禁止神甫有妻的教条,并没有包括在内),我不得而知。然而我知道,这些教条久已朽坏,埋葬在书本中,永不能再兴起,正如君士坦丁把它们抛入火中焚烧所预示的。因为它们没有永存的价值。这是用草木,禾秸,在根基上建造(一如圣保罗所云);所以到时火要把它们焚烧,像其他暂时不常之物一样。假如它们是信条或上帝的命令,它们就必得以存留了,像论基督神性的信条一样。

(在此路德认为,在这些草一般的教条中,有一条到如今还留着一点火花,那就是对复活节日期的规定。但这规定太犹太化了,成为教会讨厌的一件事,因为每年都以春分月圆后的第一主日为复活节,以致时早时晚,没有一定。这问题虽不很重要但他认为,若帝王们能会商议定一较简单的法则,来定复活节的日期,就是一件好事了。)

因此这此会议主要的是为处理基督是真神的信条。会议是为此而召集的,也是为此而称为大公的。除此以外,他们处理了若干不重要,外表,属世之事,不能与信条相提并论,也不能作为永久的规律,因为它们已成过去,作废了。这些事该会议也必须处理,因为它们在那时代是合宜的,必须的;但它们今日与我们一点无关,我们若要遵守它们,既不可能,也无益处。例如给异端派重新施洗,乃是虚幻错误的,可是这一教条却是由教父们自己订立的,而并非由亚流派或其他没有价值的主教补入的。

耶路撒冷会议亦然,在主要点之外,又须处理若干不重要,属外表的教条。这些教条在那时是必须的,涉及血,勒死的牲畜,和偶像敬拜;意思并不是要将它存留在教会中作为永久的规法,像一信条一般,因为这教条现在已无需要了。我们何不也看看这次会议,且从造成它的原因来了解它呢?

这次会议召开的原因乃是这样:由巴拿巴和保罗带领归主的外邦人,已经由福音领受了圣灵,像犹太人一样,可是他们不像犹太人处于律法之下。那时犹太人坚持外邦人必须受割礼,遵守摩西的律法,否则他们不能得救。说他们没有摩西的律法和割礼,便不能得救,这是太严酷的话。照使徒行传十五章所说,信基督的法利赛人比别人更坚持这一点。于是使徒和长老大家商议,既经过激烈争辩,圣彼得就站起来,讲了使徒行传十五章七至十一节内所载一篇有力量而且美丽的道:“诸位弟兄,你们知道上帝早已在你们中间拣选了我,叫外邦人从我口中得听福音之道,而且相信。知道人心的上帝,也为他们作了见证,赐圣灵给他们,正如给我们一样。又藉着信洁净了他们的心,并不分他们我们。现在为什么试探上帝,要把我们祖宗和我们所不能负的轭,放在门徒的颈项上呢?我们得救,乃是因主耶稣的恩,和他们一样,这是我们所信的。”

这篇讲道差不多显出圣彼得似乎很不高兴法利赛人严酷的话,这话即是如我以上所说,他们认为外邦人若不受割礼,遵守摩西的律法,就不能得救。他以严厉的话回答他们,说:“你们知道,他们从我得听福音之道,而且像哥尼流和他全家的人相信了,而你们却因此来埋怨我,控告我,说我不该往外邦人那里去,使他归正受洗(徒10,11二章)。你们难道忘记了那件事,以致现在要把我们祖宗和我们所不能负的轭,加在外邦人身上吗?若我们将自己所不能负的轭加在他们身上,这岂不是试探上帝吗?尤其是因为你们知道,上帝并不以这轭为条件而将圣灵赐给他们,使他们和我们平等,况且我们自己领受这位圣灵,并不是由于善工的轭,而是由于恩典,像我们的祖先一样。因为我们既不能负这轭,我们便该遭忿怒而不应得恩典,因为我们承担了这轭,所以有责任把它负起来。”

这会议的主要事项乃是对付法利赛人,因他们违反恩典的道,以律法的行为和功德为得救所必须。如果是那样,恩典的道和基督与圣灵就都要归于徒然了。因此圣彼得竭力争辩,说,人得救完全是只靠耶稣基督的恩典,而不是靠行为。他不以此为足,竟敢说他们的祖先,族长,先知,和以色列全圣教会得救,也都只是靠耶稣基督的恩典,而不是靠别的,并且只因他们要靠别的方法得救,试探了上帝,才被定罪。我想这可称为真正的宣道和正本清源!这个异端分子岂不应当烧死么?他拒绝一切善工,认为惟独恩典和信才足以使人得救,而且总是如此,一切圣人和全世界的祖先也都是如此。现在我们不免被称为异端派和魔鬼,因为我们所教导的,无非是圣彼得的这篇讲道和该会议的规定。这一点全世界的人比当日被圣彼得斥责的法利赛人,知道得更清楚。

但圣彼得远超过我们,而且他如此奇特,不仅传靠上帝的恩典得救,即传人人所喜听的福音,而且还说,他们自己和他们的祖先都不能负这轭。那是等于坦白地说:“我们使徒和任何人以及我们的祖先——族长,先知和上帝的众百姓——都没有遵守上帝的诫命,乃是罪人,被定了罪的。”他不是谈论红腊肠或黑果酱,而是谈论摩西的律法,他说:“没有人遵守律法,或能够遵守”,正如基督在约翰福音七章说:“你们没有一个人守律法。”我认为那就是讲律法,定人的罪,而且以他自己为被定了罪的人!那么,那承继圣彼得位的人,怎么还自称为“至圣”,又凭人的行为而不凭基督的恩典,来把自己所选出的人,封为圣呢?那些背负一种重于律法的轭,以便能够发售额外功德的修道士,又在那里呢?我们没有像彼得一样的奇人,因为我们不敢以族长,先知,使徒,和圣教会为罪人,而必须称教皇为“至圣”和“圣徒的圣徒”,即基督。

但圣彼得该得很仁厚的宣赦,而并不该被看为奇怪,因为在这伟大的信条中,他传讲:第一,按照律法,我们都是罪人。第二,惟有基督的恩典才能救我们,和族长,先知,使徒,以就开始以来全体圣教会,他以大家都是罪人,被定了罪的。第三,在尼西亚会议之前许久,他就教训人说,基督是真神。因为他说,众圣徒若非靠主耶稣基督的恩典得了救,他们就都灭亡了。那么,祂既是颁赐恩典和拯救的主,就必须是真神,因为只有神才能用恩典来除掉罪恶,用拯救来除掉死亡和地狱。任何人都不能如此行,甚至在罗马的(至圣者)也不能这样行,否则就不免把彼得的这篇讲道破坏了。第四,谁另有主张,说,罪人靠律法或自己的行为,就能够得救蒙恩,谁就是试探上帝的。

或说,所谓轭只是指摩西的律法和割礼,而非指十条诫和善工说的。谁要这般解释,由他去罢。你若能守十条诫较易于守摩西的礼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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