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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神学路向Contemporary Theological Trends

2020-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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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神学的特征是非常多元化的,无论方法或提议都各有不同,因此要为近代神学描绘一个面谱就极不容易了。其中一个原因,是上一代重要的神学模式〔卡尔.巴特、布特曼、田立克等大师创立的〕已一一归隐幕后,却仍未有一个够分量的来取代它们。另一原因是,近代神学十分多元化,主题从不同的信仰或宗教传统,到各种现实问题的关怀都有。再者,今天参与神学对话的,不仅限于历史、伦理及哲学等范围,也涉及社会学、人类学和政治科学了。

方法论的问题是备受关注的;在过去二十年间,不少专门文章讨论到神学的多元主义、历史相对论、神学变迁的性质及连续性,以至神学的步骤和神学的教会特性等。较传统的项目,诸如神学绪论、认识论、理性与信心的关系或自然神学的范畴等,仍吸引不少神学家的注意〔例如德国的潘宁博,和英国的K. Ward, R. Swinburne〕。不过近代亦有人尝试把神学重心,转移到神学与敬拜,及宗教想像力。礼仪神学家像温伟特(1939年生)和宾特(1907年生),把神学的中枢建于赞美神,引起神学界的重视。好些人尝试探索想像力在神学的功能,和非书写文字的认知意义。这组思想的兴起,是源于近代释经学大师的作品,如嘉达美和里克尔。亦有人认为叙事神学是很有潜力的,他们觉得故事与神话也是传递真理的一种工具;这个方向是对抗实证主义者的认识论,企图为基督教真理建立信心。

神学与社会学的合作愈来愈紧密,因为二者都是关注社会的问题;神学更要求在争取社会公义的斗争上,知道自己的位置,尝试尽上一分力量。“政治神学家”或“解放神学家”如顾特莱、苏宾奴、薛君度、博夫、默茨,和莫特曼等人均认为,理论不是最重要的,他们强调的是与贫民认同的政治行动,认为这才是神学的首务。解放神学源于第三世界,尤其是拉丁美洲,但解放神学现今已成了西方神学界最重要的议程;此外,黑人神学和妇解神学也备受关注,目的就是弥补传统神学忽视的地方。

虽然近代也有神学家尝试写整套的系统神学〔如拉纳、亨德高斯.伯克富、艾伯灵〕,或为基督教信仰作全面的辩护(如龑汉斯),但近代的趋势乃是尽可能避免建立一种无所不包的体系;特别是在英国,批判教义的作品是当地神学界的主流。他们还把这种做神学的方法用在基督论,和三一论。他们严峻地质询信经式的正统神学,是否仍能应用在近代神学上。其他人如马斯卡尔(1905年生)、多伦斯及加洛兹,则努力为正统神学辩护,或尝试寻找新的神学纲领来研究。

在某个程度上说,卡尔.巴特是重新把忽视经年的创造论带进讨论热潮的人,有人就自然界神学【编按∶此与自然神学不是同一回事】)来讨论,如韩德立(G. S. Hendry),或本于人文科学与自然神学的对话(潘宁博),或就基督在自然界所占的地位。近代神学对传统神论的质询是相当彻底的,但此教义的重建也成就傲人,特别在拉纳、莫特曼、翁高及卡斯培(W. Kasper)等人的作品中。进程神学家本于怀海德(Whitehead)和赫桑安(Hartshorne)的形上学来重塑神的属性,认为神的本体是不断变易的。其他比较倾向持守传统神学的神学家,则尝试从基督论来解释神论〔莫特曼、翁高、巴尔塔萨〕,他们认为昔日称神为不变、不动等观念,是来自希腊哲学多于圣经,与神在基督内表达的人性不符。一些神学家本于此而写了不少关于受苦的神的文章。圣灵论亦成了近代神学热切关注的问题,英国的蓝伯、德国的米伦和莫特曼,均重视神藉圣灵接触人的问题。

本世纪神学家对罪及赎罪的问题不大重视,就是有讨论,也大多数是研究昔日的理论而已。很多近代神学家只重视十字架为神启示祂本性及目的之媒介,忽略了救恩方面的意义,信义宗的神学家就是如此;对他们来说,因信称义仍然是最重要的,特别在解释人论时是如此。除此之外,讨论救恩论最热切的,就是解放神学家,及与其他宗教对话的人──后者成了近代神学最热门的课题之一,主要学者有希克和斯密特。

近代人很关注宗教活动的社会含义,因此社会学家和哲学家的理论,与近代的教会论热潮是分不开的,这点与近代教会合一运动的推介也很有关系。表记现象学为圣礼神学和圣餐神学提供一套新的观念,其中以席勒伯的作品最具代表性。其他人则讨论圣餐到底是一种同在或是献祭的问题。再者,有些学者则分析,作为宗教体系的基督教到底有什么功能。在这问题上,圣经在基督徒群体的管治作用,也备受关注。

近代神学对末世论的讨论,多是集中在历史的意义,和希望等题目上,特别是潘宁博和莫特曼早期的作品。系统神学家对个人死后之继续存在及身分,以及死后生命一类语言是否合法,亦引起不少争论。

总体而论,近代神学家与60年代那种极端的气氛已大大不同,现今人对方法论及古典信仰纲目都比较严肃;他们虽然同样是具批判性,对自立为权威的(无论是教权方面、信经或圣经),仍然不轻易放过,但对积极建立的责任,现代神学家明显是更重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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